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挑了挑那雙風情萬種的狐狸眼,撩了撩身側的長髮:
“這你就不懂了吧,在我們特意為他營造的幸福的家庭氛圍環境下,再加上你背的富有感染力的臺詞。
這樣一渲染,他的思想是很容易被你帶著跑的。
就像看電影那樣,循序漸進,讓他慢慢接受設定。”
陸景佑聽到這話,不禁挑了挑眉:
“所以外面的場景是你找人演的?”
雲傾笑著搖了搖食指:
“這倒不是,他們是真的在慶祝生日。只不過,這個場地的使用權是我給的,是我在當時的申請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這裡的老闆是我以前的老熟人,我還沒和你們說過,嘉嘉知道。”
“現在這麼看來,效果挺好的不是嗎?”
陸亭依恍然大悟,帶著崇拜的眼神點了點頭。
晚飯時間臨近,三個人開始往餐廳走去。
一道陌生的男聲忽然從身後傳來:
“繆瑞爾?”
雲傾的身子頓時僵住,她冷著臉緩緩轉過頭,看見了一張比記憶中略年老的一張臉。
男人有著標準M洲臉的長相,眼窩很深,鼻子高挺。
有些許泛白的金髮被打理地整整齊齊,寶藍色的眼睛看著深邃,略高的顴骨顯得有點刻薄。
他的眼角有著細細的皺紋,身著正裝,連衣褶也被一絲不苟地熨平了。
雲傾冷哼了一聲,長舒了一口氣,抓了抓頭髮,轉頭對陸景佑說道:
“真是越擔心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
你先帶亭依走,我晚飯可能會晚點到,如果嘉嘉問起來,就說是我家裡人找來了。”
陸亭依還想問點什麼,就被陸景佑捂住了嘴。
男人對她點了下頭,就帶著自家妹妹離開了。
雲傾看著眼前的男人,雙手抱胸打了個招呼:
“柏格先生,真是好久不見。”
“雖然,本來就不怎麼見面。”
她的語氣很淡,還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被稱作“柏格”的男人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她無禮的話語。
他犀利的眼睛掃視了一下雲傾,哼了一聲:
“幾年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這衣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嗎?
你以前上的禮儀課都上到哪裡去了?
還有剛才那兩個人,那是你的朋友嗎?你現在都在交些什麼朋友?”
雲傾原本不想理會眼前這個瘋男人,吵起來只會沒完沒了。
但他剛才居然連陸亭依陸景佑也罵進來了。
雲傾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著,她那一口流利地M語帶著些許憤怒,以及疏離:
“你說我就算了,我懶得和你還嘴,但你彆嘴欠說到我朋友身上。”
男人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冷笑了一聲:
“那樣也算你朋友,一對普普通通的兄妹?你可太讓我失望了,繆瑞爾。”
雲傾使勁捏了捏拳頭讓自己平息怒火,她不能在這種地方和對方吵起來。
況且,她不應該生氣,而是應該可憐她這個可悲的父親。
說服了自己後,雲傾淡定多了,語氣中的個人情緒也淡了下來:
“你不會懂的,我的朋友們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歸宿。”
“柏格先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根本不懂我的感受。”
“不,你不只是不懂,你壓根不會去了解我,因為你只在乎你自己。”
話畢,雲傾抬腿就要走人,她可不想再在這個男人這裡浪費時間。
“梵妮說你過得很好,雖然我根本不信。”
柏格似乎也準備離開,這只是他無意提的一句話。
不過說完之後,他注意到雲傾的步伐停頓了一下,隨即又冷笑了一聲:
“我不管你的生活,但我得和你說一聲,梵妮離開了。
安蒂萊特莊園裡唯一等待你的人已經辭職了,雖然我不知道她一個女僕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男人說完這話便離開了,沒有再看自己的女兒一眼。
雲傾還愣在原地,久久地沉默著。
……
“你說,傾姐說她家裡人找來了?”
江念嘉似乎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發展,這有些過於巧合了。
陸亭依撥浪鼓似的點著頭,還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番那個男人的長相。
洛予安聽著那形容,總覺得雲傾的那個家人,被陸亭依描述得奇形怪狀的。
江念嘉單手託著下巴,似乎在回憶著一些事情,她望著門口的方向:
“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都還沒見過傾姐家裡人呢。”
洛予安感覺有些奇怪,他輕聲問道:
“你們不是認識很久了?你沒去雲傾家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