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無限制的往下沉,頭頂的空間被封閉,空間幽暗,寂靜。
轟!
下一刻,顧錚周身氣血運轉,整個人好似一座大火爐,釋放著無盡的熱氣,烈焰騰騰,霎時間,周身的陰冷氣息便如同冰雪遇到陽光消融。
同時,眼前的幻象,耳邊的幻聽也統統消失。
顧錚退後兩步,盯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孔洞,臉色陰晴不定,周身那時刻環繞,想要侵蝕他的陰冷氣息這才遠離他。
初次對抗,顧錚就體會到了這隻鬼怪的厲害之處,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詭異生物都要厲害得多。
那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便變成一個怨氣如此濃郁的存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尋找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到底去哪裡了?
多數鬼怪,大白天的時候不會現身,而這隻鬼怪,就連白天的怨氣都如此濃郁,若是到晚上,只怕還會濃郁幾倍。
要知道,這還是那隻鬼怪殘留在此地的氣息,假若那鬼怪真身現身,顧錚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念頭一動,顧錚立刻取出一張破煞誅邪符,法力湧入,啟用符籙,符籙瞬間化作一團火紅色氤氳落在密密麻麻的孔洞之上。
噼裡啪啦~~~
陰氣和破煞誅邪符進行激烈的對抗。
但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此地的陰氣便被驅除。
而後顧錚又去了之前兩家,同樣以破煞誅邪符將陰氣驅除。
就連他都中招了,但凡弱一點都難以掙脫,普通人若是靠近,絕對承受不了這股陰氣的侵蝕。
顧錚在安鐵三個人的家中來回穿梭,引起了村裡不少人的注意力,看到他走近,一個個慌忙的退開,不敢靠近他。
可想而知這兩天村民們是多麼的恐慌,就連曾經進入了安鐵三人家中的顧錚都成了他們眼裡的瘟神,怕靠近他沾染了什麼詭異的東西。
顧錚沒有理村民們的考慮,回到他暫住的那戶居民家裡,安嬸正在洗衣服,看到他,臉色一慌,遲疑道:“顧公子,你剛才去他們三人家中了?”
“怎麼了?”
“大家都說他們三人家裡有髒東西,你去了他們家,就不怕……”
顧錚攤開手:“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哎呀,顧公子,您這麼客氣做什麼,請進,這麼客氣做什麼……”
安嬸本來猶豫又懼怕,但是看到顧錚手裡的一錠銀子,頓時眉開眼笑,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進屋倒水。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略微精明的農家婦女,這兩天也和其他村民們一樣成了驚弓之鳥,可再懼怕,卻也抵不過銀子的力量。
沒辦法,顧錚給的太多了,擊中了她的軟肋。
顧錚進屋,接過水:“安嬸,那個故事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你們村裡流傳的?”
“什麼故事?”
安嬸裝傻。
“找孩子的女人。”
顧錚手掌上又出現一錠銀子,安嬸伸手想要去拿,卻摸了個空。
“回答完我的問題,這銀子就是你的。”
安嬸猶豫了一下:“應該有個幾十年了,反正我嫁到黃石村來的時候,就聽村裡的人老人說起過這個故事。”
顧錚不動聲色:“那麼村裡是否真的曾經有一個找孩子的母親?”
安嬸遲疑:“我聽說是有的,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母親是一個外來者,據說來村裡找孩子,但第二天就沒再找了,據說是離開了。可這些都是我聽說的,真實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顧錚繼續問,可安嬸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話,顯然身為一個嫁到村裡的人,她知道的並不多。
安嬸繼續去洗衣服,顧錚坐在房中目露沉思之色。
他被陰氣侵蝕的時候,隱約感覺自已的身體下沉,頭頂的陽光越來越稀疏,似乎是黃土灑到了身體上,漸漸把他掩埋,呼吸難受……
故事裡說那個女人是村裡的,孩子在湖中淹死了,她經受不住打擊,也跳湖死了。
安嬸聽說的卻是那女人是外來者,來村裡找孩子,沒找到,離開了。
到底哪個更接近事實真相?
或者,是誰故意編造了一個故事,好掩蓋事實?
被黃土掩埋……不就是被活埋嗎?
女人,被活埋了?
把所有的線索串聯到一起,顧錚心裡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到了下午,那李竹君又來找顧錚,說小船已經造好了,他們的計劃又變了,有人不想再在村裡待一晚,想要冒著風險乘船渡河。
李竹君還說,他們會牽引著繩子過去,如果成功渡河,就可以把繩子綁在河的那邊,那樣不想冒險的人就可以順著繩子過去,這樣安全性便大大增加。
“怎麼樣,我準備冒險過去,你要不要一起。”李竹君期盼的望著他。
說實話,這兩天兩人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在大家驚慌失措的時候,顧錚卻很沉穩,這讓李竹君對他有了一些好感。
她希望顧錚是一個有勇氣的人,可以和自已一起冒險渡河。
顧錚搖搖頭:“我就不坐船了。”
李竹君微微失望:“那你就和他們一起在河邊等吧,等我們渡過河,便順著繩子過去。”
顧錚自然不知道李竹君心中所想,點點頭跟著李竹君去往河邊。
他現在自然不想離開,只是李竹君對自已還蠻和善的,萬一渡河的時候遇到什麼危險,自已還能搭把手,救救她,也是舉手之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