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姚你醒了?”電話那頭的郎坤說,“看你睡著我就先來袁阿姨這邊看看。”
姚蔚然在電梯門口等著電梯說:“袁阿姨還好吧?來停車場……”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吳哥搶走了手機,結束通話電話小聲說:“我不知道你在給誰打電話,但這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那你帶我過去,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嚴睿脾氣有多犟你應該很清楚吧?”姚蔚然目光堅定,就是非要去不可!
這時候郎坤的電話又打了回來,姚蔚然伸出手說:“把電話給我,不然你也把我囚禁起來。”
吳哥真是快被這兩個人給得快要抓狂了,咬了咬後槽牙深呼吸說:“好,好……我帶你過去,不過你可要想好了自己過去會面對什麼。”
正好這時候電梯到了,姚蔚然拿走手機往裡走,接起來電話說:“小郎,就麻煩你在袁阿姨那邊照應一下了。”
“怎麼突然結束通話了?去停車場幹什麼?有什麼事嗎?”郎坤著急地問。
姚蔚然安撫她說:“我沒事,就是醒來了沒看見你,對了,你有受傷嗎?我記得你當時拉我的時候表情痛苦。”
郎坤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說:“還好,有些拉傷,差點脫臼,醫生都處理過了。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袁叔叔怎麼樣了?”姚蔚然走出電梯,一陣冷風吹過來,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只穿著單薄的病號服,縮起肩膀跟著吳哥去停車場找車。
郎坤回答說:“老兩口都沒醒呢,袁阿姨醒來一小會兒,胡言亂語哭了哭就又暈過去了。”
“那就麻煩你在醫院照顧了。”姚蔚然坐上吳哥的車說,“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啊!”
掛了電話之後,姚蔚然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她暈倒之前是夜晚,醒來還是夜晚。
低頭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袁思瑩跳樓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姚蔚然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
現在安靜下來,她才有功夫去回想昨晚的事,袁思瑩的死,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就接連失去了母親和曾經最好的朋友。
可能袁思瑩一直以來就沒有把她當成朋友吧……
姚蔚然的確沒想到,袁思瑩對自己恨到要殺了她的地步。
前世的天台,今生的樓頂,結局終於被改變,死的人變成了袁思瑩,也算她自食其果。
姚蔚然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一股心累爬上心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心裡想,等這些事結束了之後必須要好好得喝一頓酒,好好得睡上個三天三夜才行!
想著想著,吳哥就把車開進了一個豪華別墅區,就是個嚴睿家背對背的一個別墅區。
停下車之後,吳哥想了想猶豫地說:“你……”
“嚴睿的哥哥在裡面對吧?”姚蔚然早就已經猜到了,平靜地說,“沒事,我自己過去。”
她解開安全帶轉身去開車門,吳哥也跟著下來提醒她說:“嚴總可不是嚴睿那樣性格好說話的,他要是生氣,真的會要你的命!”
“好。”姚蔚然腳步輕快地上了大門前的臺階,只想快點進去,外面好冷。
無奈,吳哥按下門口的門鈴,對著攝像頭說:“是我,還有……”
他看了看身旁的姚蔚然。
還沒等他說完,大門就開了。
姚蔚然率先走了進去,這裡的別墅和嚴睿那邊的格局差不多,只不過這間別墅的裝修風格可就沒有嚴睿的那麼充滿活力,單調的黑白灰,一看就是霸總標配的性冷淡風。
轉個彎來到客廳,只有一個身穿灰色家居服的人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一副無框眼鏡,手裡拿著平板在瀏覽新聞,這個人眉眼之間與你嚴睿有幾分相似,但面部輪廓線條更加硬朗,氣場也更加拒人千里之外。
“嚴總。”吳哥低著頭站在離沙發有些距離的位置說,“她……”
嚴哲頭也沒抬就揮了揮手,吳哥授意點點頭轉身離開,還不要看一眼姚蔚然。
雖然房子裝修得隔音質量特別好,但客廳太安靜了,安靜到能聽見樓上嚴睿在房間裡打砸的聲音,能聽到小梁在門外哀求的聲音。
姚蔚然挺直腰揹走到嚴哲面前說:“嚴總你好,我是姚蔚然。”
嚴哲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面容憔悴身穿病號服,右手還打著石膏的姚蔚然,整個人看上去雖然略顯潦草,但那張臉是蒼白憔悴也掩蓋不住的美貌,眼神中的倔強和堅定毫不遮掩。
嚴哲對她這幅裝扮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太表露情緒,摘下眼鏡說:“坐。”
姚蔚然沒有坐下,還是站在原地,開門見山地說:“不坐了,我先上樓安撫一下嚴睿吧,不要讓他真的傷到自己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嚴哲突然開口說:“姚小姐很自信自己可以讓嚴睿安靜下來。”
聽到這話,姚蔚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嚴哲說:“是的,我有這個自信,而且嚴總把他關在這裡,不正是因為我嗎?”
兩個人一站一坐對峙著,久經商場的嚴哲自然是氣場強大,經歷過前世今生的姚蔚然也不遑多讓。
看著這樣的姚蔚然,嚴哲眯起了眼睛說:“姚小姐的資料上顯示今年21歲,卻又這般氣場,著實令人驚訝啊。”
他說完放下手中的平板,伸手拿起茶盤上的茶具開始泡茶,氣定神閒地說:“坐吧,我們聊一聊,樓上的確安靜下來了。”
相必是吳哥已經把姚蔚然在這裡的訊息告訴了嚴睿,他不在耍脾氣,只是一個勁兒地呼喊著姚蔚然的名字。
模糊之間,姚蔚然似乎聽到嚴睿讓她走,但她既然來了,不解決問題,是不會走的。
姚蔚然坐在嚴哲對面說:“嚴總有話請直說。”
嚴哲依然擺弄著手裡的茶具,看都不看姚蔚然說:“相必嚴睿已經告訴過你我們之間的關係。”
“是的。”姚蔚然直言不諱說,“他還告訴我,為了能擁有一個和睦的家庭,主動放棄對繼承權的爭奪,只為能換來一個哥哥。”
聽到這一句,嚴哲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他把一杯茶放在姚蔚然面前,抬眼看著她說:“這麼幼稚的話,姚小姐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