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這事兒,怎麼沒人囑咐一下小師弟啊!
鎮魔司怕的可不是太學院這幫大儒的什麼手段,就算雙方再不對付,但也不敢直接開幹。
頂多就是動動嘴皮子。
這種鬥法方式,被太學院的那幫腐臭儒生們稱為文鬥。
但實際上……
就特麼是在那罵街!
尤其是這幫君子大儒……他們有個毛的君子風度?
給他們惹到了,真能把你祖宗十八代給不帶髒字地問候一遍。
更是在罵出了激情之時,他們還能編著花樣、詩詞歌賦一起往你臉上招呼。
就導致他們只知道這幫儒生在問候自己家人,但又聽不懂是怎麼問候的……就很讓人氣憤,偏偏還沒辦法反制對方。
真要是被問候上頭了,擼胳膊挽袖子要揍對方,人家反手就是一個……君子動口不動手,才學不足就回家多看看書去。
然後再輕飄飄丟出來一句:沒腦子的蠢貨。
這種話……一旦說出來,真是讓人氣得恨不得去撞南牆。
在太學院的儒生們看來,鎮魔司那幫修仙者,也不比軍中的武夫強哪去,就是一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
鎮魔司的人看太學院這幫人……純純就是一群色籃,除了罵人別的啥也不會。
打又沒法打,罵……就是被對方單方面用語言蹂躪。
遠了不說,就在場的鎮魔司這一百個大修,哪個不是天賦強大的人?哪個沒有過年輕氣盛的時候?
早年間,又有幾個沒被太學院的儒生們給罵得狗血淋頭?
但這樣,對他們心境也是一種歷練!所以雙方這樣不對付的狀態才一直持續到了現在,都沒有被調和。
原因無他。
被罵的修士們,他們回到鎮魔司,在師兄師姐們的教導下,發憤圖強、努力修煉!
雖然明知道,就算修為強大了,以後可能也找不到什麼機會親手報當年的被罵之仇……
但是!
如果換個角度想想……
我修為上去了,壽命就長了,你們這幫儒生入品的難度可比我們高太多了,就那麼幾十年的好光景,若是沒能入品,最終壽元耗盡變成一捧黃土……
豈不快哉?!
但最痛的事,莫過於……在今天這種場合,他們又看到了當年各種問候他們家裡人的儒生。
不敢開口。
只能用自身真氣、修為來震懾對方。
好好看看,我可是五品大修了!
但如今,萬萬沒想到,小師弟卻主動挑起事端,問候起了對方帶頭那個唐今朝!
誰不知道,這唐今朝作為王大儒的傳人,那嘴可是毒得不行,一肚子的壞水兒!
此時後悔也晚了。
這種事,他們也沒法囑咐啊!
總不能舊事重提,再說起當年的一把把辛酸淚?
看著那太學院大儒們逐漸亮起的雙眼,鎮魔司眾多五品大修,脊背莫名發寒。
就一個感覺:要完……
“我當是你們鎮魔司這些年出息了,能有這麼年輕的五品修士了?待我定睛一看……嚯!”
“竟然是個九品大修!”
“何其悲哀、何其悲哀啊!”又是一人連連搖頭。
“這年頭,區區一個九品修士,都能站在鎮魔司眾多五品鎮魔衛的最前方了?”
“看來我當年還真沒罵錯你們,連最基本的禮都不懂。”
又一箇中年儒生扶須笑道:“不若今天便告訴告訴你們,今朝乃是我太學院祭酒先生的學生。”
身後的鎮魔司眾人有些懵逼。
不對啊……
怎麼感覺,這幫太學院儒生的功力減退了?
嘲諷人都帶漏洞的了?
祭酒弟子又能如何?不還是個沒入品的嗎?反觀我們的柳益陽,年紀輕輕就已經入品了!
孰高孰低,還看不出來嗎?!
頓時,一個五品鎮魔衛冷笑道:“祭酒弟子又如何?益陽乃是我鎮魔司司監的弟子!”
中年儒生驚訝:“哦?鎮魔司如今都已經這樣了嗎?司監弟子才九品?”
那鎮魔衛繼續道:“呵呵!你們太學院祭酒的學生,可還沒入品!”
中年儒生面色複雜,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說你們鎮魔司的人傻,你們是真不精……莫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厚積薄發?”
鎮魔司眾人:“……”
中年儒生朝著江北拱了拱手:“就如江大人,他可是要一舉衝擊六品的存在,人家壓根就不需要經歷下三品。”
這事兒在太學院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最近祭酒大人沒少找他們開會,針對一舉突破君子境的方式。
然後一問,才知道,是江北要直接凝魂衝擊君子境!
那中年儒生撇了撇嘴,露出不耐煩的態度。
“算了,跟你們說這些也沒用。”
鎮魔司眾人:“??”
感覺心態有點崩。
不是,人家江大人咋地的……跟你們太學院有啥關係?
哦草,差點忘了,這江北和那個老祭酒走得很近!
這也是個修文道的!
四捨五入,這江北也是半個太學院的人!
這下,心態徹底崩了。
於是。
接下來,就是太學院這邊單方面開始輸出,尤其是其中一大部分,都找到了當年被罵過的鎮魔司小修士,沒想到如今已經五品了。
甚至太學院眾多大儒之間還在溝通:誒?這個你罵過?巧了,我也罵過他!我不光罵過他,還罵過他身邊那個!
嘖嘖嘖,這些年不見,見到他們,嘴又癢了。
尤其是其中還有那不當人的,針對這場單方面碾壓的罵戰,還在給唐今朝進行講解。
“鎮魔司的這幫修士,沒什麼腦子的,只要稍微給設個坑,稍微帶兩句鋪墊吸引一下,他們就以為自己這次能行了,跳坑跳的比誰都快。”
“這個時候,稍微來幾句詩詞,他們就破防了,這個時候就算你的詩詞是讚美大地、讚美花花草草的,他們也覺得你是在罵他們。”
“因為他們根本就聽不懂。”
唐今朝眼睛頓時一亮。
點頭,悟了!
再看鎮魔司那邊,大家的臉色都差不多……都是綠的。
尤其是柳益陽,哪經過這種場面啊?!
這些年他就知道太學院那幫儒生裡,就沒幾個好人……得益於鎮魔司上一代經歷的痛苦太多,對柳益陽這一代保護的很好。
尤其是柳益陽這位天賦極佳的,更不能讓他和太學院那幫儒生碰上!
這種天賦越強大的,就越是容易產生心魔。
沒想到……
今天還是栽了。
而江北……
他很想說些什麼。
但這幫大儒的攻勢實在太快,導致他根本就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