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我?”
陳長銘皺眉:“之前那夥人?”
“反應不錯。”
男子笑容未變,輕聲問道:“殺人奪路,能否告訴我,你的武藝從何而來?”
陳長銘正欲回答,突然感覺不對,身體微側。
一枚短箭瞬間飛來,擦過他的肩膀。
陳長銘還沒反應過來,一隻粗糙的手掌猛然壓下。
砰!
輕響傳出。
陳長銘微側身,單手格擋,接住了眼前的手掌。
強大的力量襲來,即使是陳長銘,此刻也不得不後退一步。
“武者?”
他皺眉,閃過這個念頭。
眼前之人的力量非同尋常,絕非常人能有。
那麼,是這個世界上的武者嗎?
他心中念頭一閃,眼前忽然一花... ...
一道流光掠過,眼前的城市霓虹中,男子猛然逼近,手中短劍出鞘,直指陳長銘胸口。
銳利的氣場瀰漫。
微弱的刀光閃爍。
電光石火間,陳長銘毫不遲疑,長刀瞬間出鞘,以獨特技法猛砍而下。
瞬間,明淵刀法展開,硬生生擋下短劍。
接著,二人碰撞在一起。
砰!!
刀劍交擊的聲音在都市夜色中迴盪。
男子的神色逐漸凝重。
面前的陳長銘實力遠超他的預想。
原本以為,在這座繁華都市裡,即便有人機緣巧合習得武術,也不會修煉得如此爐火純青。
然而當他親自來此,才發現自已錯了。
眼前少年武藝高超,雖然外表年輕,實力卻已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不僅如此,他的刀法更是犀利無比,長刀揮舞間,盡顯武術大師風範。
無論是實力、武藝、刀法還是意識,都屬頂尖水準。
這樣的年齡擁有這樣的實力,就算是那些聲名赫赫的天之驕子,恐怕也不過如此。
“真是個天賦卓絕的奇才!”
他後退一步,不禁讚歎,內心的殺意卻熾熱如烈火。
這人無疑是天之驕子。
但他年紀輕輕,就能修行至這般境界,所學武術必定非凡。
若能奪得,無論自修還是傳承,都足以成為家族瑰寶,開創武術世家。
如此想著,他心中的殺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僅此而已嗎?”
平淡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什麼?”
男子抬頭,望向陳長銘,面色愕然。
只見陳長銘單手抱起棋棋,臉上露出獨特的神情,似乎對他頗感失望。
失望?
男子勃然大怒,身形前衝,右手握著短劍,猛然刺去。
這一劍蘊含著他的憤怒,威力驚人,被擊中恐怕非死即重傷。
然而讓男子驚訝的是,面對這凌厲一劍,陳長銘卻異常冷靜。
他鎮定地立於前方,面色平靜,彷彿視而不見。
噗....
短劍刺入肉體的聲音清晰可聞,清脆且響亮。
慣性作用下,短劍直刺陳長銘胸膛。
緊接著,一把長刀瞬間落下。
狂風捲起,四周空間中,道道凌厲勁風閃爍,拍打在人身上,引起陣陣痛感。
短劍刺入陳長銘身體的瞬間,陳長銘的反擊也隨之而來,長刀落下,直接砍在男子胸前,留下深深的傷痕。
下一刻,男子的身體直飛出去。
以傷換傷。
“你......”
男子掙扎著從地上坐起,看著陳長銘,臉上滿是驚駭。
毫無疑問,陳長銘的舉動完全超出他的預料。
這是典型的兩敗俱傷的打法。
長刀砍在他身上,短劍也同時刺入陳長銘的胸膛。
這種重傷,除非奇蹟,否則無法挽回。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中劍後的陳長銘竟然還能行動。
鮮血淋漓,順著傷口滴落,將他的身體染成一片血紅。
血色中,陳長銘面色蒼白,狀態看似不佳,卻仍步步向前,像沒事人一樣走向男子。
“瘋子!”
男子暗罵一聲,毫不猶豫側身,竭盡全力躍上馬,轉身離去。
陳長銘的那一刀太狠辣。
被一刀斬中還能存活,已是他的運氣不錯。
再想與陳長銘纏鬥,已是不可能之事。
“必須找個地方療傷......”
他捂著胸口,感受到體力的衰弱,心中掠過這個念頭。
讓他安心的是,陳長銘並未追來,想必傷勢也不輕,遠不如先前表現得那麼自如。
“那小子受了傷,逃不遠......”
騎在馬背上,男子思緒紛飛:“稍後派人在附近搜尋,就能把他抓回來。”
“在此之前,你可別死掉才好!”
他心中暗恨,閃過這個念頭。
這時,前方傳來異樣的動靜。
平坦的空地上,幾個身影悄然顯現。
那是三位容貌出眾的女子,身穿統一的黑色長袍,上面繡著獨特的金色紋飾,顯得與眾不同。
她們美貌出眾,氣質獨特,有著獨特的魅力,此刻騎馬在此等候,彷彿是故意在此等候一般。
“中原人......還是女性?”
望著前方的三位女子,男子眼神一縮,本能感到不對勁。
不說在這繁華都市中,三位中原女子出現在這裡是否正常,單是她們表現出的態度,就非常不尋常。
思緒紛飛,下一刻,男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調轉馬頭朝另一個方向馳去,完全沒有停留的意思。
“那可不行......”
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男子的身體立刻僵住。
他下意識轉向一側。
只見在他身旁,那三位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如同變魔術般。
“何時!”
男子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即眼前一花,意識瞬間消失。
在幾位女子眼中,他的面色瞬間呆滯,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意識,像被催眠了一樣。
“這片繁華之地,難得遇上一個武者,不能讓你跑了。”
三位女子中,為首的女子微微一笑。
天空中,淡淡的陽光灑下,映出女子的容顏。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年紀不大,大概二十出頭,五官精緻美麗,儘管身披黑袍,依然難以掩蓋那動人的身姿。
她靜靜站在男子面前,僅是瞥了他一眼,就讓他失去了抵抗之力,整個人變得呆滯。
“快問吧。”
女子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皺了皺眉:“他身上傷得很重,再拖下去,恐怕他自已就撐不住了。”
“是。”
女子身旁,另外兩位女子相視一眼,隨即不約而同上前,開始對男子詢問。
她們沒有使用特殊手段,直接開始詢問。
在男子目前的狀態下,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理智,問啥答啥,根本無需費力。
片刻之間,三人問出了所有想了解的資訊。
“有趣......”
女子看著男子胸口那猙獰的傷痕,絲毫不覺得可怕,反而笑了。
“又是一個少年天才?”
“此人意志雖不堅定,但武學底蘊不差,能把他打成這樣,在這都市之中,也算不錯了。”
女子身旁,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子輕聲說道。
“看看吧。”
女子未置可否,只是默默地轉身:“來到這座都市,多日無所收穫,難得遇見一個,帶回去試試吧。”
“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這樣說道。
......
“有人接近......”
在另一頭,陳長銘察覺到遠方的動靜,微微蹙眉。
如果先前的那個男子此刻出現,一定會對陳長銘的表現感到驚訝。
之前短劍刺穿了陳長銘的胸膛,那樣的傷勢無疑是致命的。
但僅僅過了一會兒,陳長銘就已經能夠自由行動,看起來好像完全無恙。
這樣的情況,當然得益於生命能量的幫助。
陳長銘是個珍視生命的人,如果沒有把握,絕不會冒險採取那種以命換命的攻擊方式去對付敵人。
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仗著自已擁有生命能量的輔助。
有了生命能量,哪怕傷勢再重,只要不是直接致命,都能讓他迅速恢復。
之前的劍傷,對其他人或許是致命的,但對於陳長銘來說,只是小傷而已。
一旁,齊齊木抱著陳長銘,哭泣聲不停。
她不知道陳長銘其實並無大礙,只能看到他身上可怕的傷口和不斷流淌的鮮血。
陳長銘輕輕撫摸齊齊木的頭,感覺到遠方傳來的動靜,直接抱起她準備離開。
然而,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當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時,意味著對方已經離他不遠了。
微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當遠處的影子逐漸清晰,三個身影出現在陳長銘的眼前。
那是三位身著黑色長袍的女性。
她們穿著統一的黑色長袍,看上去很有組織性。
她們從遠處走來,默契地擋住了三個方向,直接封鎖了陳長銘的去路。
陳長銘皺了皺眉。
來者不善。
這個念頭閃過他的心頭,面色也逐漸變得凝重。
眼前,那三位女子靜靜地站在前方,上下打量著他。
淡淡的陽光灑下來。
在明亮的微光中,陳長銘五官俊朗,面板白皙,雖然只有十五六歲,卻帶有同齡人不具備的堅韌與勇猛之氣。
他獨自坐在那匹赤馬上,胸前的傷口還在,點點鮮紅的血滴淌,卻絲毫沒有狼狽之態,反而有種震懾人心的氣勢,讓人過目難忘。
“真是一個英氣逼人的少年。”
看著前方右手握刀,左手單手抱著小女孩的陳長銘,為首的女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心中有些欣賞。
刀兵加身而不懼,重傷在身而面色不改。
不說他的實際武功如何,光是這種氣度,也是難得一見。
“梅兒,拿下他,一起帶走。”
她揮手,臉上帶著淡笑。
在她身旁,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邁步而出,全身一襲黑袍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表情平靜,騎馬來到陳長銘面前,直接一掌拍下。
狂猛的勁風吹拂四周。
這一掌之下,恐怖的勁氣四溢,隱隱帶有強烈的壓迫感,若被擊中,即使堅硬的石頭也可能瞬間化為粉末。
然而面對這一掌,陳長銘的神色卻很平靜,坐在馬背上,沒有任何動靜。
“已經沒有力氣抵抗了嗎?”
看著前方一動不動,彷彿毫無力氣的陳長銘,梅侍衛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然而下一刻,周圍一陣天旋地轉。
在那一掌即將落下的瞬間,一把長刀猛烈斬下。
這一刀極為精妙,不多不少,正好砍在關鍵點上,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
狂猛的刀風擴散,恐怖的勁氣斬落,猛然向前斬下。
這是陳長銘傾盡全力的一刀,是他全力的爆發,如果命中,足以劈開金石。
然而這一刀的結果卻讓人不由得意外。
砰!
淡淡的輕響聲響起。
只見眼前,被稱為梅兒的女子單手舞動,一隻手竟然硬生生地向前,直接接住了那把長刀。
明明是普通的肉掌,與長刀相撞,卻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馬蹄聲響起。
恐怖的勁氣爆發,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躍起,同時向對方衝去。
陳長銘手持長刀,施展明淵刀法,精湛的刀法施展而出,硬生生避開了眼前的女子。
陣陣輕響不時響起。
看著眼前的梅侍衛,陳長銘不由皺眉。
眼前之人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許多。
明明是個女人,但其一身勁氣,竟然超過了先前那個男子。
尤其是她的雙手,更是堅不可摧,即使長刀斬落,也無法損傷分毫。
她帶給陳長銘的壓力,比先前那個男子還要大得多。
而如此恐怖的武者,多半還不是在場之中最強的。
至少從之前的情況來看,眼前之人只是一位僕人。
那位美豔無雙,不同尋常的女子,才是三人的首領。
思緒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但表面上,陳長銘的動作並未停止。
他單手抱著齊齊木,右手握著長刀,渾身肌肉緊繃,恐怖的力量凝聚後爆發,硬生生抵擋住眼前女子的攻勢,將她壓制在下風。
狂暴的勁風包圍著他,下一刻,陳長銘突然有些恍惚。
眼前,那名女子突然消失不見,直接從眼前消失了。
致命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陳長銘渾身汗毛豎立。
砰!
電光火石之間,強大的精神力發揮作用,讓他擺脫了那種朦朧的感覺。
一隻白皙的手掌出現在眼前,一掌向他的頭頂拍下。
這時,他已經來不及反應。
於是,他握著長刀,不退反進,在對面女子驚訝的目光中,硬生生地頂住那一掌向前衝去。
呼...
淡淡的風聲掠過,四周的勁風颳過耳邊。
接著,一陣輕響響起。
就像被一把鐵錘重重砸在頭上,劇烈的疼痛浮現,伴隨著強烈的暈眩感。
極其劇烈的痛感浮現,淡淡的鮮血從頭頂滴落,慢慢滑下。
他毫不停歇,一步踏出,腰部用力,身體如同猛虎微屈,瞬間發力。
轟!
四周的野草被勁風掀起,恐怖的力量爆發,直擊前方,猛然揮出一道。
這一刀,陳長銘沒有去看,純粹依靠自身超強的感知力,直接砍了下去。
淡淡的輕響聲響起。
在陳長銘面前,女子直接飛了出去,一路翻滾了七八米遠。
淡淡的星辰氣息升起,一擊之後,陳長銘並未倒下,站立原地,抬頭看向遠方。
一旁,另一位身著黑袍的少女露出驚訝的表情,而為首的女子則露出了微笑。
第九十二章 血戰
“流霞大人......”
少女站在女子面前,臉色顯得有些焦慮:“梅兒她......”
“她沒事......”
溫流霞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遠處握刀獨立,英姿非凡的陳長銘,臉上露出了微笑:“好苗子。”
“年紀輕輕,無論是刀法、反應,還是武 第九十三章 託付
“不錯,確實不錯。”
溫流霞看著屹立在都市高樓間的陳長銘,嘴角揚起真誠的讚賞:“沒想到在這繁華都市中,竟然能遇見你這樣的奇才。”
“的確,很不錯。”
語調平靜,字句落下。
陳長銘面無表情,右臂鮮血淋漓,僅存的左臂緊緊護著懷中的小孩,目光冷冽。
“不必多慮。”
面對陳長銘此刻的姿態,溫流霞的笑容未變:“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你能幫我完成一件事。”
“你不覺得,這個城市的格局對你來說太狹小了嗎?”
她伸出手,皓腕在空中劃過優雅的弧線,笑容如同初升的陽光:“憑你的天賦,就算在整個都市叢林裡也難尋對手,足以成為一方翹楚。”
“就這樣甘願埋沒在這個角落,不會覺得遺憾嗎?”
“所以你想怎樣?”
陳長銘眼神冷硬,看著對面的女人,淡淡啟唇。
“跟我一起,如何?”
溫流霞笑吟吟地說:“加入我的麾下,成為我的弟子,我會傳授你秘籍。”
“以你的資質,已是鳳毛麟角,再加上有人悉心指導,未來必然能聲名遠播。”
“你考慮一下?”
“聽起來很誘人。”
陳長銘面色平和:“但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由不得你了。”
溫流霞微微搖頭,笑容淡然而堅定。
一股強大的氣場開始瀰漫。
下一瞬,陳長銘眉頭微蹙。
劇烈的眩暈感從全身席捲而來。
腦海中湧現出獨特的感覺,像是那少女的精神異力,卻又強大得多。
恍惚間,周圍的世界彷彿開始扭曲。
眼前的景象變得昏暗,所有的色彩都黯然失色。
淡淡的疲倦感籠罩大腦,就像連續熬了幾晝夜,難以抵擋的睏倦漸漸湧上心頭...
在這座繁華都市的邊緣,一片荒涼的山坡上,一座宏大的建築群矗立其中,引得幾個年輕人驚歎連連。
\"就是這裡嗎?\"一位青春洋溢的少年,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站在溫流霞身邊,眼神中閃爍著興奮。
\"沒錯。\"溫流霞沒有回應,旁邊的溫青卻微笑著介面說:\"這就是我們的聖地,也將成為你們修行的起點。\"
少年們歡呼雀躍,顯然對這個新環境充滿期待。\"這就是這個城市的門派嗎?\"陳長銘站在原地,表情平靜,也抬頭望向那座建築群。眼前景象氣勢恢宏,建築規模相當可觀,對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來說,無疑是令人嚮往的。
對他們這些即將加入的新成員來說,規模越大、看上去越豪華,意味著門派實力越強,自然是個好選擇。但陳長銘並不那麼樂觀。
溫流霞等人明顯不簡單,理由顯而易見:哪個正派門派會強迫人加入?難道不怕他們學成後叛逃嗎?在場的年輕人裡,除了少數是正規招錄的,其餘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幕後交易,或是被威脅,或是被誘惑。
這些人的狀態也讓他感到異常。陳長銘轉頭看向旁邊,一對男女並肩而立,他們看著遠方的建築,臉上一會兒充滿嚮往,一會兒又浮現出怨恨。這對男女姓張,名叫張餘和張瑤,出身於一個衰敗的世家。一次慘劇後,他們家族遭到滅門,只有他們兩人倖存。他們拜入溫流霞門下,是為了復仇,動機明確,問題多多。
除此之外,其他幾人身上也有各種問題,沒有一個是完全正常的。這些人要麼揹負深仇大恨,要麼性格扭曲,即使天資過人,問題也不容忽視。一般門派絕不會接納這樣的成員。
陳長銘想,如果他是門派掌門,面對這些問題少年,恐怕會頭疼不已。而溫流霞卻來者不拒。她似乎肩負著特殊的使命,專程尋找這些天賦異稟的年輕人,對他們個人的品性和背景卻並不關心。這樣的門派風氣很難讓人安心。
\"口口聲聲稱為聖地,實際上可能是個......\"陳長銘在心中默默思量。儘管心中質疑,但他並沒有表露出來,繼續保持一副乖乖牌的模樣。 第九十五章 半夜
\"行了。\"
跟隨那位老者,陳長銘一行人來到了一個都市峽谷中。周圍是一片開闊的平地,一幢幢住宅排列有序。地面還算平整,只是四周圍可見斑駁的血色痕跡。仔細看,還能發現一些乾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