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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無限流:輪迴的秘密(3)

大叔被問的啞口無言,他當然不相信,可他又能怎麼辦呢?

下車也可能會死,不下車也可能會死。

不下車,至少他還能給自己一個,可以回家的希望。

說不定這輛大巴車真的能帶他回到原點,找到出口呢。

他又何嘗不知道,他這是異想天開,外面的人誰不知道,輪迴世界有進無出。

一旦進入這輪迴世界,無論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都再也出不去了。

但大叔依舊沒有選擇下車,只是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小兄弟,如果可以,希望你能記住,我叫何鴻。”

如果註定要死,他希望死前還能有一個人可以記住他的名字。

這輪迴世界裡沒有他的親人,亦沒有人會記得他,所以哪怕只是一個陌生人,何鴻也希望對方能記住自己。

雲深既沒點頭,也沒搖頭,繼續抬步朝車下走去。

雲深剛下車,大巴車的後車門就迅速自動關閉了。

下一秒,整輛大巴車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再不見蹤影。

333有些好奇:“宿主,他真的能回去嗎?”

雲深單手插進褲兜,疏懶散漫的說了一句:“三兒,不要多管閒事。”

333:哦,它忘了,宿主是條鹹魚,懶得管別人的事。

雲深看著大巴車消失的地方,斂下眸子,他已經提醒過了,也拖延了時間,是何鴻自己執意不下車的。

——

坐在大巴車上的何鴻只感覺眼前一黑,等他再次能看清的時候,大巴車就已經停在了起點。

何鴻看向窗外,內心湧起不敢置信的欣喜,竟然真的回到了他上車的地方,他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何鴻立馬興奮的站起身,打算下車去看看,找找有沒有出口。

這輛大巴車是沒有前車門的,只有一個後車門,上下都在後車門。

何鴻走到後車門,試圖直接拉開後車門下車,但不管他怎麼用力,都打不開後車門。

何鴻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後車門好像都是自動開啟的,難道是那個人頭喇叭操控的嗎?

何鴻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壯著膽子抬頭看了看先前只看了一眼,就毛骨悚然到不敢再看第二眼的人頭喇叭。

何鴻都做好了,被那雙沒有瞳仁,只有眼白的眼珠子盯著的心理準備了,但真正看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人頭喇叭安靜的閉著眼睛,彷彿已經陷入了沉睡的模樣。

何鴻鬆了一口氣,開始想其他的辦法。

何鴻很快就又想到了,說不定駕駛座那裡有可以控制車門的開關,畢竟普通大巴車不就是這樣的嗎?

雖然這輛大巴車和普通的大巴車不一樣,但應該也是大同小異的吧。

何鴻朝駕駛座走去,但在控制檯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控制車門的開關。

何鴻折騰了半天,實在有些累了,就順勢坐在了大巴車的駕駛座上,想休息一會兒再說。

但就在何鴻坐下的一瞬間,原本只發出微弱光亮的人皮燈籠,忽然開始發出忽閃忽閃的強烈光芒。

原本安靜的人頭喇叭也發出了桀桀的笑聲,怪笑聲在空蕩蕩的大巴車裡迴響。

何鴻被嚇了一跳,當即就想站起身,但卻怎麼都動不了。

何鴻急得滿頭大汗,但無濟於事。

何鴻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被漸漸抽離。

何鴻原本清明的雙眼,逐漸變得無神,肢體逐漸變得僵硬,面板逐漸變得乾枯,直至最後成為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人頭喇叭的怪笑聲也終於停止,轉了轉眼珠,用他那不男不女的扭曲聲音給何鴻下了命令。

【司機先生,我們該去迎接下一批乘客了。】

何鴻機械的點了點頭,隨著他點頭的動作,脖頸處的骨頭也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隨後,何鴻用他乾枯的幾乎只剩骨架的雙手,扶上了方向盤,操縱著大巴車朝真正的起點開去,準備迎接下一批進入輪迴世界的人。

——

雲深覺得那位何大叔不願意下車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車下還不如車上呢。

這個所謂的終點站,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盞老舊的白色骷髏頭路燈。

在骷髏頭路燈照亮範圍之外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團一團的黑霧,其他什麼都看不見。

下車的乘客們也難得露出了些別的神色,那就是茫然。

大家都是新手,都是第一次進入輪迴世界,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該往哪兒去,該做什麼。

應該說,他們之所以會上那輛大巴車,就是因為親眼見證了一個不肯上車的人,當場被黑霧分解的連渣都不剩,才被迫上的大巴車。

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把目光放在了雲深身上,主要是雲深看起來真的很淡定。

而此時,被萬眾矚目的雲深,正在仔細打量著身邊的骷髏頭路燈。

333也以為雲深是有什麼發現,“宿主,這路燈是有什麼問題嗎?”

雲深沒回應333,在確定骷髏頭路燈是乾淨的之後,就渾身沒骨頭似的側身靠在了骷髏頭路燈上。

333:……路燈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宿主,太懶也是一種病!!!

見此,原本把目光放在雲深身上的乘客們,也都收回了目光。

這人就是個心大的懶鬼,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大概是有些不耐煩一直站在這,什麼都不做,有一個胳膊上紋著大片紋身的男人提議道:“我們去別處看看吧,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

但沒有人敢附和他,也沒有人敢邁出一步。

這一路過來,已經有很多血淋淋的例子,告訴了他們輪迴世界的一個原則,那就是不要隨便亂動。

正在氣氛冷凝的時候,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雨落在身上,是刺骨的冷。

不多時,就已經有人被凍得嘴唇發紫,渾身發抖了。

就在有些人覺得,他們可能要被凍死在這兒的時候,黑霧漸漸散開了一些,有人提著一盞油燈,從黑霧中緩緩走出。

等那人走到路燈下,所有人才看清他的模樣,是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老者,如果忽略那老者身上尚未乾涸的血跡的話。

那老者先是對在場的人鞠了一躬,而後笑呵呵的說道:“抱歉,客人們,我來晚了,各位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