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之上一艘巨大的船舶即將離岸。
“快把本國來的貨物搬到第三船艙,如果撞到了,就要賠償了。”穿著長裙的小姐頂著把蕾絲邊的太陽傘,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真是的,為什麼本小姐要指揮搬運貨物......”
她的視線一轉看到甲板上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對方捧著書表情嚴肅而虔誠。
“你好煩。”
“啊?”
男人書合起來語氣悵然隱隱帶著些厭煩,“你的視線太煩了,害我都聽不到神的話語了。”
“啊!是嗎,牧師大人還真是虔誠呢。”
“在大家分散在四處作戰的時候,我們的任務是守護好這條船,你忘了嗎?”
“這位小姐你才是,你忘了嗎,制裁罪孽深重之人是神對我下的命令。”男人站起身手指推了一下眼睛,近乎吟唱般的詠歎:“來多少敵人都沒有問題,一己罪孽,就用他們的性命來贖罪吧。”
“還是說,你也希求贖罪嗎?瑪格麗特·米切爾?”
【瑪格麗特·米切爾】:“組合”徒弟,異能力“飄”
“你連給我擦鞋的資格都沒有,納撒尼爾·霍桑。”
【納撒尼爾·霍桑】:“組合”匠人,異能力“紅字”
與此同時我在往港口趕去,其實他們完全沒什麼好勘破的,完全是大搖大擺進來給人當活靶子的,只要將他們的命運切斷在這裡就不會有偏差了吧。
我看著海邊接二連三的爆炸微微笑了起來,沒有基地和後路,甚至是完全不能阻擋被毀掉根據,任務真是一塌糊塗呢。
“爆炸,切斷敵方後路,真的是一絲一毫都不差。”我低聲道。
我看著眼前的慘狀,芥川被沾染在外套上的血液束縛,中島敦閃身突擊上去,利爪將那些字跡割斷,突破束縛的一瞬間黑獸咆哮著向阿敦和對面的牧師襲擊去。
“芥川。”我冷聲道。
攻擊到阿敦面前的黑獸一頓扭曲著偏離攻擊方向。
“我知道你,前任黑手黨幹部背後的影子。”霍桑寒聲道。
“啊,這樣讓人厭惡的名聲和森先生大概是脫離不了干係的吧,如果說是影子也不太對,畢竟作為一把刀僅僅是影子才讓人心痛。”
“呵,你們是被神流放的惡犬,貪食弱者之肉沒有靈魂的禽獸。”
我眸光冷了下來,不知何時飄下了雪花,寒冷瞬間附著上來,手中的刀出鞘一瞬間血痕飛濺出去,我對上了霍桑的眼眸。
“牧師大人,你所追求的東西,還真是讓人感動的想哭。”
狂風掀起,手中的刀反轉抵在米切爾的脖子上,我看著這位倔強堅強的少女的眼眸微微一笑,“這樣嗎,過去的榮譽和慘烈的失敗居然在你這裡刻下這麼深的印記嗎。完全是咎由自取的啊。”
“你在說什麼......”少女喃喃道,她雙目失神下一刻大吼出聲:“我是要奪回一族名譽的人!遇上你們這種連屈辱和失敗都不懂得人,我不可能輸!”
原本預料中的狂風大作並沒有掀起打波反而輕飄飄的彷彿和風般沒有殺傷力,而不知何時少女緊盯著的瑩藍眼眸變得血紅,嗜血一般的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女忽然發出慘烈的叫聲,雙手捂著心口肉眼可見的她的身體在慢慢消散。
“呵呵,這樣啊,這可是你的家族最後一人在戰鬥至死的榮譽呢,你的氏族會為你驕傲的。”
紅字漂浮起來快速朝我襲擊而來,飄落的雪花落在這些字跡上,紅字緩緩消散,墨寒凝從牆頭一躍而下淡聲道:“現在找個能控制時間或者空間的異能者還能救這位小姐,否則兩天之內就會徹底消失在命運中。”
“好,好可怕。”來自虎的感知讓中島敦瞬間感覺汗毛倒豎,墨寒凝從兜裡拿出繃帶纏在我的眼睛上。“冷靜,謝麟。”
我沒有出聲,也沒有制止他的動作,事實上我看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血色的,那些人咆哮著從地獄中找了上來,他們質問我。
家族榮辱皆毀於你,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啊,做一把鋒利的清掃一切的刀,功成名就,折刀之時。
積鬱的情緒難以發洩,天色似乎越來越暗沉,翻湧而出的是滿腔的悲哀和恐懼,墨寒凝抓住我冰冷的手,我透過血色的繃帶盯緊了眼前的人,黑影晃動,我猛然推開墨寒凝,一柄鋒利的刀捅了進來。
終於忍耐許久我猛然噴出一口血,手中的刀快速翻過,鮮血落在我的臉上的同時對方的頭也飛了出去。
“芥川,中島敦,清理戰場。”
“是。”
“謝麟!”
我感覺下落的身體被人用很大的力氣抱起,像是被珍視的感覺呢,我抓住他的衣領頗為嘲諷道:“你知道我在恨什麼......我們都是不被命運所眷顧的,從一開始就是,墨寒凝,去攪吧,用你的能力,讓現在的局面再亂一點。”
男人的嗓音低啞深含著痛苦:“為什麼戰爭永遠不能平息——”
“不可能的,就算是當初的我們,也沒有真正的體會和平。”
雪花飄零更加寒冷起來,在我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在我臨死的前夕。
病房內永遠浸潤著消毒液的氣息,這種味道刻進了行將就木者的骨子裡面,連呼吸都是冰冷的嚴謹的味道。我的手被拷在病床上,門外守著武裝的警衛,即使這樣很難動作,但是我已經確實沒什麼體力來動彈了,窗外的花早已謝了,今年似乎冷的格外的早,隱約的我聽到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截至目前一切都沒有超出我的預料。
門被開啟走進一個年長的人,看得出來我給他們造成很大的麻煩,因此臉上連虛偽的妥善的笑容都沒有,一進來為首的人便急匆匆和我說:“謝麟,我們找到了足夠讓你被槍斃的證據,勸你還是老實交代據點在哪,還能給你——”
我看著對方露出一個嘲弄地笑容打斷他,“如你所見,我很快就要死了,如果我不想說,你也逼迫不了我開口。”
如果不是那些正義的警員攔著對方恐怕已經一拳揍上來了,我只是淡然的盯著對方,“將你們隊長的任務地點告訴我,興許我高興帶他回來,如果我不高興,那就一起死吧,黃泉路上多一個人我也不孤單。”
所謂的據點只是地下賭城的一個門罷了,突破是早晚的事情,我早就守不住了。
出於壓力以及各方的斡旋,即使某些人恨我恨得要死也不得不求著我來挽回這種局面,別無他法,這本身就是纏繞在我身上的罪責,他們也只是因為好奇心太重被牽扯進來了——“真狼狽啊,墨寒凝,殺掉我就讓你這麼難以下手嗎。”
我輕笑著握住他的手,周圍是驚慌的吶喊和爆炸聲,混亂一切都是混亂的,彷彿是什麼天崩地陷那般的絕境,事實上,只是死一個不得不死的罪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