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一陣狂暴的叫聲響起。“和那個陰險的混蛋的賭局是我贏了!犯人,就是你!”
有什麼打破牆壁衝進房間,蘭堂撞破了牆壁飛到了外面,掉在地上後滾了幾圈。
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上面。
太宰眨眨眼:“......哇哦。”
“啊!你果然是早就知道了吧,還和我設這種不公平的賭注!”中也怒道。
“中也你不能這麼說,我明明是合理推斷的,而且最開始是你佔據條件優勢吧!”太宰無辜地說。
被中也踩著躺在地上的蘭堂,呻吟著開了口:“那麼你是......因為不相信有神這種東西的存在,所以就覺得我是犯人了?”
“哈哈,才不是啊。剛好相反正因為神存在我才懷疑你的。”中也乾脆地說,“我知道的,而且你絕對不可能在鐳缽街看到那個傢伙......”
“等等!”太宰聽著聽著就知道不對了,但是中也的話太快。他呻吟一聲單手捂住臉,“啊啊,最討厭你這種自大的臭小鬼了!”
與此同時,聽到這句話的蘭堂氣場改變了,由於寒冷而產生的顫抖,停滯了。
“你知道......‘荒霸吐’是真實存在的?”
我掙扎著從椅子上醒來急於打斷中也嗓音沙啞道:“他不知道。”
這樣著實有些掩蓋是非的意思,我單手支住頭,長髮順著臉頰滑落有些冰涼的感覺,蘭堂的視線就像是冰冷地尖刺一般刺了過來,他並不相信我的話,他對中也的關注程度實在是太過頭了,我的頭在痛,我完全沒心思計較太宰給我下藥的事情了。
我強制自己鎮靜下來,聲音頓了頓問:“蘭堂,你完全的看到那了吧。”
“啊......我看到了。”蘭堂咬牙切齒的說,“我不只是看到了。我還在近距離接收到了爆炸。完全是意料之外......我身負重傷奄奄一息,在生死線上徘徊。由於衝擊和火焰我失去了記憶,在橫濱的街頭流浪。然後先代在那裡發現了我,讓我加入了黑手黨......”
蘭堂以灼熱的視線盯著中也說道:“中也君,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吧——‘荒霸吐’現在的所在之處。”
中也並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尖銳的看向蘭堂。
“告訴我。”
“你當然會在意這個答案,蘭堂先生。”太宰眯眼笑著,望向蘭堂。“比較,蘭湯先生製造這次騷動就是為了知道這一點。能夠看穿‘荒霸吐’的謊言的,只有知道‘荒霸吐’真面目的人。你正確的描述了‘荒霸吐’的樣子,是打算將自己當作一個巨大的誘餌,來釣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吧。”
“可是你為什麼一定執著這個?”我問道。
蘭堂沉默一會兒說:“那是巨大的破壞,是燒燬地面、渲染天空、震撼大氣的異端存在。是無法理解的彼岸的東西。僅僅是那份‘力量’對我而言就足夠了。告訴我,超越人類智慧的存在——將我燒燬之人,現在在哪裡?”
我將繃帶解開,一眨不眨的看著蘭堂,龐大的資訊讓我異常痛苦的站著,但是我面上一點不顯露表情。
我輕聲道:“蘭堂先生,或者換句話說,蘭波先生,你真的只是想找到將你燒燬的人嗎?”
“當然。”
“可是你找的並不是‘荒霸吐’只是和‘荒霸吐’具有同源力量的另一人。”
“什麼?!”中也驚詫道。
“不對!我找的就是——”
我打斷他,“被你遺忘的並非由‘荒霸吐’造成,你是真的忘了嗎?”
我看到的是過去是慘烈的走向,但是藉由別人窺探的命運還有一位神明,我在難以忍受的咳出一口鮮血,順著漆黑的手套緩慢的掉落。
“別看了!”
太宰強勢的拽住我打斷我的異能,但這沒什麼用,看到的越多就必須和命運做到相應的合理的兌換籌碼。異能的誕生並非命運的饋贈,而是一場合理的置換,我兌換掉的就是這該死的生命時間,這並不是壞事。
周圍的風景變了,空間反轉,風景被切開,四周已不再是方才所在的造船所遺址,而是變成了全然不同的地方。
我眸光一暗抬手將太宰甩出去,反手抽出刀一躍而起試圖砍斷他的異能。蘭堂周圍的空間搖晃著,出現了黑色的火光,充盈深紅霧靄的空間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真是懷念......真是令人懷念的面孔啊,小鬼,小鬼......無病無災嗎?沒被那醫師虐待嗎?”
“鏘!”
我的刀碰撞到了一個金屬利刃,下一刻恐怖的巨力將我彈出去,我在半空中旋轉身形輕盈的落地看著空中身纏黑衣,漂浮在空中的老人。
“呀......這還真是,”即便是太宰,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好久不見了呢。腰痛的老毛病怎麼樣了?臉色很不錯呢,死了不是很好嗎?首領,不——先代首領。”
我意識到這人是衝著太宰來的,而蘭波確實實實在在衝著中也來的。
“我的名字是阿爾蒂爾·蘭波。能力名‘彩畫集’......從前的我是為了竊取敵國的先進情報而選拔出來的異能諜報員,而八年前,我因為任務潛伏進了這個國家,我的目的是調查日本政府發現的,高能量的未知生命體,並將其奪回。而現在我的目的是中也君,將你殺死,收為異能。”
無數爆裂一瞬間殺到眼前,在空間升起來的時候我將中也迅速扔到後面,藍眸迸發出冰冷的光,長刀快速抵擋,但是巨大的衝擊力將我們全部撞了出去。
中也方才還站立著的牆壁如紙質工藝品被剪碎般接二連三地碎裂了。連鐵柱都能這段的強勁攻擊,若再正面吃下一招,我們都會廢在這裡。
“真是出色的戰鬥才能......不過,只會逃跑的話最終會被逼入絕境的哦,少年。”
空間波又再次襲來剛向下避過攻擊的中也。只要他還在亞空間內,就沒辦法逃過攻擊。因為攻擊來自沒有質量的控制元件本身,因此也無法用重力避開。確實是能被陳偉中也天地的能力。
然而。
“你該不會健忘吧,大叔。”
衝擊波殺到中也面前——在那之前就煙消雲散了。
是中也舉起的盾牌,抵擋住了衝擊波。
“我說,能不要扯我的衣服嗎!領子哪裡好痛!”
盾牌開口了。
“太宰君......嗎。”
“這傢伙能讓異能無效化。”中葉抓著太宰說道。“就算是你能在不碰到這傢伙的情況下開展亞空間,也無法讓攻擊打中目標。”
“呼......正是如此。就算在我看來,太宰的存在也算是異端......就連歐洲都不曾存在的,究極反異能者,但是——”
蘭堂舉起了手。
“中也!拉住我往後!”
我在先代首領動作的瞬間用刀鉤住對方的鐮刀,身形敏捷的貼上去輕聲道:“你的對手是我啊。”
長刀橫劈下首領的胳膊,鐮刀掉落在地上。
“蘭波先生,我們不妨好好聊一下,不要打打殺殺。”
“可是謝君你的異能也算異端,只要一眼就可以將別人費勁心思掩藏的機密全部看出,為了不洩露秘密我只好先請你死掉了。”蘭波有些無奈道。
銀色的鐮刀被牽引著重新回到首領的手中,我忽然意識到這位就算是死了那也曾是生命體。
我的眼眸瞬間染上一層血紅,在鐮刀橫劈下的時候我對上了先代的那完全不似人類的眼眸,對方作惡多端的一生展開,局面似乎完全的滑稽起來,我們對視著,下一刻我抽出刀砍下對方的腦袋,身體輕輕一碰就散了。
“就算是你的異能,也無法讓完全變成粉末的人重組回來吧。”我詢問道,血色褪下,藍色的眸子看上去有些冰冷。
“確實——比較麻煩了呢。不過謝君你的異能究竟作用在什麼身上,你比中也君更加掌握著不受控的毀滅的力量。”
這個首領是蘭波的異能,我卻能將他風化,是因為對方有人格嗎,還是其本身是人的身體。一瞬間我對蘭波有著濃烈的殺意,眸子染紅的瞬間看過去,蘭波的眼前有一層無機質的空間隔斷,我有些陰鬱,更多的是覺得棘手和麻煩。
“蘭波先生,你其實並不真的想讓他們去死吧,你只是遺忘了關鍵的一點,不得不去吸收‘荒霸吐’而作為結尾瞭解這些事。”
“你究竟看到了多少?”
我笑了起來,“因為付出了一些不得不的代價所以全部看到了呢!”此時我幾乎完全失去了站立的力氣,盤膝坐在地上淡然道:“八年前,你和你的搭檔潛入這片土地,目的是掌握被封印在軍部的秘密設施的能量生命體......然而從設施那裡將你奪取,正打算逃離之際,發生了分歧。”
我語氣微妙的一頓,隨即更大的笑了起來,“蘭波先生,你既然能毫無保留的和一個危險程度堪比中也的先生成為至親的搭檔那為什麼一定要對中也追殺至此。”
“說到底,人是否為人,究竟有什麼區別。”
回答我的是蘭波的空間波瘋了一樣地射擊,我沉默的垂眸被人戳到痛處總歸是要瘋一些,我看到逼近眼前的人,眸光略微一抬露出個嘲諷的笑容,“那麼親愛的諜報員先生,你要殺掉我來掩藏秘密,還是求我幫助呢?”
蘭堂的手伸出來的時候距離我的鼻尖很近,最終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你還能看到什麼?”
“我還看到你的搭檔先生並沒有死。”
我站起身,將喉嚨裡湧上來的鮮血嚥下去,“至少一方覺得,這個危險應當由你看管,但是你在剝奪一個人的自由和生命。”
蘭波後退一步,臉色很是難看,他在糾結著,痛苦的糾結,慢慢覺醒的記憶讓他更下不了手去殺死我,他想知道更多東西,他看著中也以及只是身形稍微狼狽一些的太宰。
“謝君——”
“做交易嗎?”我問道。
“以你的秘密和我的生命為賭注。”
蘭波說:“我不能背叛我的國家。”
這句話更像是垂死掙扎的病人說出的求救。
我垂眸微笑了一下,“我也不能,但是我永遠忠誠。”
周圍的空間漸漸消散,太宰一隻胳膊搭著中也的肩膀,好戲看夠了惹得麻煩應該來解決了。
我溫聲道:“蘭波先生現在已經是死人了哦。”
蘭波一怔很快釋然的說,“我會去找到答案的。”
太宰說:“不行啊蘭波先生,這麼大的麻煩我很難和森先生胡說八道的。”
我小心的避開他們的注意悄悄溜走,這一次我沒有回安全屋,而是順著河流往下走,身體內傳來的巨大痛苦逼迫的我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難以控制的大口嘔血。
“呀,一個看上去倔強的大人哦。與謝野醫生快來。”
我感覺這個名字意外的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誰了,頭腦發沉直接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