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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7章 硯雲偵探社(7)

“秦軒是目前殺害花容的唯一疑兇,如今秦軒的嫌疑已經排除了,接下來你打算從哪著手調查?”

遲硯放下茶杯問道。

“自然是盤問與花容相熟的人。”

遲硯接話道:“警察署的人已經查問過了,證詞我也都看過了,沒什麼可疑之處。”

雲深捻了捻手指,“沒有可疑之處才是最可疑的。”

“什麼意思?”

雲深有理有據的分析道:“除了瘋子之外,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殺人,花容被殺,其中一定有隱情,這些人裡或許有人隱瞞了什麼事,亦或是說謊了。”

遲硯聞言頓時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但還是問了一句,“你想怎麼樣?”

雲深坦誠道:“我想看一看那些人的證詞。”

遲硯:“……”

遲硯覺得,自從認識了雲深,他每天都遊走在“危險”的邊緣。

雲深笑眯眯的看向遲硯,“遲先生一定有辦法讓我看一看證詞吧?”

遲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我會想想辦法。”

雲深茶裡茶氣的說道:“沒想到遲先生這麼好說話,遲先生這麼盡力幫忙,是相信我的破案能力嗎?”

遲硯目光幽幽的看向雲深,“我是看在錢的份上。”

雲深收起玩笑的語氣,正經問道:“為什麼幫我?”

遲硯想了想,回道:“可能是因為我在你眼睛裡看到了尋求真相的決心。”

雲深笑了笑,半真半假道:“我也是看在懸賞的份上。”

遲硯怕再說下去會被雲深噎死,起身告辭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雲深跟著站起身,“我送你。”

遲硯疑惑,“為什麼要送我?”

雲深回道:“怕你遇上流氓。”

遲硯默默從腰後摸出一把槍,“我有槍。”

不等雲深說話,遲硯又說:“你該祈禱那些流氓不要遇上我。”

雲深握住遲硯拿槍的手,拿走遲硯手裡的槍,而後伸手攬住遲硯的腰,將槍別回遲硯腰間。

“遲先生,別隨意掏槍。”

遲硯耳根瞬間紅透,磕磕巴巴的問道:“為……為什麼?”

雲深用氣音在遲硯耳邊輕聲說道:“這種保命的底牌,怎麼能隨意暴露呢?”

遲硯羞赧的別過頭,在意識到自己這番動作會將發燙的耳朵暴露在雲深眼前後,又迅速扭回頭。

“你放開我!”

雲深從善如流的鬆開手。

遲硯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雲深。

雲深看著他家小狼崽子明顯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十分沒有眼色的選擇不詢問。

“走吧。”

遲硯張了張嘴,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了,但看著雲深的眼睛就說不出口了。

遲硯暗罵一聲,該死,怎麼會有人的眼睛比金子還好看?

這讓他怎麼拒絕得了?

在經過百樂門時,遲硯說了一句,“證詞我明天送到偵探社。”

雲深應道:“好。”

遲硯看著雲深的側臉,猶豫了許久,還是將先前憋在心裡的話問出了口。

“你和別人也是這樣相處的嗎?”

“當然不是,我只對遲先生這樣。”

遲硯定定的看了雲深半晌,沉默良久後方才開口。

“你既然查到了白秋生這個名字,那也該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吧?”

雲深點了點頭,“知道。”

遲硯突然一把將雲深推到了樹上,緊接著傾身逼近雲深,沉聲說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

不等雲深開口,遲硯又說,“如果你是想透過我攀上白正擎,那我只能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

雲深安撫性的輕拍了拍遲硯的頭,“說完了嗎?我可以解釋了嗎?”

遲硯目光沉沉的看向雲深,“到底為什麼要故意接近我?”

雲深笑了笑,“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喜歡遲先生。”

遲硯擰眉,“你還不肯說實話?”

雲深無奈,“你還不肯相信我?”

遲硯想了想雲深的所作所為,只有浪蕩輕佻四個字可以形容,看不出半點真心。

“我憑什麼相信你?”

雲深發問道:“那遲先生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不等遲硯回答,雲深就快速親了下遲硯的唇瓣,“現在遲先生可以相信我了嗎?”

遲硯的瞳孔因為驚訝而放大,“你……”

雲深抬手勾上遲硯的脖子,“遲先生,我喜歡你,只是因為我喜歡你這個人,和你的身份無關。”

遲硯不放心的確認道:“真的和白正擎沒關係?”

雲深輕笑一聲,“我喜歡的人是你,又不是你父親,他和我有什麼關係?”

遲硯嘟囔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雲深也不著急,只回了一句,“時間會證明一切。”

經過這段插曲後,兩人繼續往遲硯住的地方走。

在即將進門回家前,遲硯突然問了一句。

“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編造三個不同的名字,還要做三份不同的工?”

雲深攤了攤手,“洗耳恭聽。”

遲硯也沒賣關子,直接說了答案。

“編造名字是因為我厭惡我的本名,做三份不同的工是因為我想賺錢,想賺很多很多錢。”

遲硯真正的名字是白秋生,真正的身份是上海灘老大白二爺白正擎的獨生子。

白正擎算是白手起家,他早年只是上海灘眾多黑幫之一青龍幫的一個堂主。

而遲硯的母親遲晚卻是上海灘名門之首遲家的千金小姐。

二人本不該相識,但命運將二人綁在了一起。

遲晚出身富貴,卻獨愛唱戲,但遲老爺認為戲子就是三教九流,唱戲更是下賤人的營生,堅決不許遲晚沾染。

遲晚自小被嬌寵著長大,性子多少有些任性。

被遲老爺制止學唱戲後,遲晚表面聽從,私底下卻偷偷用了化名梅素英去戲院學唱戲。

遲晚在唱戲上很有天分,不過幾月便學有所成,甚至開始小有名氣。

遲晚與白正擎相識,也是在戲院,還是老套的英雄救美。

遲晚出名後,慕名來聽戲的人越來越多,但不是所有的看客都會尊重唱戲的人。

遲晚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動手動腳想要調戲她的人,來戲院收保護費的白正擎剛好撞見這一幕,出手救了遲晚。

少女的一顆春心就此落在了白正擎身上。

遲晚芳心暗許後,便纏上了白正擎。

在遲晚的熱烈追求下,白正擎很快就淪陷了。

直到遲晚帶著白正擎回家見父母,白正擎才知道他以為的小孤女梅素英,其實是遲家的千金小姐遲晚。

遲老爺自然不同意這門婚事,但遲晚鐵了心要嫁,甚至以自殺威脅,遲老爺愛女心切,最終還是同意了。

結婚後,白正擎在遲家的扶持下,逐漸爬上了上海灘黑幫老大的位置。

但地位高了,仇家和危險也就變多了。

在白正擎迅速崛起的過程中,他得罪的人不少。

那些人發現刺殺不了白正擎,便將主意打到了遲晚身上。

終於,在遲晚懷孕後,那些人找到了下手的機會,綁架了遲晚。

白正擎雖然及時救回了遲晚,但這次綁架卻導致了遲晚早產。

遲晚成功生下了孩子,自己卻撒手人寰。

白正擎悲痛不已,連帶著剛出生就失去母親的兒子也漠不關心。

白秋生繼承了母親的優良基因,樣貌上與遲晚有五分相像,還在唱戲上頗有天分。

自從遲晚死後,白正擎很少回家,白秋生幾乎見不到他,白正擎也向來不管白秋生。

直到白秋生十五歲那年,因為思念母親,偷偷學唱戲,卻被白正擎發現。

白正擎看見白秋生唱戲,瞬間暴怒,不光打了白秋生,還罵白秋生下賤,竟然學戲子唱戲。

白秋生自此與白正擎斷絕父子關係,獨自一人去了外面謀求生路。

白秋生恨極了白正擎,也連帶著厭惡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改名遲硯,隨母親姓。

但為了氣白正擎,白秋生還是選擇了用白秋月的名字去做戲子。

之所以沒用本名白秋生,也只是因為白秋生是母親為他起的名字,他不忍心用這個名字去和白正擎對抗。

遲硯起初一直在戲院唱戲維持生活,成年後,遲硯去了國外留學。

留學歸來後,遲硯輾轉做了警察署的法醫,為了賺錢,又化名梅柏做了律師。

而遲硯之所以如此迫切想要賺錢,就是為了徹底和白正擎劃清界限。

遲硯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在戲院唱戲的工錢和出國留學的錢都是白正擎出的。

但就算知道,當時的他也不得不選擇接受,否則,他唱一輩子的戲也不一定能還清白正擎花在他身上的錢。

遲硯不是見錢眼開,只是想盡快賺夠錢還給白正擎,從此再無任何關係。

“這就是我的故事,所以,你如果只是想透過我從白正擎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那我勸你儘快收手,否則,你會一無所有。”

這些年,不是沒人查到他的身份,也不是沒人想透過他攀上白正擎,或者用他威脅白正擎,但那些人的下場都很慘,白正擎沒放過任何一個蓄意接近他的人。

遲硯從前不在乎白正擎會對那些人做什麼,反正對他來說,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但唯獨雲深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雲深受到傷害,所以,他坦誠一切,只希望雲深儘早抽身離開,免得被白正擎下手對付。

可遲硯沒想到,雲深聽完後,非但沒嚇得逃跑,反而還主動伸手抱住了他。

“遲先生,他不要你,我要你。”

儘管那些經歷不是他家小狼崽子親身經歷過的,只是他家小狼崽子繼承了遲硯的記憶,但他還是心疼。

遲硯愣住了,“你……不害怕嗎?”

雲深反問道:“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在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又不是蓄意接近你想得到什麼。”

遲硯緩緩伸手回抱住了雲深,“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雲深故作不懂,“我說的都是真的,遲先生想問的是哪句?”

遲硯的耳朵漸漸染上了紅色,“就是那句……”

雲深繼續裝傻,“哪句?”

遲硯又羞又惱的在雲深耳邊小聲重複道:“你說,他不要我,你要我?”

雲深笑應道:“對,我要你。”

遲硯在雲深耳邊小聲威脅道:“你如果敢騙我的話,我就……”

雲深反問道:“你就怎麼樣?”

遲硯惡狠狠的回道:“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雲深好奇道:“為什麼要挖我的眼睛?”

他家小狼崽子好像總是對他的眼睛情有獨鍾。

遲硯回了一句,“因為你的眼睛比金子還好看。”

雲深頓時哭笑不得,“就因為這個?”

遲硯搖了搖頭,“也不全是。”

不等雲深發問,遲硯就主動解釋道:“我總覺得你的眼睛不該長在這張臉上。”

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雲深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雲深的這雙眼睛,應該長在另一張臉上,一張清冷但又帶著些慵懶的臉上。

雲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或許吧。”

雖然每個世界都用了不同的身體,但他的眼睛確實都是他自己的,他習慣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

遲硯拉開雲深的手,“從今以後,這雙眼睛就是我的了。”

雲深點點頭,“好,我的眼睛是你的,你是我的。”

遲硯傲嬌道:“我可沒同意。”

雲深故作遺憾道:“好吧,那就算了。”

遲硯瞪了雲深一眼,“這就是你的誠意?”

雲深攤了攤手,“公平交易自然要雙方同意,遲先生不同意,我能怎麼辦呢?”

遲硯更氣了,“你把感情當交易?”

不等雲深說話,遲硯又說,“我們滿打滿算才不過認識一天,你總要給我些時間考慮一下。”

雲深接道:“那遲先生要考慮多久呢?”

遲硯本來想說至少要考慮一個月,但話出口時就變了。

“至少一晚上。”

雲深極力忍住笑意,“好,我等遲先生考慮清楚。”

333無語望天,在看到大人沒有被宿主的茶藝誘惑的時候,它是興奮的,在聽到大人拒絕宿主的時候,它是激動的。

但現在,它是絕望的,它家大人又雙叒叕被宿主輕易拐了。

但凡它家大人能多堅持一會兒,多矜持一點兒,也不會顯得這麼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