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不用睡覺的喪屍,漫漫長夜,季舒涼選擇拽著系統看之前沒看完的黃色洞洞海綿。
不過在這之前,他讓祈晝掏出空間裡的大麻袋。
裡邊還有一個行李袋裝著厚實的被子。
季舒涼將祈晝連人帶被子趕進帳篷裡睡覺,他則躺在簡易睡袋裡在外邊守夜。
淺層交流雖然很快樂,但對嘴巴不好。
季舒涼摸著自已刺痛的嘴唇,打定主意這種事情要節制。
過了一會兒——
嘻嘻,動畫片真好看。
一夜無眠。
清早,旁邊的帳篷門簾依舊緊閉,裡面的人還沒有醒來。
季舒涼輕手輕腳地從睡袋中爬起。
車隊陸續有人起來準備吃食,傳出隱約的人聲。
“唉,就只剩這點吃的了,四個人根本不夠分啊。”
“要不留到中午吧,早上先不吃了。”
“我們大人還能撐會兒,可孩子怎麼辦,餓幾天了……”
季舒涼聽了一會兒,悄悄離開營地。
系統說這附近有個湖泊,湖裡的生物雖然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異化,但是有些魚是可以吃的。
季舒涼好久沒吃過新鮮的肉了,嘴饞,忍不住摸了過去。
楚陽受的傷需要營養補充才能儘快好起來。
他雖然有意提醒楚陽等人從湖裡獲取食物,但湖中未知的異變生物依舊是不容忽視的危險,怕弄巧成拙,季舒涼打算先來看看情況。
當然,最好是在祁晝醒來之前能撈條魚回去。
湖裡的水域深不可測,水生異變植物繁衍,望過去綠汪汪的。
水面底下有黑影慢悠悠地遊過,偶爾漣漪泛起,水花四濺。
季舒涼在岸邊探頭,猶豫不決。
越大越深的湖意味著生態環境更豐富,更意味著水底隱藏的危險更復雜。
目前表面平和寧靜,但季舒涼怕他一下水,水底立馬有東西咬他的腿。
要知道異變的動植物是不會管你是喪屍還是人類的。
這時候他想起了祁晝對付那隻黑蟲的方法。
用隨身攜帶的砍刀在旁邊的竹林砍下一棵竹子,削成幾根有尖頭的長條。
臨時充當簡陋魚叉。
季舒涼先在岸上練手,等感覺手感來了,開始在岸邊物色獵物。
系統充當可食魚定位導航,能吃的魚一出現,就趕忙引導宿主下手。
季舒涼一個猛扎刺進去,尖頭帶出來一條巴掌大的魚。
魚尾瘋狂甩動,濺了他一臉水。
季舒涼有些興奮,把魚拿下來,繼續等待第二條。
連著插到五條魚,季舒涼覺得自已的運氣好得不可思議。
他狐疑道:“統統,你沒給我開外掛吧?”
系統:“想啥呢,也許真的是你運氣好,我可沒多餘的錢給你開金手指。”
它說著,瞥了眼光屏裡季舒涼看不到的畫面。
高大的喬灌木將男人挺拔利落的身姿掩映其間,他漫不經心地站在那,瞳孔隱現妖冶的紅。
他的視線極具穿透力和壓迫感,彷彿能穿透意識壁壘,直刺進系統所在的空間裡。
系統臥槽一聲連忙將上帝視角的小窗關了。
儘管如此,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還是久久不散。
季舒涼一愣:“統統?”
系統乾笑:“沒事,東西沒拿穩砸腳了。”
季舒涼:“注意著點啊,你沒有甲溝炎吧?”
系統疑惑:“那是什麼,我沒有指甲。”
季舒涼:“沒事,一種會讓你痛不欲生的炎症,你沒有指甲那就跟你沒關係了。”
系統:“喔……”
季舒涼把魚帶回去時,剛好看到祁晝就站在帳篷旁。
令人怦然心動的視線一瞬間定格在他身上,滿含溫柔和不易察覺的危險。
無論和祈晝對視多少次,季舒涼依舊能沉溺於那雙瀲灩似湖泊的雙眸中。
他開心地朝祈晝抬起手,展示自已一早上的收穫。
五條魚被一根草繩粗粗串在一起,胡亂動彈。
它們在經歷異變之後,生命力變得格外頑強,即使被紮了個對穿,還不死心地瘋狂扭腰擺尾。
季舒涼正要拎著過去時,身體被猝不及防撞了下。
那人也不道歉,似是被他身上的魚腥味燻到,嫌棄地瞥他一眼。
季舒涼表情愣愣,看著他轉身,突然換了副面孔似的,頂著滿臉甜到膩的笑容走到祈晝身前。
嗓音酥軟:“昨天謝謝你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矯揉造作的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視線被人擋住,祈晝面無表情地看向來人。
蘇厘察覺得到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已身上,於是故意微側著頭,展示自已纖細修長的脖頸。
他身上穿的衣服領口有些過分誇張的大,鎖骨線條完全袒露出來。
鬆鬆垮垮的,肩頭雪潤瑩白。
季舒涼瞪大了眼,目光一瞬不瞬。
男生衣襬收進褲腰,顯得腰圍很小,腰肢纖細。
他那張臉,眼尾微勾,眨動間自帶電流。
比女人還媚。
發現季舒涼的視線,蘇厘更得意了。
他知道清楚自已的優勢在哪,在這種弱肉強食的生存環境中,美貌也是一種資本。
他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向強者臣服,做好服侍的本分,就能輕易獲取資源和強大的靠山。
哪怕關係不能長久,尋得一時庇護也是好的。
蘇厘非常自信,沒有他拿不下的男人,除了一些不可理喻的木頭。
他準備故技重施,跟往常一樣佯裝不小心跌倒。
然後順勢摔進男人懷裡。
這種暗示性的行為,不用說,懂的都懂。
結果抬眼一看,眼前哪裡還有男人的身影。
“在看什麼?”
溫柔低沉的嗓音落在耳邊,季舒涼猛然回神,就見祁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旁,正姿態閒適地垂頭看著自已。
季舒涼摸了摸鼻尖,不敢說自已的目光竟然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逗留了那麼久。
“那個人好像在找你。”
他指指走過來的蘇厘。
而此時的蘇厘絲毫不介意祁晝對他視而不見,突然走開的行為。
他略有敵意地看了季舒涼一眼。
一個照面就看出對方和自已是一個型別的。
祁晝皺眉:“我不認識。”
季舒涼覺得這人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剛剛蘇厘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他板著無辜的臉:“可是他說你昨天救了他。”
祁晝毫不猶豫:“他看錯了。”
蘇厘:“……”
蘇厘差點維持不住微笑,“你記不住沒關係,我還記著,當時是一隻火系喪屍的火團差點丟中我,幸好你及時出現了。”
他臉色微紅:“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方便我以後報答你。”
他等了一會兒,男人卻遲遲沒回答。
空氣突然陷入短暫的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