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新雖然沒有駕馭源頭雨傘,但是撐著雨傘的他,還有入侵源頭的鬼墨都讓陳少新可以竊取跟控制的程度不斷的增加著。
“但這仍然不是最終,竊取了顛倒詛咒的我才是真正的恐怖跟兇險。”
在鬼鏡之中厲鬼想要對抗鬼墨幾乎不可能,所以鬼墨的浸染同化非常的順利,而且順利的有些嚇人了。
“接下來就是送信了,到五樓之後隨便洗腦一個人去成為管理員,顛倒詛咒是鬼郵局的真正源頭,其他的任何東西本質都不重要,而我就是要拿走那份最源頭的東西。”
撐著傘的陳少新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封紅色的信件。
“沒了厲鬼,哪怕你復甦起來又能發生什麼。”
隨即陳少新把手中的紅色信件朝著鬼鏡扔了過去。
被陳少新扔去的紅色信件很快跟鬼鏡的鏡面貼合在一起,那信件跟鏡面碰在一起的瞬間就破碎了,如同突然老化,腐朽了一樣,最後什麼都沒有剩下。
送信任務,完成了。
而且按照曾經的一個個例子,現在鬼鏡的復甦狀態要被顛倒了。
“化作鬼墨吧。”
陳少新的右手抓住了鬼鏡本身,慘白的浪潮從內部把鬼鏡吞噬了。
大量的鬼墨把鬼鏡本身都徹底浸染同化了。
沒了鬼鏡的限制,一些被困在鬼鏡之中又沒有被鬼墨浸染的厲鬼出現了。
“在沒有聯絡非現實媒介的情況下哪怕是我的也鬼墨無法影響非現實。”
陳少新右手上的漆黑眼睛微微轉動,在那顆鬼眼的視線之中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可以看到四肢的輪廓,但沒有五官。
還有一個小女孩,那是一個身體滿是淤青,渾身髒兮兮,穿著連衣裙的女孩,只是這個女孩只有兩個漆黑空洞的眼眶,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似乎唯一能和外界聯絡的就只有那雙耳朵了。
還有一個趴在地上,雙手死死抓在地面上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的青黑色屍體。
“不存在現實的只有三個麼,這樣看來非現實的靈異在靈異圈確實算是少見的。”
陳少新沒有說出一個鬼字,他已經認出了那個小女孩就是靜悄悄。
“不過我記得靜悄悄也不是非現實的靈異才對。”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陳少新抬起手周圍的鬼墨開始朝著小女孩浸染過去。
跟陳少新想的一樣,鬼墨瞬間就把小女孩浸染的發白,在她那淤青的身體上出現了大面積的裂紋。
很快,那小女孩的身形變得模糊,最後變成一攤液體融入到了鬼墨之中。
但是在周圍無聲的情況下一個渾身髒兮兮滿身淤青的小女孩出現在了不遠處。
“有點意思,鬼墨的增加並不是假象,而且沒人喊它依然可以把靜悄悄叫出來,看起來它就是最終的源頭了,所以它無法徹底的死去消失,或者說它就是這份詛咒的源頭。”
陳少新看著面前忽然又出現的一個髒兮兮渾身淤青的小女孩覺得挺有意思的。
在旁邊還有兩個正在復甦的厲鬼,一旦讓厲鬼離開了這裡一旦有人觸發殺人規律就會開始死人。
“先把你們兩個處理了,漆黑鬼眼可以看到非現實的靈異,透過鬼言就能襲擊非現實,但是隻是這樣作用不大,用鬼言成為媒介讓我的鬼墨襲擊非現實。”
陳少新的言語之中多次提到鬼字,在周圍髒兮兮佈滿淤青的小女孩數量一下子增多不少。
在這個地方像是熱鬧了起來。
“你們將會死於鬼墨的浸染。”
那兩隻鬼本來就在鬼墨的浸染之中,他們所在的地方現實已經被浸染的慘白。
只是因為沒有襲擊的媒介所以鬼墨無法浸染跟同化。
在有了媒介的情況下,佈滿裂紋燃燒著爐火的慘白浪潮瞬間吞噬了在場的一切。
等到慘白浪潮回到陳少新體內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旁邊。
“確實是足夠另類,看起來殺不死,每個鬼都是源頭,只需要觸發了殺人規律就能出現更多的鬼。”
在陳少新的言語間都在觸發靜悄悄的殺人規律,而那些髒兮兮渾身佈滿淤青的小女孩也在不斷的出現。
“正如楊間判斷的一樣,不算恐怖但是非常難纏,但是如果利用得當也非常有意思。”
陳少新瞥了一眼旁邊的靈異公交車。
旁邊的公交車突然響起了一聲喇叭聲,前面的大燈突然亮了起來,車廂內的燈也被開啟了。
死一般的寂靜正在消失。
公交車原本的乘客都已經消失了,或者說還在這裡,只是變成了更多的鬼墨。
“把靜悄悄留在我的鬼域內,墨雨的落下將會不斷的提升鬼墨的數量,直到不需要爐火加上鬼墨才能平衡雨水的時候,那個時候就能用鬼墨跟雨水直接進行平衡跟對抗,而爐火就繼續讓他燃燒在我的鬼墨上好了。”
陳少新把手中黑色的紙傘收了起來,在天空匯聚了千里的烏雲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
那髒兮兮渾身淤青的小女孩也不見了,並不是離開了而是被困在了黑色雨傘的鬼域之中。
在公交車在重新亮燈過去五分鐘的時間。
隨著五分鐘的時間一到,公交車上的前門和後門本來是開啟的,這個時候卻碰的一聲全部都關上了。
隨即公交車便向著遠方駛離出去,那片霧氣也因為鬼公交的駛離而消失,在大昌市郊區高速公路的血池旁邊只剩下了陳少新一個人。
“以我現在的實力只要撐起雨傘,哪怕是站在幽靈船上船長也一樣打不過我。”
陳少新漆黑之中帶著幽綠的眼眸朝著腳下的血池看去。
“靈異圈新生代的第一人,當今的靈異圈可以對抗我的馭鬼者只怕是不存在了。”
拿著黑色紙傘的陳少新再度撐開了手中的紙傘。
“滴……”
天空瞬間被厚重的烏雲籠罩,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烏雲翻滾,彷彿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攪動著天穹,慘白的墨雨從雲層中傾瀉而下,那些慘白的墨雨滑落到哪裡,哪裡就顯得一片的慘白。
在慘白之中還佈滿了條條裂紋,像是天空都被撕裂開了。不止如此,在墨雨源頭上還有火焰正在燃燒著。
這是一旦接觸就再也無法掙脫的恐怖詛咒。
而在這千里烏雲之中想要逃離痴心妄想,更遠處毛毛細雨持續的落下,那些鬼墨浸染現實但不會殺人,只是用鬼墨強行入侵這片現實。
既然不能逃,那麼要處理墨雨的源頭麼。
毫無可能。
陳少新的恐怖更加的嚇人,而且一旦黑色紙傘撐開,陳少新就已經不在現實之中了。
他的鬼墨可以透過鬼域入侵出來,但是別的靈異想要襲擊到他可得入侵鬼傘的鬼域才行。
慘白的墨色暴雨從天空之中朝著血池落了進去,一條條慘白的痕跡匯聚成了一片慘白的天幕,從地面一路到天空的盡頭。
大量的鬼墨跟鬼血互相侵蝕對抗。
“鬼血可以壓制靈異,而我的鬼墨可以同化靈異,在數量不對等的情況下鬼血確實更勝一籌,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的鬼墨可以同化一切,哪怕是源頭爐火來了也是一樣。”
陳少新的語氣冰冷無比,沒有絲毫的活人情緒可言。他明明是站在血池的旁邊,但是他的身影卻又顯得有些模糊。
墨雨從他身上落下卻無法碰觸到他的身體。
只見陳少新的雙眼正看著腳下的一切。
血池之中的猩紅正在被慘白的鬼墨逐漸的佔據,緩慢的消失。
那好似暴雨落下的墨雨沒有把其他地方浸染的慘白,僅僅把這血池之中的一切浸染同化著。
在血池被鬼墨浸染同化的時候一些細微的聲響正在傳來,血池的表面開始泛起層層詭異的漣漪,漣漪不斷擴大。
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血池的深處漂浮上來一樣。
很快,一個渾身染血的屍體從血池之中漂浮了上來,那些屍體很快跟鬼墨接觸在了一起。
爐火在那染血的屍體上燃燒了起來。
像這樣的屍體從血池之中竟然又漂浮了好幾個上來,那些染血的屍體竟然把血池的池面都給覆蓋的滿滿的,甚至短暫的阻擋了墨雨的同化。
陳少新見到這一幕在心中冒出了幾個想法。
“鬼血之中飄起的屍體正在阻擋鬼墨的浸染同化,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這些屍體雖然沾染了鬼血的靈異但是鬼血本身就無法對抗我的鬼墨,這些屍體被同化還是被燒焦還是徹底枯槁跟佈滿裂紋都有可能,
不過換而言之,鬼血這是在試圖殺死我,這些屍體對付一般馭鬼者或許足夠了,但是因為我的墨雨過於兇險,所以才顯得鬼血浮上來的屍體太無用了。”
陳少新一兩眼也看不懂鬼血之中漂浮上來的屍體的目的是什麼,這是身為一個頂尖馭鬼者的直覺跟判斷力。
“很多的厲鬼被馭鬼者襲擊的時候哪怕對方沒有觸發殺人規律也會殺人,或許此刻就是這樣型別的事情,因為我在襲擊鬼血,所以鬼血也試圖殺死我。”
隨著漂浮在池面上的屍體全部都被同化後,墨色暴雨還在朝著血池之中落去,慘白的痕跡把現實不斷的沖刷著。
在血池之中的猩紅正在肉眼可見的減少。
“鬼血確實具備壓制的靈異,不過在恐怖程度碾壓的情況下壓制,沒有絲毫用處,就像三個壓制名額的鬼差永遠無法對付我一樣。”
陳少新漆黑之中帶著幽綠的眼眸不再看著腳下。
在他身旁的血池,不對,那已經不是血池,那是一片慘白燃燒著佈滿裂紋的墨池。
陳少新的視野之中千里飄墨,這些墨雨並沒有殺人,只是把現實都浸染的慘白而已。
從地面上完全無法看到墨雨的盡頭在哪裡,但是如果從高空往下看去可以看到此刻大昌市連著旁邊的大福市都陷入到了一片慘白之中,覆蓋的面積足足達到了一個大城市。
這是完全慘白的世界,在天空之中還有裂紋的零散的布著。
這是一個完全慘白的世界,死寂而又冰冷。從馭鬼者的角度來看,這便是絕望。
“跟我預料的一樣,我現在的狀態可以隨意的增加鬼墨的數量,浸染同化完全不再是我的負擔,可以隨意使用同化靈異的情況下鬼墨才是完全體。”
陳少新的視線朝著西邊看去。
“從我這裡到Y國也有一萬公里左右,按照我之前的速度三十分鐘是肯定的,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只見撐著黑色紙傘的陳少新邁出一步。
他的身影在慘白的世界之中一下子出現在了最西邊的盡頭。
而飄落下去的毛毛細雨則繼續朝著西邊蔓延過去,一個新的圓形墨雨落下的範圍正在出現。
不過沒等慘白的墨雨徹底浸染現實,陳少新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墨雨鬼域的最西邊。
僅僅只是幾秒,陳少新已經橫跨了一個城市。
墨雨持續朝著西邊的盡頭飄落,陳少新的身影不斷的模糊又出現。
這一天真的可以說是人類的末日。
在華國一條慘白布滿裂紋的線條從東南一路往西北把整個國家都分成了兩半。
但是這飄落的慘白墨雨卻又沒有改變任何東西。
等到雨水消失的時候世界又馬上回歸正常。
僅僅不到半分鐘,在Y國玻璃與鋼鐵乾淨利落的線條的鋼鐵森林之中烏雲正在匯聚。
天空中的裂紋如同破碎的瓷器,慘白的痕跡從裂縫中滲出,像是被撕裂的天幕,那些裂紋中飄落的不是雪花。
這份不尋常很快引起了生活在Y國的活人的注意,很多人在感覺到天空之中飄落下來的陰冷的時候馬上就從包之中拿出了雨傘。
但是飄落在雨傘上的並不是雨水,而是一滴滴的墨色雨滴。
最先被慘白覆蓋的是高樓大廈。
一座座高樓正在從高到低的被慘白浸染著,大樓的外牆彷彿被一層無形的畫筆塗抹,原本的顏色跟生機正在被徹底的剝離,等到雨水落下後只剩下了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