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啟 福澤社長近來安好,非常感謝前段時間您和貴社幫助,瑞鹿公司才能在短時間內快速成立,我人尚還在東京出差無法回去,家弟性格活潑如有冒犯望請海涵,我回橫濱後定當登門拜謝。
我已經收到關於瑞鹿近期所從事活動的內容:在鐳缽街附近與政府合作建立孤兒院,開辦公益學堂,成立了一系列互助隊等讓一些無業青年去從事工作。雖然僅僅兩年時間,工作仍屬於初期階段,但是近年來發生的混戰似乎有所減少,非自然死亡的人數也大幅降低,收效顯著,結果證明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我再次由衷的真心的感謝貴社所有人的幫助,瑞鹿接收的大部分為普通人沒有什麼戰亂能力,我不在時據聽說發生過幾次動亂,涉及過異能者爭鬥,多虧各位幫助才避免更大的損失。接下來工作依舊圍繞這些展開,港黑似乎接收到一些關於失蹤的小孩子的訊息,我多方打聽沒有證實,煩請社長多多注意如若訊息確實,戰亂的號角將重新吹響,我並不希望那是真的。
總而言之一切待我回去見面詳談,若太宰老是入水或者是失蹤什麼的給偵探社添麻煩,請聯絡本公司織田君或者異能特務科坂口君尋找,經費單煩請遞交給坂口君。願您身體健康,貴社生意蒸蒸日上,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謝麟敬上。】
收到信的福澤諭吉嚴肅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正傳來打鬧的聲音——
“你個繃帶浪費裝置!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作啊啊啊!”戴著眼鏡看上去很嚴肅的人現在因為生氣辮子都翹了起來,“你們的公司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嘛?!”
而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身灰鼠色修身西裝的男子翹著二郎腿,臉上的表情是很輕鬆的微笑但是說出的話格外氣人:“呀,國木田君!你的工作好多啊,工作是做不完的,太逼迫自己可能會英年早逝的哦!”
國木田一愣套出封面是理想的本子一邊記錄一邊說:“是真的嗎?”
“當然是......”太宰的臉上露出計謀得逞的得意表情然後極為欠揍的說,“騙你的啦~”
他的語氣甜膩膩的尾音上翹聽著像是在撒嬌,但是顯然國木田並不這麼認為,“咔嚓”一聲,手中的鋼筆直接捏斷。
“太宰!!!”
“好了,安靜一下。”福澤諭吉打斷他們的吵鬧,將信封遞給太宰說,“太宰君,你哥哥還有幾天就回來了。”
太宰治原本高興的表情僵住然後肉眼可見的萎靡連頭髮上的翹起的毛都僵住然後軟趴趴的塌下去了,亂步自福澤諭吉身後鑽出來看著太宰一臉瞭然的說:“太宰君是怕麟君回來看他的那些投訴信吧。”
國木田不可思議道:“這傢伙也會怕被投訴什麼的嗎?”
“當然不會啦,只是出於小孩子的心理覺得自己添麻煩了吧。”
“啊亂步桑!我怎麼會這麼想呢。”太宰義正詞嚴道,“我只是擔心麟君嘛,一回來就面對那麼多的工作。”
“還有一件事,最近有來下委託尋找小孩子的委託人嗎?”
“小孩,綁架犯嗎?”國木田推了一下眼鏡說,“最近並沒有......”
話還未說完,門被敲響,一位滿面淚容的夫人崩潰道:“我的兒子昨天下午走丟了,能不能煩請偵探社的各位幫我尋找一下我的兒子。”
一股莫名的寒氣順著脊背蔓延上所有人的後背,彷彿有人在耳邊吹起但是你卻知道你身後實際上沒有人。
亂步坐在桌子上對著直美道:“能幫我取出裡面的玻璃珠嗎?”
“當然可以亂步先生。”
國木田將這位夫人請進來詳細詢問事情經過。
太宰治將信收好微笑著說:“如此我便不叨擾各位工作啦。”
在遠離城鎮的邊緣處有幾幢隱藏在這裡的房子,屋頂上用草葉和沙土遮擋著,前面則是寬闊的訓練場。
坐在三米高的高臺上的紅髮小女孩遠遠看到我直接從上面跳下來朝我狂奔而來,就像一枚發射過來的紅色炮彈。
我往邊上躲了躲,對方在撞到我的時候緊急剎車不滿道:“阿麟,你再躲什麼!本小姐怎麼可能真的撞到你。”
我低頭道:“當時是怕燁子小姐沒有站住啊,畢竟我現在比較體弱。”
大倉燁子聽到這話有些氣惱:“你這是在質疑我嗎!還有你的身體還是儘早接受治療比較好,回來的時候居然是那副樣子真是太糟糕了。”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跟著他走進去。
這裡是獵犬的訓練基地其安全防護和隱蔽性極強,隱約的傳來新人的訓練聲音。
“嗨,阿麟。”
“日安,末廣君。”
我看著那位嚴謹的先生溫和的笑了一下,旁邊站過一個人輕聲道:“阿麟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你怎麼知道?”話音剛落我用一種近乎無奈的嗓音道,“你就是知道對吧,條野。”
對方笑了起來說:“你的聲音太明顯了,很急迫。”
“只是很久沒見到弟弟了——”
“咦,難道不是說你更想回去看看你在意的那個人嗎?”
我輕嘆了一口氣:“話說,難道不是我才是大師兄嗎?你們怎麼每個都——”
“呀,阿麟想變成小孩子嘛?”大倉燁子迅速插話過來,臉上親切的笑容全是不懷好意,“不用客氣,我可以讓你體驗一下返老還童呢!”
我笑容一僵往後退了幾步:“大可不必哦。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別人來體驗吧。”
“這就是你拖著遲遲不治療的靠藥物維持的原因嗎?”末廣鐵腸聲音沒有很冷但是他的話卻像是挑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因為我是個懦弱的人啊,我沒有那麼崇高的理想。”我攤手道,“光是對付一個Mimic首領就讓我感覺到了戰爭的窒息。”
條野採菊表情有些凝重,“這樣的阿麟就像是四十多歲的老人呢,一點都不年輕,好消極。”
我依舊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但是冷汗似乎都出來了,這傢伙不會真的能感覺到我四十多歲的靈魂吧,可別可別,太糟糕了。
我們推開門進去,他們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的等在外面。我無奈的扶了一下額:“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一點同伴共進退的意識啊。”
“祝你好運。”條野採菊微笑著關上門。
“啊啊,好討厭,好不容易才進來一個這麼漂亮的師弟還沒玩多久就跑了。”大倉燁子抱著臂不爽道。
“如果論時間,阿麟才是第一個進來的。”末廣鐵腸淡聲道。
“不管,反正就是師弟。”
這點條野採菊和大倉燁子達成了共識。
忽然門裡傳來了極其響亮的聲音,具體到可能是某些物體跌落或者是別的什麼,零碎的躲避聲和摔掉東西的聲音、
“聽上去是一場混戰呢。”條野採菊道。
但是他們三個仍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這裡,對裡面的狀況一點都不在意。
實際上我正在試圖躲開福地櫻痴的語言攻擊,畢竟我看到福地櫻痴是有些心虛的,四年前正式解決Mimic的事件後讓我意識到港口mafia對於太宰或許是個牢籠,別無他法我拖著重傷的身體和森鷗外進行了為期三天的談判。讓森鷗外平白無故損失一個幹部他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是如果用太宰治換取更大的利益森鷗外會這麼做的。
瑞鹿表面上是個慈善機構,專門幫助那些鰥寡孤獨的人,順便整治鐳缽街的那些流浪小孩,但是實際上背後和港口mafia達成協定,幫助mafia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得到一定的說話權力。這或許看上去沒什麼用,但是獨攬資本和權力的組織甚至在民間有說話權,這地位著實會讓人忌憚。
三方制衡,瑞鹿的資金百分之六十會用來資助異能特務科和武裝偵探社。
至於其他不會怎麼樣的,這種很明顯的割據行為絕對會讓市面上大部分公司不滿,可是瑞鹿的異能者只有我太宰和織田作,其餘人完完全全是普通人,太宰和織田作的名字掛在偵探社下面,而我的則是藏在——
獵犬。
我深吸一口氣淡聲道:“師父,我只是說不做戰鬥系,我沒說徹底辭職!而且我受了那麼重的傷,到現在身體裡還有兩個彈殼嵌入沒有取出來,讓我參與獵犬的活動真的會很礙事的!”
福地櫻痴沉思一會兒,我以為自己完全的說服他的時候正想鬆一口氣就聽見對方沉重的聲音道:“你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
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僵住了,眸光有些冷的看過去。
“當初撿你回來的時候你是瀕死狀態,為了讓你活下去請了異能技師改變你的身體狀態,理論上這種普通的子彈攻擊對你應該無效才是,但是你受傷的頻率實在太高。”福地櫻痴每說一句話我都感覺渾身的血液更冷一點,四肢僵硬那種不安又一次蔓延上來。
“是實驗造成的後遺症嗎?”對方用一種親切的關懷的語氣道,“真是的留你四年都沒受過傷,出去居然給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我的手握成拳有些輕微的顫抖,雙唇緊抿沒有說話。
“獵犬可是為了保護人民而生的。”福地櫻痴認真道,這是一種宣誓般的承諾。
我瞬時抬眸,眼底一閃而過的瑩光,但是我很快又垂下去了,不能亂看,窺視不是什麼好的行為,在我看到的那一瞬間命運就會改變的。
“我知道的。”我輕聲道。
福地櫻痴定定的盯了我一會兒到底是在我遞交的申請書上面簽了字。
“這裡會是你永遠的家。”
我聽見他這麼說。
“......謝謝,我會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