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跟白衣女鬼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晏初仍能明顯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寒氣迅速蔓延,彷彿有許多冰冷的蛇在面板上蠕動。
晏初警惕地盯著女鬼,提防她隨時可能會攻擊自已。
“為什麼要我幫你?”他開口詢問道,打算儘可能地拖延時間,讓祭司他們那邊能獲得更多的訊息。
白衣女鬼長髮飄飄,身形若隱若現,聲音陰森恐怖,“你身上有那件東西。”
她伸出蒼白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晏初。
晏初微微一愣,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是那枚玉扳指。
跟祭司等人分別後,晏初獨自前往展覽室,在會客廳附近的某個角落,那裡放著一株綠植,在花盆下方,他正好瞥見一個東西,心中好奇,於是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熟悉的玉扳指。
這玩意不是在英花身上嗎?可英花已經死了,難道是何管家在運屍的時候,玉扳指從英花衣服的口袋裡掉落出來?
玉扳指悄無聲息地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晏初想了想,還是將玉扳指收了起來,他考慮到這扳指是從夢山古墓裡拿出來的,說不定它還有別的用處。
看到晏初手中的玉扳指,白衣女鬼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
她幽幽地說道,“只要是擁有玉扳指的人,我便傷不了那人。”
晏初很快想起上次在顧景凌的房間裡,女鬼明明可以動手,卻忽然消失了。
原來就是因為這枚古怪的玉扳指。
“為什麼?”
女鬼瞪了晏初一眼,“我不知道。”
晏初跟女鬼聊開以後,也就沒那麼害怕,他稍微定了定神,又問,“你為什麼要守在這裡?”
此時展覽室內無風,女鬼的白裙卻緩緩飄動,正如她飛揚的長髮。
鬼說話時,聲音空靈而悠遠,十分詭異。
“因為牌位被遺漏在這裡,牌位必須寫上我的名字。”
問她為什麼一定要寫上名字,女鬼沒有回應,她看上去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晏初思索片刻,這才緩聲問道,“這裡原本還有其他的東西?”
女鬼緩緩垂下腦袋,目光落在下方,“這裡之前放著一副黑色棺槨,後來被人換了位置。”
從夢山來的棺槨果然就在別墅內!
“你知道棺槨在哪裡嗎?”
只是晏初覺得有些奇怪,當初修建高臺應該是為了藏起棺槨,可如今為何又要換個位置?
女鬼點了一下頭,但沒有直接回復,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恐懼,晏初頗為震驚。
女鬼說,“我只能跟你說,有危險的東西從夢山跟了過來,那東西用我的名字封印住我的力量,姐姐為了不讓我受傷,才把棺槨藏到別的地方,牌位放在這裡,也是為了保護我。”
危險的東西?聽到這裡,晏初的心咯噔一下,莫名感到強烈的恐懼。
難道這個副本的Boss不是白衣女鬼?
用名字封印力量?所以將名字寫在牌位上是為了解開白衣女鬼的封印?
如果找不到名字,那個危險的東西就會……
殺光所有人嗎……
女鬼警告晏初,“在還沒把我的名字寫上去前,千萬不要去尋找那副黑色棺槨!”
在女鬼消失前,晏初好奇地問道,“如果我沒有玉扳指,來到這裡,你是不是會直接對我動手?”
女鬼冷冷看了晏初一眼,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隨著越來越接近真相,晏初感覺劇本劇情變得更加複雜,沒想到顧家會跟夢山古墓牽扯得這麼深。
他要儘快回去跟祭司他們會合。
這一路上沒再發生奇怪的事情,很快在客廳外面的走廊上碰到祭司等人。
他們剛聚在一起,路菲菲就一臉驚恐萬狀地跑過來,呼吸急促,差點要喘不上氣來。
許安關心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路菲菲眼底充斥著恐懼,說話變得結結巴巴,“在圖書室那邊……顧風殺了他媽……他殺了陳夢夢,完全瘋了,太可怕了,殺人之後,便安靜地坐在陳夢夢屍體旁邊,給她梳頭髮……”
平日裡沉默寡言的顧風最終還是被逼瘋了嗎?
晏初提醒道,“還是要小心一點,就算沒有停電,也不要輕易靠近NPC,他們現在真的是完全瘋了。”
祭司臉上仍有憂慮之色,“白衣女鬼沒傷害你吧?”
晏初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同時儘量不引起顧家人的注意,悄悄把玉扳指拿出來。
許安驚訝出聲,“這不是當時送給英花的玉扳指嗎?怎麼會在你手裡?”
“在路上撿到的,”晏初尷尬地笑了一下,“還有,只要拿著這東西,女鬼就不會襲擊人。”
路菲菲驚歎道,“陳嘉明,沒想到你這麼幸運。”她很想讓晏初把玉扳指給她,但她開不了口,這麼珍貴的道具,晏初又怎會隨便給她這個陌生人。
晏初沒注意路菲菲眼底的失落,開始講述他了解到的其他事情,以及那個危險的東西。
其他人也都以為白衣女鬼就是本次副本的Boss,沒想到還另有其“鬼”。
他們現在已經知道顧太太不是原來的顧太太,但還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至於祭司他們去找顧太太打聽訊息,顧太太當時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
有一對姐妹,小時候她們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姐姐和妹妹每天都會到鎮裡去撿垃圾,有一次姐姐發現一隻可愛的小貓,跟著貓咪走進一條僻靜的小巷,妹妹找過去的時候,姐姐已經不在了。
姐姐被拐了。
找了兩年,爸爸放棄了,在路上拿出最後的十塊錢買彩票,沒想到中了,一夜暴富。
他們成了有錢人,姐姐卻下落不明。
直到她跟人結婚,老天眷顧,讓她找到姐姐。
姐姐的日子過得並不好,養母經常虐待她,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去看了醫生,吃藥控制,才好些。
她把姐姐秘密藏在家裡,那時候她跟丈夫已經名存實亡,分房睡,這倒是方便妹妹建了一間密室,姐姐偶爾會扮演妹妹,以她的身份在別墅裡生活——她並不想回到社會去,留在妹妹身邊,讓她很有安全感。
妹妹並不強勢,受了欺負也只是忍著,丈夫完全忽視她,孩子們也不尊重她。
妹妹痴迷於古墓裡的一切,他的丈夫以前把盜墓的事情當作故事講給她聽。
當她知道那些人要去古墓的時候,她便讓姐姐扮演她的角色,她則偷偷地跟了過去。
只是姐姐沒想到,再次見到妹妹,妹妹成了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