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的,你隨便加。另外,鄭的重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親妹妹,叫趙不悔,我是她哥。”劉浩用手指著趙不悔,淡淡的說道。
其餘三個人聞言,雙眼在他倆之間來回移動,看看趙不悔,再看看劉浩,再看看趙不悔,再看向了劉浩,臉上分明寫了兩個大字:不信。
“你們,是同父異母?”梁家華小心翼翼的問。
“同父異母也是一個姓,”林蕭立刻反駁梁家華,“應該是異父同母!”接著他發現自已說的好像更不靠譜,趕緊閉上了嘴。
“你倆都說錯了,我們是親兄妹,只是倆人跟了不同人的姓,我跟了爸爸姓,她跟了媽媽的姓。”劉浩倒是沒有介意,專心給他們解釋起來。
黃景天還是不信,“你倆?親兄妹?”他誇張的說道。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這也長的太不像了。但是他沒好意思說出來,雖然是好兄弟,但是這話涉及到長相歧視了。
“這有什麼?我長的像我爸,她長的像我媽。”劉浩解釋道,他怕大家還是不信,接著說到:“我很醜嗎?看咱這一身腱子肉,多健美!”說完他還掀起短袖,亮了亮自已的肱二頭肌。
“帥個屁,就你這顏值,都把你家的平均顏值拉到馬裡亞納海溝了。”黃景天一臉不屑的損他,心想可算報了剛才的仇了。
劉浩撇了撇嘴,沒再接話,倒是趙不悔看大家都沒再說話,就轉頭望向黃景天,認真的說到:“其實你的事情,哥哥早就跟我說了很多,我也早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我這次轉學就是為了能跟你在一起。但是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死纏亂打的人,我們慢慢相處,你會知道我對你的真心的。”
林蕭和梁家華面面相覷,他倆沒想到自已的愛慕物件居然早就心有所屬了。雖然仍有不甘,但是既然是自已的好兄弟,那也不方便再橫刀奪愛,倆人於是很快放下芥蒂,相視一笑,聳聳肩膀,他倆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再說回黃景天這邊,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再次讓黃景天變得不知所措。他根本沒想到,趙不悔居然是自已好兄弟的妹妹,那他肯定對她說了自已很多的糗事,自已的妹妹喜歡自已的兄弟他居然沒意見?這跟小說裡看到的也不一樣啊,他應該跳出來,百般阻撓才對啊。靠,劉浩這傢伙,這是要幹什麼啊?這會兒他的心裡如同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這頓飯就在黃景天的胡思亂想中吃完了。先不說黃景天,另外四個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趙不悔,對飯菜讚不絕口,她的飯量也驚人,居然跟劉浩。他哥哥,這個籃球運動員的飯量不相上下,也小小的震驚了一下林蕭和梁家華。這頓飯還有一個好訊息,那就是趙不悔變成了林蕭和梁家華成了好朋友,他倆都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幫嫂子看著黃景天,不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
黃景天這頓飯吃的自然是毫無滋味,他連自已吃沒吃飽都不知道,不過最後結賬的卻是他,沒辦法,確實是他要請大家吃飯的。這個時候也沒見劉浩跟他謙讓一下,只見他叼著牙籤,早早的就和另外三個人一起站在餐館門口等著。也就是在結賬之後黃景天才從這團剪不清理還亂的思緒中恢復過來:管他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以後再說吧。
黃景天一邊結賬一邊打定主意,隨口就對老闆說:“老闆,打包。”
老闆望了望杯盤狼藉的桌子,那上面的每個盤子裡的菜都被消滅一空,只剩一些辣椒花椒之類的佐料散落在盤底,根本就沒剩什麼東西了。於是他微笑著反問道:“你想打包哪個?”
黃景天回頭,看了半天,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他們四個人的傑作。他不好意思,只好低聲說了一句“抱歉”,跟著就趕緊走出餐館。
酒足飯飽,大家心照不宣的按照早上的隊形,緩步走回了學校。
進了學校,時間還早,他們便結伴往宿舍走去,快到的時候,林蕭和梁家華慫恿著黃景天送趙不悔到女生寢室,黃景天堅持沒動。趙不悔倒是無所謂,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後,依然開開心心的走了。
然後四人也回到了自已的宿舍。關上門後,林蕭和梁家華依次上前,和黃景天說了類似好好照顧她之類的話後,就去忙自已的事情了。劉浩沒有多說什麼,回來就躺自已床上午休去了,黃景天見狀也爬上了自已的鋪位,反正他打定主意,你劉浩要是不解釋,我也不問,我且看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下午上課,趙不悔依然坐在黃景天的身邊,林蕭和梁家華倒是也挪了過來,和劉浩一起坐在了他倆前面一排的位置上。
上完課,晚上吃晚飯還是他們五個一起,不過這次沒有去校外,也沒有去食堂二樓,就在一樓,各自在視窗打了菜,圍坐在一起吃完了。
之後就是各回寢室,趙不悔也沒再說什麼出格的話,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除了在吃飯的時候,主動把自已盤子裡好吃的菜都夾給了黃景天。黃景天也沒有拒絕,中午沒怎麼吃飯,下午上課的時候他就餓了,於是接受了趙不悔的好意,風捲殘雲的結束了晚飯。
然後又是各自回宿舍,黃景天依然沒有單獨送她,趙不悔依然是毫不介意的熱情的和大家打了招呼之後才離開的。
就在他們四個往男生寢室走的路上,劉浩拉住黃景天,說要單獨跟他聊聊,林蕭和梁家華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快走兩步就離開了他倆的視線:大舅子和妹夫之間的對話,外人不適合在場。
劉浩把黃景天拉到一處相對人少的路邊之後,正準備說話。忽又想到了黃景天之前在圖書館的遭遇,覺得不妥,思來想去,他實在找不到個合適的地方了,最後他居然拉著黃景天就往噴泉水池走去。
按照他的設想,那邊人多眼雜,就算有心懷不軌的人也很難暗中出手。
黃景天一看行走的方向,反手就掙脫開來,趕緊喊停:“搞什麼?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去那裡?”他也猜到了劉浩的心思,不過去那裡確實不太合適,趕緊跟著就說:“怕危險咱們可以去操場,那裡人多。”
說完,他拍了拍劉浩,自已率先往操場走去,劉浩聞言,暗罵自已怎麼這麼笨,沒有想到操場這麼好的地方,人多寬敞,還亮堂,什麼陰謀詭計在那裡都是無法施展的,趕緊快走兩步,跟上了黃景天。往操場走的路上,兩個人都暗自慶幸:幸好沒去噴泉水池,總算是提前制止了一場可怕流言的散播。
倆人前後腳進了操場。晚飯剛過,操場上聚集了很多學生:有人在操場上跑步鍛鍊,有人在球門附近踢球比賽,還有人三三兩兩的圍坐在球場的塑膠草坪上聊天,真是好不熱鬧。
黃景天和劉浩倆人看了看,也在球場上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下。等倆人坐定,黃景天放鬆自已,假意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靜候著劉浩開口。劉浩看黃景天不看著自已,倒也識趣,直接開誠佈公的對黃景天說到:“你猜的沒錯,我也是趙家人……”
“你也是趙家的?那你還追趙瑤瑤?變態啊你。”黃景天這個盲生一下子就發現了華點。
“……”黃景天這無敵的腦回路,一下子就把劉浩搞無語了,“我說今天,你的關注點難得不應該是我為什麼是趙家人?我和趙不悔到底有什麼關係?或者我到底有什麼陰謀之類的嗎?”
“這點也很重要的,”黃景天卻很是認真,一本正經的提醒道:“浩子,你要注意一點,這很有可能涉及亂倫了。”
“滾!亂你個頭!”因為他倆都是坐著的關係,劉浩一腳就向黃景天踢過來,沒想到黃景天早有準備,一個翻身就躲了過去。劉浩看他躲過,也沒再追,狠狠的問道:“你還想不想聽?”
黃景天看他似乎真的生氣了,趕緊回到他面前坐好:“開個玩笑嘛,想聽想聽,你趕緊說,”他頓了頓,跟著說到:“從頭說。”
劉浩也認真起來,似乎是在考慮該如何說起,他想了一會兒,才正式開口到:“既然你關心趙瑤瑤的事,那我就先就這個說起。”
“我真的是趙家的,但是我這個趙家和趙瑤瑤的趙家是不同的。先說趙瑤瑤的家族吧,她家的孩子都姓趙,就是不管孩子的母親或是父親姓趙,那生下的孩子就必須姓趙,”他擺了擺手,似乎是看出了黃景天的疑惑,接著解釋道:“這個是他趙家嫁人的首要條件,否則別想娶趙家的女人。你看,是不是很扯淡?”
“再說我的家族,雖然也是趙家,但是就和諧的多,沒有這麼嚴苛的規定,但是,”他說完但是,忽然有點兒不好意思,頓了一下,才又說到:“其實我的家族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生下的女孩,必須姓趙。。。。。。”跟著像是想要辯解一般,他趕緊解釋道:“但是我的家族對娶妻生子沒有任何要求,是婚姻自由的絕對擁護者。”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黃景天心想:我管你們兩個趙家這些陳習舊俗幹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點點頭表示明白,也不說話,等著劉浩再開口。因為他知道劉浩要告訴他的,肯定不止這點內容。
“不過我們兩個趙家,之前確實是一個本家的,很早以前就分開了,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分的家,更不知道為什麼要分開。這些問題,可能家裡的長輩知道吧。我猜測,就和兩家的姓氏傳承有關,”劉浩看到黃景天的反應,沒多想,接著說到:“所以你看,我追趙瑤瑤一點問題都沒有。”
“先別說這個,說說趙不悔的事兒?她這是什麼情況?你們趙家這是唱的哪一齣?”黃景天擺擺手,示意他知道了,然後問出了自已最想問的問題。
“不悔的事,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劉浩很真誠的看著黃景天說到:“確實是我把你的情況報告給了我媽,然後我媽派她過來的。但是我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麼快,而且我更不知道她會來這麼一下,這些是昨天晚上我跟家裡打電話才知道的。要跟你結婚完全是不悔自已的主意,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如果硬要說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可能就是我在介紹你的時候,把你的情況稍微加工了一下……”
“結婚?!你開什麼玩笑?!“黃景天的臉上寫滿了震驚,這個訊息可把他嚇壞了,他一個挺身就站了起來,然後不知所措的看著劉浩,說道:“結婚?!跟誰?跟我?你們趙家人腦子都壞了吧?”他六神無主,焦急的走來走去,最後發現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才又悻悻坐下,嘴裡還在嘀咕著“不可能,不可能……”
“別說是你,我昨晚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後來跟老妹打電話確認了,這確實是她的真實想法,對你,她是認真的。”劉浩依然用真誠的語氣跟他說著。
“不可能!”黃景天斬釘截鐵的說到:“我才二十一歲,她呢?也就跟我差不多吧?可能還要比我小不少,那我倆的法定結婚年齡都還沒到呢,結什麼婚?再說,她嫁給我圖什麼?還有,她是多少已經認識我了,可是我都還完全不認識她。這完全沒有感情基礎啊,舊社會那一套在新中國是行不通的!你說你們趙家人怎麼都這麼奇怪,咱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把事情說清楚,你們這麼一波一波的精神攻擊,我真的要扛不住了。”
“是是是,”劉浩頭如搗蒜,連連稱是。嘴上也沒閒著,“這不就在給你解釋嘛,你先別急。”
“好,趙不悔先不說,你先給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黃景天盯著劉浩,惡狠狠的說道:“從頭說!”
“從頭說,從頭說,”劉浩答應著,然後撓了撓頭,試探著說了句:“要不就從抓周開始說起?”
“抓周?什麼抓周?小孩子週歲抓周?你咋不從你媽胎教說起呢?”黃景天又是一腳踹了過來。
劉浩不知道是故意沒躲還是正在專心回憶,這一腳倒是踹到他了,黃景天沒想到居然能踹到他,看他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自已也不好再裝生氣,就專心的看著劉浩,等他述說家族的過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