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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哭

臥室裡的姚蔚然停下了動作,她站在臥室的床頭櫃前,低頭看著上面放著的相框,照片上兩個人笑容燦爛,她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拿起相框就衝了出去,舉著它對姚大海嘶吼:“把第二個老婆的照片擺床頭啊?裝什麼情種!你配嗎?!這麼能裝你怎麼不去死了陪她啊!”

她吼完之後用力將相框砸在地上,把照片從碎片中撿起來,揉成團走過去狠狠塞進了姚大海的嘴巴里,邊塞邊咬牙說:“我媽這一輩子都被你害慘了!那一點錢你也惦記!該死的人是你!是你!你去死!”

“嗚……嗚!……”姚大海用力轉動著脖子掙扎,躲開姚蔚然的手,可人被嚴睿給死死固定住,躲也無處可躲。

嚴睿不忍心看她這麼癲狂的模樣,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沒說什麼。

怒火上頭的姚蔚然覺得還不過癮,轉身在地上尋找著,拿起一塊玻璃碎片就毫不猶豫地在姚大海的臉上狠狠劃了一道!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姚大海疼得吱哇亂叫。

“姚蔚然!”嚴睿眼看就要出事,用力一把將姚大海推出去,抱著要衝向姚大海的姚蔚然說,“可以了!可以了!你冷靜一點!”

“不可以!”姚蔚然手裡攥著玻璃碎片,分不清上面是她的血還是姚大海的血,掙扎著歇斯底里地吼著,“我要殺了他!”

姚蔚然抬頭看著嚴睿,眼睛裡灑滿了紅血絲,惡狠狠地重複:“殺了他!殺了他!”

被推到在地的姚大海渾身都是疼的,地上都是玻璃碴,稍微一動就被劃破皮,他吐出嘴裡的相片,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肩膀,用破鑼嗓子驚聲尖叫:“救命啊!殺人了!姚蔚然殺人了!”

“給我閉嘴!”嚴睿中氣十足的一聲吼,嚇得姚大海趕快閉上了嘴巴,那幾天在嚴睿手下可折騰得不輕,他是真的怕。

姚蔚然還在掙扎,用力推著嚴睿的手臂,想要衝過去再給姚大海添一點彩!

嚴睿抱著姚蔚然,用力把她手中的玻璃碎片給扣出來扔在地上,大聲說:“夠了!你冷靜一點!看著我!他就這麼死了!不便宜他嗎?我們有的是法子讓他生不如死啊!你忘了嗎?冷靜一點!”

聽到這樣的話,姚大海掙扎著坐起來,一手捂臉,一手顫抖地指著他們,不敢相信地說:“你們……姚蔚然……你這是要殺你親爹啊?!你,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也是劈死你!你不得好死!”姚蔚然好容易稍微冷靜下來一點,被姚大海的話又給把怒火激發出來。

嚴睿有些忍不下去,一隻手緊緊攥著姚蔚然的手腕把她控制在自己身後,快步走到姚大海面前,一腳用力踹在他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閉嘴!”

“啊……”姚大海被踹得撞到牆上,捂著肩膀在地上痛苦滾來滾去,嚴睿這一腳怕是要把他的鎖骨都給踹斷了!

接著嚴睿用力拉著姚蔚然往外走說:“你冷靜一點!跟我走!”

不能再讓姚蔚然待在這裡,不能再讓姚蔚然看見姚大海這個人,不然她指不定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姚蔚然也被嚴睿這氣勢沖天的一腳給鎮住了,情緒一下子平復了不少,喘著粗氣跟在嚴睿身後。

開啟門之後,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口守著,聽見聲音轉過來低頭說:“小嚴總好。”

“好。”嚴睿隨口應答,拉著姚蔚然的手就下樓梯,一手把領帶扯下來,給姚蔚然包紮在手心的傷口上止血,接著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肩膀上。

出了樓道,還有幾個彪形大漢守在樓道口,驅散了來看熱鬧的人,護送嚴睿和姚蔚然往車上去。

嚴睿低頭摟著姚蔚然,對身邊跟著的人說:“做好善後工作,如果網上出現一點關於今天晚上的訊息,你們的手指頭就都別要了!”

“是!小嚴總!”

匆匆忙忙來到車上,黑夜之中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著車窗玻璃,也敲打著姚蔚然的神經。

“開車!去醫院!”嚴睿對司機師傅吼了一句,然後低頭捧著姚蔚然的手輕聲問,“怎麼樣?疼嗎?別亂動。”

“疼……”姚蔚然低頭帶著哭腔說了一個字,肩膀就開始忍不住抽動起來,眼淚控制不住地大滴大滴落在手心上跟血跡混合在一起,嘴裡重複著,“好疼……”

伴隨著雨聲越來越大,姚蔚然的哭聲也控制不住地越來越響,母親的去世,父親的卑鄙無恥,積壓的情緒,心彷彿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湧出血淚,夾雜著對母親的愛和對父親的憤恨。

嚴睿一邊慶幸她終於哭出來了,一邊又心疼她的遭遇。

伴隨著姚蔚然的哭聲,嚴睿對司機說:“停在路邊,這裡是一千塊錢,你自己想辦法回家吧。”

司機接過嚴睿從後排儲物櫃裡掏出來的一沓現金,點頭說:“好的,小嚴總,有需要就打電話。”

等司機下車後,嚴睿坐上了前排駕駛位,升起了車內擋板,給姚蔚然一個私密的空間釋放情緒,他還特意鎖好了車門,怕姚蔚然突然開門衝出去。

嚴睿在感嘆姚蔚然的遭遇悲苦的同時,也感嘆她的堅強和強大,一個人經歷過一次痛苦的前世,好容易重生,還要再面對這些不可避免的苦難……

黑暗中嚴睿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守護姚蔚然的決心。

聽著哭聲漸漸收斂,嚴睿緩緩放下擋板,看見姚蔚然倒在後排睡著了,他也不確定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只好先開車回家,路上聯絡醫生到他家去。

一路上嚴睿開得快且平穩,停在車庫裡的時候姚蔚然還沒醒,他輕手輕腳地將姚蔚然抱起來。

這時候姚蔚然醒了,窩在嚴睿的懷裡,眼睛感到一陣酸澀,低聲問:“這是哪?”

“這是我家。”嚴睿抱著她來到樓上解釋說,“放心,是我一個人的房子,不會有別人。”

剛把姚蔚然放在客廳的沙發上,門鈴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