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先生,你還要將中也身邊的人一個個清理掉嗎?”太宰治看著貼的很緊的兩人,眸光很深。“你的孤獨被蘭波先生驅散了,你要將中也帶到深淵嗎,啊,雖然很期待小矮子會不會露出惶恐的表情,但是我的狗作為主人還是不允許別人來欺負的。”
太宰一步步往前走去,身後的大衣翻飛。這副樣子完完全全的有恃無恐啊,如果放在蘭波還不在的時候魏爾倫大概已經幹掉這個瘋子一樣的聰明的讓人忌憚的少年了,但是魏爾倫遲疑了很久,才緩緩問出一句話。
“你認為中也是人?”
“2383行程式碼寫不出我這麼討厭的人性,中也肯定是人類了。”
魏爾倫感覺被噎了一下,但是這句話從太宰治嘴裡說出來就很莫名。他垂眸盯著蘭波的蒼白纖細的手主動握住。
“對了魏爾倫先生,雖然知道你找到這裡不過是時間問題,但是我還是想知道誰告訴你了訊息。”
“他並沒有告訴我訊息,他的異能力是預知一類的,告訴我在這座城市最深處的不見光的地方。”
太宰治若有所思,“他的名字?”
魏爾倫正要脫口而出的時候猛然頓住,那個很簡單的名字卻彷彿怎樣都無法說出口,他頓了片刻說:“我忘了。”
“哈哈,果然是這樣嗎,被不可抗拒的力量阻擋著。”太宰發出一連串笑聲,他一邊笑一邊繼續往遠處走去。
“他很危險。”魏爾倫對蘭波說。
“但是他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他救了我。”
“難以想象,這樣不像人的人還會有親人嗎?”
蘭波表情有些不贊同,“他哥哥已經不在了。”
“那我為他哀悼一下吧。”
舊世界中,地上躺著幾個看上去沒什麼大礙的人,但是空氣中瀰漫的腥味和狼藉讓中也一陣不安,他跑過去看見幾個人只是躺在地上,身上完好的沒一點傷痕。
“喂喂,你們不會是在我走之後幹什麼事情了吧,怎麼這樣躺在這裡?”
鋼琴家最先醒來他握住中也的手眼底一閃而過的沉重隨後輕笑道:“怎麼可能會出事。”
他轉身將外科醫生,冷血,阿呆鳥和公關官拍起來,幾個人心有靈犀的打算將這件事情瞞下來。
“你們是在店裡面殺了一頭牛嗎?到處是血跡。”中也轉了一圈出來怪異地問。
“誰叫中也行李被運送的太遠了,我們實在太無聊了呢。”公關官聳聳肩無辜道。
中也感覺到這些人並不像告訴他什麼,怒氣蹭蹭往上漲。
“啊,真是太倒黴了居然在這裡見到小矮子,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不新鮮了呢。”
“混蛋誰叫你來的!”中也瞬間衝到太宰面前,怒氣衝衝道,“繃帶混蛋才是來礙眼的吧!”
“中也恐怕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吧,黑心醫生滿世界的尋找你呢。”
“找我?”中也勉強壓下去一點怒火,太宰盯著他仔仔細細看著,“果然蛞蝓連腦子都是小小的,黑心醫生當然是壓榨你嘍。”
“你給我好好說話!”
太宰靠在車上,不動聲色看著中也當作家人的那些活蹦亂跳的人,不爽的用舌尖抵住上顎勾起一個虛假的厭惡的笑容,朝他們打了招呼。
旗會眾人感覺脊背一涼友好的裝模做樣的回了個表情。
“中也先生。”
聲音剛一響起,中也將太宰治推進車裡,自己踩下油門瞬間飛出去。
太宰治從後視鏡看到狂奔而來的亞當面無表情的讚歎:“中也,那是你狂熱的追求者吧,哇哦,跑的可真是快呢。”
“閉嘴混蛋。”中也看了一眼瞳孔驟然一縮罵道:“臥槽。”
那是一道跑近的人影,普通人不可能用這樣的告訴疾跑。
“請等一下,中也先生!”
亞當的速度與最初跑開時相比絲毫沒有減慢,保持著感覺不到一絲疲勞的大步流星。
“那個混蛋!”
太宰治不動聲色的縮了一下,中也躲這個國際警察玩具,要不就拆掉吧,有點礙眼呢。
“中也先生,請快下來!”亞當一邊疾馳著一邊用最大的音量叫道:“找到了魏爾倫了!”
中也回頭問太宰:“魏爾倫找到了蘭波?他們打起來了?”
“怎麼可能。”太宰無奈道,“魏爾倫被人指引到地下賭城了呢。”
“快想辦法!”中也將車開出了一種常人不能理解的曲折,太宰想了想說:“我要吐了!”
中也臉綠了怒道:“給我忍著!”
他們眾人聚集在港黑的時候,森鷗外看著旗會的表情有一種說不清的詭異,這種詭異太宰治給他們帶過一次。
“你們昨晚只是打了一夜的檯球?”
“是的。”公關官說,他甚至描繪了他們那一晚喝了多少酒。
森鷗外微笑著說:“房間發現了大量的血跡。”
“哦,那時我們玩的正高興,於是現場宰了一頭牛烤肉吃了。”
“你們或許還喝了不少酒。”
“是的首領,我們很抱歉喝的頭重腳輕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森鷗外見試探不出來什麼只好放他們離開,這和計劃完全偏差呢,真是太讓人頭痛了。他目光注視到黑暗中的太宰治問道:“太宰君你有什麼看法嗎?”
“暗殺王會來一個個暗殺的,他先找了我呢。”太宰治將白燁樹樹枝拿出來表情很是冷靜,“希望他下手快一點讓我沒有痛苦。”
“那位暗殺王居然只是刺殺掉港黑幾個看門的,這怎麼看都不可能。”
太宰治鳶色的眸子終於落在森鷗外那裡,他勾起一個冰冷的笑:“森先生還是先保住自己吧。”
“那位搜查官先生有了魏爾倫的下落了吧,太宰,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吧。”
太宰治哼了一聲轉身出去,無所謂道:“應該是森先生知道怎麼做了吧,你這樣的裝模作樣可真叫人噁心。”
森鷗外並不生氣只是溫和道:“我以為你比較期待監護人的關心。”
太宰治面露嫌惡,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路上的行人來去匆匆,我盯著飛馳出去的警車隨後對墨寒凝道:“他的殺意被人輕而易舉的撫平了。”
“魏爾倫嗎?”
我指著警車說:“那裡有一個人將會走向痛苦的深淵,但是對方的前路被照亮了。”
墨寒凝沒有說話,這樣的話對他會造成應激反應,我回過頭對上他有一些渙散的眸子想了想拉過他的衣服吻了吻他的唇:“如果這樣的觸碰會讓你不那麼害怕......”
“不是害怕。”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悲傷嗎?”
“謝麟,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屬於這裡,你也不屬於。我們是從罅隙夾縫而生的人,我們的世界將我們驅逐出境了,在這裡躲藏著狼狽的苟活著。”
我看著他的眼眸,“殺了我會讓你這麼痛苦嗎?”
墨寒凝顫抖著手捂住我的眼睛:“不要看。”
“可是如果一定要死亡的話——”
“閉嘴!”
我輕輕闔了一下眼眸說:“走吧,那位警官還是很好的,去救救他。”
“你不是說我魏爾倫不會殺他了嗎?”
“但是你要知道魏爾倫也是一把鋒利的刀刃,他的自主性沒有超越後面的操控者,而且有些人擋路了。”
墨寒凝握緊我的手隨後輕聲道:“我知道了。”
我走進警局的時候對著前臺的一位年長一些的警員露出一個微笑:“您好,我是來保釋的。”
“哎?保釋,你想保釋誰呢?”這位警員看到我,隨後輕笑了一聲說:“這位先生,我感覺你很熟悉。”
我微笑道:“是嗎,我這樣長相平平的人實在是隨處可見。”
這位警員失笑道:“這話算是反諷嗎?恕我直言您這樣的長相可以說的上是驚為天人了。”
我這才真正的看向這位似乎能洞察一切的警員,對方穿著失去光澤的皮鞋,長時間穿著以至於變得像是面板一部分的暗綠色長外套。體重看起來很輕,頭髮像棉花一樣柔軟蓬鬆,他的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容。
“我記得你好像是姓謝,是來保釋中也的嗎,他其實不會呆很久的,作為哥哥要照顧好弟弟的,尤其是交友上面。而且你看上去也不是很健康的樣子,沒有好好吃飯嗎,真是的年輕人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要好好的上學,不要老是在外面遊蕩吶。”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湊在我的耳邊悄聲道:“都有了那麼好的前途了幹嘛不好好幹下去?”
我眼眸閃過一絲絲的詫異,但是很快收斂了神色只是微微一笑乖巧道:“那我將保釋金交了你們就可以放他走了嗎?我弟弟怕黑。”
至於這個臨時湊單湊上來的弟弟真的怕黑還是假的我並不知道,我連過往都不知道,讓我詫異的只是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認識我的人。
對方仔細的打量了我幾眼隨後不知道用什麼判斷出來問道:“你是失憶了嗎?”
我怔愣了一下隨後快速找補道:“之前受了些傷,不過現在好多了。”
村瀨警官說:“好吧,可以的,你等一會兒。”他轉身走進去。
我垂下眸翻著書,我並沒有主動想要去探尋什麼的想法。但是地上的潛伏在地板裡的紅光實在太過明顯,我抬眼,墨寒凝接收到我的訊號,準備出去的時候我攔住他,手腕輕輕動了動淡聲道:“呆在這裡接接我的便宜弟弟吧,如果打不過就壓制他的異能趕緊跑,和魏爾倫同系的異能,怎麼想都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