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今安的這聲大喝,不但制止了鍾鎮國的宣佈,同時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他不管其他人看他的眼神,看向鍾鎮國大聲說道:“校長,我記得您說過,只要規定時間內,把我打敗並帶到您面前就算成功,對吧?”
鍾鎮國點頭道:“對,我的確是這麼說的。”
陳今安輕輕笑起,“那麼以您的實力和眼力,應該可以看到剛剛門外發生的一幕吧?”
“剛才在門外,我其實已經被趙弦琪同學擊敗了,而您並沒有規定所謂的‘面前’的界限在哪裡,因此剛剛發生的事情,如果您看到了,嚴格意義上來說,就的確是她把我擊敗並帶到了您的‘面前’,我這樣說,您沒有意見吧?”
鍾鎮國沒有馬上回答,在思考著其中的邏輯和陳今安這樣做的目的。
臺下的陳今安沒有再多說什麼,安靜地等待著鍾鎮國的態度。
趙弦琪則是有些驚訝地看向陳今安,自然明白他的一席話,是想將這個好處送給自己。
“他這樣做有何目的?是歉意嗎?”
鍾鎮國還在思考,不過底下的學生已經開始起鬨了。
“我支援這位同學的觀點!”
“我也支援。”
“他說的沒毛病。”
“積分是屬於女神的!”
起鬨的大部分都是趙弦琪的小迷弟,雖然他們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見到陳今安說的畫面,但是能考入學府的,都是聰明人,自然可以瞧出這個局面是對自己女神有利的事情。
而且其中一部分人把陳今安當成了女神守衛隊的一份子,甚至冒出了感動的想法。
多好的人啊,犧牲自己成全女神。
我願代表舔狗團……啊不是,守衛隊歡迎你的加入。
好在陳今安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不然國粹一出,自己的功德又沒了。
大勢所趨,鍾鎮國其實也沒有多大意見。
對於這麼優秀的學子,他能多照顧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於是,在眾人的期許下,他鄭重地開口:“我宣佈,趙弦琪成功達成條件,獎勵四千積分!”
“本次積分混戰圓滿結束,大家自行回去做自己的事情,明天開始,將會是你們入學的第一堂課。”
熱鬧的遊戲總是結束的特別快,陳今安小小地樂於助人一波。
看到趙弦琪朝他走過來,同時餘光又瞥見莫芷柔的身影緩緩靠近。
他想都沒想,拔腿混入離開廣場的人群隊伍中離開了此地。
回到水院別墅後,陳今安慌慌張張洗了個澡便將自己鎖在房間中。
他挑選的房間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路,這也方便他確認自己的舍友是不是趙弦琪。
夜色漸濃,過了好久依然不見有女生過來,陳今安便沒有繼續守在窗邊,而是坐在床上開始思考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想著想著,某一刻,他渾身突然戰慄起來,本就蒼白的臉更是變得毫無血色,痛苦之色凝於臉龐,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顯然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慌慌張張地起身,陳今安卻雙腿發軟,險些跌落在地上。
艱難地爬起,忍受著世界的天旋地轉,他強行撐著最後一絲理智,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朦朧的意識中,陳今安走到桌邊,抬起桌上的水壺瘋狂地往嘴裡灌水。
一壺水全部下肚,他終於恢復了些許清明,不過也只是杯水車薪。
還不夠……
搖搖晃晃地尋找著別墅中所有的水源,陳今安幾乎把所有的飲用水喝完,終於不再是那麼難受。
他坐在地上,不知何時已經是滿身大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就好像一位得救的溺水者。
過了幾分鐘後,他悶哼一聲,眉頭緊緊蹙起,扒開自己的衣服,看向胸口傳來的詭異紋路正在極其緩慢地向上蔓延。
那隨之而來的痛苦又再次傳遍全身。
青筋暴起,陳今安的意識被疼痛再次麻痺。
“現在連水也沒辦法緩解了嗎?”
他強行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那段路沒有多遠,可是他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用最後一絲力氣推開房門,他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臥室的門外……
……
京城,往生堂。
一位年輕人端莊地坐在案臺前,細細地品味著手中的熱茶。
這位年輕人舉杯動作高雅,生的極其俊俏,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宛如雕像一般幽暗深邃的眼眸帶著超乎常人的意味。
遠遠看去,可以看到他眉宇間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感,卻又帶著成熟穩重的安全感。
“不知他能否適應那邊的環境,嗯,是個讓人擔憂的傢伙。”
“堂主又不知去哪裡躲懶了,喝完這杯,就去聽聽今晚的戲曲吧。”
……
滔天的洪水氾濫成災,遮天的雨幕連綿不斷。
陳今安坐在廢墟中,茫然地看著所有毀滅的一切,泣不成聲。
上空,一條巨龍的身影從雲端探下頭來,眼神溫和地看著他。
他顫抖地伸出雙手,想要觸控,那巨大的龍首卻先一步變成泡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父親!!!”
響徹別墅的聲音響起,陳今安驚坐而起,只覺得自己胸腔中的心臟極速跳動,而他的身體,卻比之前更加虛弱了一分。
他捂住發脹的腦袋,才發現自己不再躺在地板,而是躺在了沙發上,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身上。
而不遠處,那位眼熟的少女正坐在餐桌前,享受著自己的美味早餐。
似乎被自己吵到了,她轉過頭來,不滿地盯著自己。
“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宿舍,還那麼虛弱地躺在地上?”
她竟然沒把我扔出去,也沒趁機揍我?
這是陳今安的第一想法。
不過想想昨天自己送她的禮物,也不那麼奇怪了。
他沒有馬上回答趙弦琪的問題,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用略顯沙啞的聲音說道:“這裡也是我的宿舍。”
趙弦琪將手中的食物放下,眉頭緊鎖,“原來老師說的那個神秘的舍友,就是你!?”
“早知道這樣的話昨晚應該直接把你扔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