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跟著松青來到了羊皮卷的下一處地點。
這次他們走到了海邊淺灘,海浪一浪一浪地拍打著岸邊的沙子。
嘩啦,嘩啦,撞到岸邊的石頭激揚出千萬朵浪花。
岸邊不遠處打著雷電,有一個偉岸的石頭矗立在岸邊。
仔細一看,那石頭造型別致,龜身龍頭,通體渾圓,龜殼厚實,體積約有一個小水池那樣巨大。
那龜殼打溼後隱隱反光,還遍佈著雷電般的紋路。
這就是他們要找的異獸,遠震。
“看見了吧,玲玲,我們要走好運了。”
“什麼意思?”
“龜身龍頭,霹靂成精,據《禮緯含文嘉》記載,見到它的人會長命百歲。”
金玲一陣欣喜:“那訓了它呢?”
松青摸了摸下巴:“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來吧,別讓它跑了。”
松青開始搓牌,手裡的牌啪啪作響。
松青和金玲兩人如法炮製。
王八行動本來就不快,藤蔓將其纏繞住,但是面前的這巨大王八的嘴巴無論如何也撬不開。
“怎麼回事兒?”金玲疑問道,“是你點數抽小了嗎?”
“已經抽到梅花10了,不小了,不能再抽了。”
等松青說完這句話,那王八竟將頭一縮,收進龜殼當作縮頭烏龜了。
見兩人拿它一點辦法沒有,打了個輕鬆愉快的響鼻。
接著它龜殼上就聚集紫光,然後放出閃電。
瞬間雷光耀眼照人,藤蔓焦裂脫落。
它也不急著離開,或者本來它走得就慢,就在原地慢慢蹚水。
松青真拿它一點辦法沒有。
“好囂張啊,這王八!”
“一定有別的辦法。”金玲想了想。
“那是當然。”
“什麼辦法!”金玲猛地回頭。
“嗯?不是我說的話。”松青鏡片下露出了驚愕的神情。“那是誰。”
只見那海水裡面一塊小礁石上面,坐著一個白髮凌亂,衣襟褲子破爛不堪的老頭,他背對著二人,風吹他的白布衫。
它那袖子已經全磨成麻線條了,他看起來好幾天沒洗澡,身上的泥一塊一塊的。
他幹如蛋白肉的手裡握著一根隨著海風晃盪的竹竿,那頭繫著魚線,線沒在海里。
他們不知道此人什麼時候來的,還是沒發現他一直在這。
“你是?”金玲扶刀問道。
“噓!”他背對著二人,“別出聲。”
松青和金玲不明所以,滿心疑惑地看著面前這個流浪老叟。
“別急,年輕人。”他將竹竿提起來,線那頭什麼也沒有,不只沒有魚,別說魚餌了,就是連魚鉤都沒有。
他看了看線,沒發現什麼不對,然後又將線拋了出去。
現在金玲,松青,還有遠震都呆呆地望著他。
又等了一會,風吹得他瑟瑟發抖,看樣子他也裝不下去了。
“咳咳,小姑娘,能不能過來將我揹回去。”他一轉頭才發現水面早就上漲起來了,他倒離岸邊有了點距離。
“我去。”松青怕金玲去不安全。
“我不要,我不要。”誰知那老叟往後退,還像個小孩似的吵鬧起來。
“誰管你,我們走。”松青見他這樣執意要離開。
“金玲?你幹嘛去。”
金玲早就挽起褲腿蹚著冰涼的海水過去了,也不嫌棄那老頭身上髒,揹著他到回到了對岸。
“小姑娘,你長得真好看,人還善良。”老叟看著她痴痴地笑。
“嘻嘻,過獎了。”金玲小心地將手背在後面。
“天上神,天上仙,天上有神難成仙,鬼怪作祟人難眠,人難眠……”
那老叟引吭高歌。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後會有期。”老叟道謝後,他吹了個口哨,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海里突然湧出一團水,那水好像有生命地來到老叟身邊,漸漸水變成了一隻水牛,老叟跳上水牛嶙峋的後背,揚起手裡的竹竿,向空氣中鞭打出聲響,水牛立刻出發。
“天上神,天上仙,天上有神難成仙,鬼怪作祟人難眠,人難眠……”
他就這樣飄著長髮,搭著水牛慢慢離開了。
走時還不忘大喊:“快哉!快哉!”
松青碰了碰金玲的手臂說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啊?”
“那你就上去了,不害怕他是個神經病啊。”
只見金玲興奮地看著松青,然後得意從她身後捧出一個小竹簍。
“你看,我順過來的,裡面還有隻小魚兒呢。”
金玲抖抖竹簍,裡面果然發出來聲響。
是一隻鮆(le)魚,它頭長而狹薄,腹背像刀刃。
和老家旁邊小河裡逮的竄條很像,在竹簍裡銀光閃閃的。
“你拿那瘋老頭東西幹什麼。”
“訓鬼啊。”金玲劃開它的肚子,胸有成竹地將泡好的銅幣塞了進去,“瞧好了。”
說著她走到遠震面前,將手中的魚舉到它鼻子面前。
它嗅了嗅,然後張開了嘴巴將那條魚像小薯條一樣吞了下去。
它本來食道就粗,即使將銅幣咽肚裡也沒察覺到。
等它再一睜眼,就已經和金玲一起來到契約空間裡。
松青花牌後抽了三張牌放在她身邊,好讓她透過刀幣帶進去。
這三張牌他自已沒敢掀開來看,因為這次訓鬼的成敗就在此一舉。
金玲透過刀幣順利地將金亍和一張不知元素的亍器帶了進去。
她沒敢多拿,因為多拿一個就要多花一枚刀幣。
遠震向前猛烈地衝撞過來,龜殼周圍向空氣中放著電。
金玲開金亍試探了一刀,果然,它將頭往龜殼裡一縮,即使附著三層金,也無法劈開那質地堅硬的龜殼。
鐺一聲,聲如洪鐘。
這可比銅鐵要硬多了。
只能用松青的亍器了,金玲從兜裡掏出一張牌,掀開一看,頓時心涼半截。
“方片二!”
它壓根沒法用。
往地上一丟,果然,遠震身邊冒出小竹筍一樣的石錐,很密。
但每每遇到它身體的地方,又小又脆,都像沙子一樣碎了一地。
還剩兩次機會,她也沒有多餘的針首刀幣了。
金玲又從兜裡搓了一張牌出來。
將牌面一掀。果不其然,一張紅桃九。
金玲沒有放鬆警惕,他直接搓出第三張牌。
“黑桃J!”
人頭牌。
金玲頓時喜笑顏開。
看樣子穩了。
金玲將紅桃九扔到了自已的刀上。頓時自已的金亍開始滋滋冒火,刀刃黃焰纏身,映得整個空間透亮。
接著她又將黑桃J扔到了上面。
神奇的現象發生了。
她的刀現在金光環繞,一股強的的元素奔襲進去,整個刀都不住抖動。
然後火焰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刀身上滋滋冒著濃煙。
這是更強的金元素,將火元素包裹住了。
金玲的三層金加上松青的人頭金牌,現在刀身的硬度不用說,肯定能輕易劈開遠震的龜殼了。
但是她手心一陣針扎的痛,不得已鬆開了手將刀插在了地上。
刀身溫度太高,連帶把刀把上的纏布引燃了。整個刀像剛從冶煉爐裡燒製出來那般通紅。根本無法直接使用。
等一下,金玲察覺到了端倪,她動了動手指。
金亍從地面上飛起,打著旋子隨金玲意念而動。
這是……
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