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快速的飛馳在公路上，我的耳邊響起滴滴的聲響，這是命即將到頭的悲鳴鐘聲，我垂下眼看著汽車時速已經逼到了頂，如果在這樣下去會因為負荷而出意外。

說到底救人只是為了完成書交代給我的任務，但是人到底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眯了眯眼，刺目的紅光似乎就閃在眼前，腳下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在車流中宛若離弦的箭一般刺了出去。

“砰砰砰”敲門聲不緊不慢的傳來，房間內的人們對視了一眼，他們剛收拾了殘局，如果是中也，一定會直接推門而入的，不會這麼敲門。

“請問是哪位？”公關官問道。

常年遊走在危險地帶的人幾乎瞬間感覺到危險，他迅速往後撤去，但是刺入的手完完整整的將他的胳膊截斷。

聽到動靜的幾個人迅速靠近，對準門進行了掃射。胳膊被驟然截斷的一瞬間是沒有感覺的，但是遲來的痛瞬間侵襲，他用僅剩的手拿出槍對準危險的敵人。

空氣驟然冷凝，下一刻肉眼難以辨別的攻擊破門而入，對每個人都進行了暴力的洗禮，地上零落著殘肢斷臂，但是所有人都沒有瞬間死去，這是單方面的屠戮和虐殺。

魏爾倫彬彬有禮的走進來，他用雪白的手帕擦乾淨雙手，“那麼——”

“住手吧。”

魏爾倫猛然回頭，汽車高速的衝了進來，他快速躲開這一擊饒有興趣的盯著我們，或者是盯著我。

“魏爾倫先生，何必趕盡殺絕？”我問道。

墨寒凝的視線看到那些人瞳孔驟然一縮，這種手法近乎單純的將人打碎，被暴力的拆開。人對於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意義和存在。

“不救治很快就會死。”墨寒凝聲音有些哽。

“我知道，所以我在商量。”我垂眸看了一眼然後說：“能放人嗎？”

魏爾倫問道：“你是以什麼立場來救人的，你說過你不是港黑的。”

“啊，只是完成一個很無聊的任務了。”

魏爾倫微笑道：“那不可以。我會殺掉他們。”

我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有些無奈道：“所以還是要動手嗎？”

“你？”魏爾倫笑容變的真摯了一些，他速度極快的靠近我，快到連風都來不及反應，額前的髮絲被輕輕吹散開，我的眼眸瞬間變得赤紅，他的手快速的朝我的眼睛襲來。

我猛然抬手格擋，墨寒凝從側面踹開他，被魏爾倫架住，手握成爪扣在他的腳踝處，我左手抽出腰間的佩刀側劈過去，在魏爾倫鬆手的時候轉身將墨寒凝踢一邊。

魏爾倫語意不明道：“還真是令人感動。”

“是嗎？”

魏爾倫眯了下眼，“作為兄長我有必要教你什麼教攻擊。”

“承蒙厚愛，我可擔待不起這些。”我冷聲道，手上快速攔下魏爾倫的攻勢，他的手上霎時亮起紅色，重力施加，手上的刀因為受力過重發出悲鳴。

“謝麟，讓開。”

我皺了皺眉，半蹲下渾身力氣反作用出去將人推開半步，墨寒凝的手輕輕搭在我肩上，冰冷刺骨的感覺順著我傳遞出去。

“異能力——凜冬的故鄉。”

我眨了下眼，身體內凝聚的異能力全部被壓下，而接觸到的魏爾倫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微笑道：“控制異能嗎？但是我就算不用異能，他也很難就這樣打敗我吧。”

魏爾倫的拳風迅猛且急促的襲來，我將刀插到刀鞘中快速抵擋，僅僅一瞬恐怖的力量將我擊飛出去。

“砰！”後背撞在牆上，喉嚨中蔓延上血腥味，我看著逼近的魏爾倫唇角微微一勾問道：“你要找你的搭檔嗎？”

魏爾倫的手停在我眼前笑容僵住。

“你說什麼？”

我盯著他的手紋，周圍的環境快速蛻變，我或者說是魏爾倫的視角——

“由軍方仿造的‘人格式’的異能，偽造了靈魂人類的仿製品。是指為了欺騙異能而寫的，極其單純的、情感方程式和行動原法則的字串。那個字串的長度，2383行。”

“將他帶回去交給——”

攻擊就在一瞬間，那麼迅猛，但是我看到了那個表情震驚的年輕人，長髮翩然，他應當是痛苦的，可是他的表情確實在震驚後出現了茫然。我在魏爾倫的命運中窺探到了這個本該死去的人，一切就像是走馬觀花那般，波瀾壯闊的命運速度極快的在我身邊沖流過去。

阿爾蒂爾·蘭波——我看到了那個金碧輝煌的地方，熟悉的聲音炸響在耳邊，我的意識被迅速抽出來，恍惚中墨寒凝半蹲在我面前伸手擋住我的眼睛低聲道：“別看了。”

“我看到了。”

我有些急切的站起來那種冷靜早就不知道被丟在了什麼地方，我對著魏爾倫說：“你的搭檔是活著的，他在的那個地方或許不是你輕易能攻進去的。”

我若有所思，食指中指和拇指對在一起幅度很小的摩挲著，我說：“用這幾個人的命換一個你搭檔的下落，我覺得並不虧，而且你自己動的手，你最該清楚他們還能不能活下去。”

魏爾倫輕聲道：“如果你騙我，我會讓你感受到活著的痛苦的。”

“請便。”

“他在那裡？”魏爾倫問我。

我看著他的眼眸輕笑一聲：“如果你能找到這個城市最深最黑暗不透光的地方你大概就會見到他了。”

魏爾倫按壓了一下帽簷，身上的紅光爆發出來，快速的飛奔出去。我目送他離開，轉過身拿過書翻了起來一步一步走過去聲音有些低啞，“人還活著，這頑強的不願輕易去死的生命力真是不可思議。”

他們敵視著我，眼底有著深深的絕望，因為痛苦身體抽搐著，呼吸間的血腥味幾乎要讓我窒息。

“不會死掉——但是也不會很好受了。”

外科醫生盯著我：“你有什麼目的？”

“任務而已。”

書頁發出瑩白色的光暈籠罩住他們，書頁上顯現出一個倒計時，倒計時顯示還有四個小時，這是他們最後的時間，如果單憑醫療的話就算真的從死神手中搶了人但是這些年輕的狼崽子被拔掉了利爪和獠牙，今後無論如何都不能過的很好，所以只能異能。

“看來要麻煩一下別人了呢。”我說。

“異能武裝偵探社？”墨寒凝快速走到我身邊。

“是的呢，但是要靠你了呢——”我面對著他，喉嚨中泛起的血腥再也無法壓下，我身體前傾額頭靠在他的身上，溢位的鮮血落在對方黑色的衣服上，倒也不是很顯眼。

“謝麟？！”墨寒凝是真切地慌亂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扶住我的肩膀，有些不敢下手。

“沒事，異能使用過度了，四個小時，能不能就會他們看你了。”我閉上眼垂下的手有些透明，瑩白色的光點悄無聲息的逸散著。

墨寒凝將我藏到這個店裡面的房間中，低頭在我的眉心落下一吻，“我會救你的。”他不知道我其實只是身體因為負荷嚴重而陷入的休眠，但是我本身有意識，也就是說這傢伙佔的便宜和那讓人一聽就羞恥的話一點不落的全部被我感受到了。

我內心裡輕嘆一聲，不討厭的話就是喜歡了吧？

我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

是因為記憶偏差而產生的愛，還是我看到他的命運後帶入了他原本的愛人？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