金玲越接近那牆壁,越覺得那牆壁壓迫感強大,就像鋼筋水泥澆築的巨人並肩站著,牆壁上的瞭望臺裡好像還有來回走動計程車兵。
高大的城牆!裝備齊全計程車兵!
看來羅浮城的生產力比那殘破不堪的新界的生產力強多了。
她走著走著,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有點模糊不清,是起霧了嗎?”
最後她可以確定,就是起霧了,因為她看見了霧氣中的影子。
不過霧中只有一個影子,待那影子自已靠過來後,霧氣沒法遮蔽它的面貌,金玲也看見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個臉面慘白的婦女,身穿長布袍,頭包盤盤頭,它的臉上猶如塗了一層面粉,眉毛是白色的,嘴唇也是藍白色。
金玲跟老煙槍學過一段時間,自然也認得這種妖怪:
白臉婦人,平時以白臉婦女的樣子出現,作祟時,白臉會變長,同時臉上五官消失。它遇見人類時,會用臉迷住人類並將人類帶到偏僻地方,然後用東西絞死。
只要不看它的臉其實就行了。
金玲欲要將身後的唐刀從層層包裹的布中拿出來,對於這種只會幻術,體術弱雞的妖,金玲斬殺它甚至都不需要開金亍。
她剛碰到刀,不遠處的燈光就穿過霧氣照到裡面來了。
“快來,這團霧裡有人。”
團霧,顧名思義就是不在起霧時間存在的一團隨意飄動的霧團,每個團霧裡都會有至少一隻的鬼。
城外這些飄動的團霧大大增加了外出開鬼荒的複雜程度。
下一刻唰唰唰地又照進來三束手電光。
先進來一個留著絡腮鬍的瘦大叔,他手中拿著砍刀先站在了金玲前面。
“小姑娘別怕,我們是殺鬼隊,這鬼交給我們就好。”
他的腰是有些佝僂著的,讓他看起來比金玲更加脆弱。
接著後面的手電照到了前方白臉婦人的臉。
有一個經驗豐富的白髮長鬍子老頭聽見了聲音緊張道:“快跑吧,這是b級鬼怪,我們打不過。”
瘦大叔嚥了口唾沫想搏一搏,誰知那白臉婦人邪魅一笑,臉部開始變形,等到後面兩個同樣瘦弱的小年輕跟上來,他已經中幻術了,雙手下垂,一步一步走向白臉婦人張開的懷抱。
白鬍子老頭用手遮住兩個小年輕的眼睛,焦急地說:“來不及了快跑。”
“小姑娘,你也快跑!我們三個是c級殺鬼人,救不了他。”
在羅浮城,殺鬼人這個名號其實已經沒有含金量了,只要是個人,能跑能跳,基本上都能稱自已叫殺鬼人。
但是對於所謂的殺鬼人來說,級別是相當有含金量的,c級是最低階,其次是b級,a級,最高是s級。
目前來看,正統的白老頭徒弟,能開亍器的至少都是a級朝上。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金玲無疑是s級,但她還沒摸清羅浮城的門道,萬一出了個s級引得全城騷動就麻煩了。
所以她不準備動手,只輕輕拔開腰間的葫蘆塞,頓時起了陣風,吹得枯枝敗葉四下旋轉飛舞。
那飛廉就憑空出現在白臉婦人的身後,用鐮刀勾住白臉婦人的脖子拖著她帶向迷霧深處去。
金玲的飛廉其實可以很輕易地將白臉婦人撕成碎片,但是飛廉也是個異獸,殺了同類卻不攻擊人類,實在反常,所以金玲就讓它將白臉婦人帶走。
瘦小夥見狀一把將絡腮鬍大叔拉回來。
“快走,快走,它們自相殘殺了。”
白鬍子老頭焦急地催促各位,拉著他們一同出了迷霧。
出了迷霧,他們大口喘著氣,白鬍子老頭不斷敲著自已的胸口,估計是岔氣了,表情痛苦極了。
“我是小山,旁邊這是我哥大山。”揹著木柴的小年輕介紹道,“那是李大叔,這是錢老頭。”
大山催促著:“快進城吧,馬上大門關上就進不去了。”
他們朝城牆底下走去。
這城牆下面留有巨大拱形城牆門。
門裡是挺長的通道,通道內走路回聲很大,通道內一左一右各兩名士兵在把守關口,冷眼看著前面的五位從面前走過。
守門士兵只負責開關門,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五個人進了城牆門,在出門後的一瞬間猶如取消了靜音鍵,周圍鬧騰了起來。
圍著這牆壁內圈一週,到處都是兩三成群的殺鬼人。
他們有的靠在牆角,有的蹲在地上,看起來身強力壯飽經風霜。
他們在聊天,手裡夾著香菸,身上揹著兵刃利器,身邊擺放著成捆的東西。
“呦,看看誰來了。”
靠在牆邊聊天的四個人看見他們進來了,眼神戲謔地開玩笑:“快看,這不是4c垃圾小隊嗎?怎麼還活著。”
這裡的隊伍編號就是按照人員等級進行編排的,4c無疑是最弱的小隊。
“哈哈哈哈,你看他們那個樣子。打c級鬼恐怕都難哦。”
“你們的呢?就那一小包?”
說罷又是一陣鬨堂大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放屁!”
小山揮舞著手裡的武器想衝上去,被大山攔了下來。
其他人也回頭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地從身旁走過,眼中像是看見稀罕物一樣的神情。
“跟我來。”
金玲跟著小山來到圍城裡側,這裡有兩個士兵把守著大門。
其餘人則跟著李叔回去。
“進去吧。”
“這是幹什麼的。”金玲問道。
“評級!”
門口坐著計程車兵將她攔了下來。
“新人?”
“嗯。”
“名字。”
“金玲。”
“來別動。”
說著咔嚓一聲脆響,白熾燈一閃,士兵給她拍了張照片。
“好了進去吧。”士兵將手裡的銘牌給她,上面寫上了她的名字和編號,等級那一欄是空的。
“喏,進去吧。”小山示意她進去,“好好表現。”
他在門口跳起來給她加油。
金玲進去鐵門後,砰的一聲,士兵將鐵門關上。
裡面很亮堂,空間也很大,頭頂是燈管,水泥地上畫著黃線。
一名帶著軍帽,粗壯的手臂上有徽章的大叔從辦公桌後站起來,拿起一根長木棍,遞了一把未開刃的刀給她:“用全力砍我。”
他虎背熊腰,軍服緊繃看起來肌肉鼓鼓。
金玲手拿刀,向對方衝去。
一陣交手後。
金玲自然沒用全力,全程憑藉精湛的演技與他交手。
但不得不說,這個軍官有兩把刷子,應該是個a級。
金玲的武器被挑飛,她蹲在地上假裝喘著粗氣。
“還行,動作挺敏捷的,但攻擊性弱。”他將軍帽摘下來,在燈光下能看見他頭頂的白煙,像籠屜裡的包子一樣。
“再努努力,這次只能給你個c。”
“耶斯!”金玲高興地叫了起來。
“你高興個什麼勁,很弱了。”軍官批評她,在她銘牌上畫了個c。
“辛苦了!”金玲放下武器,對他鞠了一躬,背起自已的刀出了門。
軍官留在原地看著她,摸不清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