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一縷神識進入的識海。
但現實世界中,江北的腳步也為之一頓。
“本源?”
他意識到了什麼,卻不敢確定。
“什麼本源。”江北再次問道,聲音也逐漸冷了下來,面露即將要打人的兇狠。
也是因此,魔魂才終於冷靜了下來,平復了剛剛那激動的心神。
“主人!本源!妖族本源!”
江北皺了皺眉,直接道:“我給你十息時間,你調整好狀態,慢慢跟我說。”
同時,放開了識海與外部的隔斷,能讓魔魂也看到外部的一切,包括他手中攥著的那枚翠綠色的玉牌。
下一刻,魔魂雙眼頓時瞪圓!
“本源!妖族本源!”
江北:“……”
“十、九……”
聞聲,魔魂又一次冷靜了下來。
目光復雜,眉頭緊鎖,面色扭曲……很顯然,這是在用自己極為有限的文化水平,在整理語言了。
“三、二、一。”江北微微一笑,“現在可以說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本源又是什麼?”
與此同時。
魔魂做了個深呼吸,明明只是一道“魂”,但偏偏做出了正常活人才該有的反應。
可能也是緊張過頭了……
下一刻,魔魂認真地點了點頭,“主人,您手裡拿著的那個,就是妖族本源!”
哪怕已經有了這個猜想,但聽到這個答案時,江北卻依舊心神一震。
本源是什麼?
“主人您知道妖丹。”魔魂又道。
江北點頭,未來他凝聚三魂,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天狐用妖丹幫助自己,上次魔魂說過。
“這妖族本源,不是妖丹,卻勝似妖丹!甚至比妖丹更為珍貴!”
“將妖族殺掉可以完成取丹行徑,但是卻取不出妖族本源,在妖族死亡的那一刻,本源便會自毀!”
江北心裡突然有些發酸……他感覺他像個渣男。
“明明是妖族天狐,最擅長的就是妖族的本能天賦——魅惑,如今卻願意將與自己性命等同的東西交給你,主人!您才是世間真魔!”
“要不是您這性別不對勁,我還以為您修的是魅魔一途……不是魅魔,卻勝似魅魔!”
江北一巴掌抽在了魔魂的腦袋上,扯了扯嘴角道:“再給你三息時間,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魔魂這下是徹底老實了。
頓了三息時間,擠眉弄眼地道:“這個玉牌之內的本源之力,非常龐大!”
未等江北問出來,他已經學會強大了!
“龐大到,主人您現在擠成人幹,都填不夠這些本源之力!”
雖然這話實在是不太好聽,但江北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魔魂繼續道:“而且那隻小天狐,還只是個四尾……”
“我猜,這個玉牌……她幾乎灌進去了九成的本源之力。”
“主人,您真是太厲害了!能把堂堂的天狐給魅惑成這樣!我猜,她已經臨近化為原型的階段了。”
江北:“……”
他沉默了。
在魔魂滿是敬佩的目光中,這一縷神識離開了識海。
人還在教坊司內沒走出去。
頓住腳步。
回頭看向,後院那個三棟小樓。
江北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他原本以為,這枚玉牌會是夜蓮用來隱藏氣息之類的東西,也是因為這個東西的存在,夜蓮才能安穩待在帝都城內沒有被鎮魔司發現。
結果,根本不是一回事!
這竟然是夜蓮的本源之力凝聚而成的!
難怪,在摘下這枚玉牌後,夜蓮那明顯慘白下來的臉色,靠在自己肩頭幾乎瞬間就睡了過去。
按照那隻魔魂的話來說,為了這枚玉牌,夜蓮就差將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不然……
如果真的碰到妖族了,妖族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
因為有天狐本源玉牌!那些妖族定然不敢動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枚本源玉牌,才能遠遠的散開氣息,讓妖族不設防備。
江北心中莫名地發酸,發痛……
他自然清楚夜蓮這麼做的原因。
因為他今早來教坊司的目的,就是為了從夜蓮這裡知道一些妖族如今的動作,或者是它們的目的……
但夜蓮卻沒辦法回答,可能是不知道,可能只是因為不想背叛自己的族人。
哪怕就算不回答,自己也並不會因此怪她什麼。
但她卻不願意讓自己不開心,將自己與妖族平等的放在天平的兩邊,無法分辨出到底孰輕孰重。
可如果……夜蓮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只是為了向自己解釋她不知情,才凝聚出了這枚本源玉牌……江北甚至不敢往這方面想!
哪怕夜蓮是個妖女,是青丘狐族的聖女,但她卻從沒有對不起過自己一分一毫。
江北的呼吸愈發急促,越是往深了想,心就是越痛。
“這個戀愛腦……怎麼這麼純啊?”江北忍不住苦笑。
仰頭,看了看天色。
還有將近半個時辰。
江北收起了提前過去的想法,轉身,再一次朝著後院走去。
進入了三層小樓。
推開房門之時。
卻見,夜蓮神色慌亂地靠坐在床頭。
在江北離開時,夜蓮是已經睡著了的。
但現在,卻被發現了自己是裝睡,也連心裡那叫一個羞愧啊……
“夜蓮姑娘,剛剛不是睡下了嗎?”江北臉上帶著笑意。
夜蓮:“……”
“公子,怎的突然回來了……”夜蓮神色慌亂,彷彿是不想與江北對視一般。
江北無奈地走了過去,坐在夜蓮的床榻邊緣,苦笑著道:“我若是不回來,夜蓮是不是什麼都不打算告訴我?讓我徒增對你的愧疚?”
夜蓮呆呆地抬起頭,看向江北。
那隻小狐狸捂住了眼睛,卻又忍不住往下滑動,留出來一個縫隙偷看。
什麼意思……
難道,公子發現了那枚玉牌是夜蓮姐姐的本源之力凝聚而成?
夜蓮也是閃過一抹慌亂,顯然也沒想過……
“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說給我就給我了?就不怕我偷偷拿出去賣掉不還給你了?”江北半開玩笑似地問道。
“不怕。”夜蓮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她的神情莫落。
“此行通州,公子有性命之憂,可夜蓮困於教坊司,除了這枚玉牌之外幫不到公子了,也猜不到妖族的動向。”
江北心裡一咯噔。
果然,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幕,還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