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睿看到後也疑惑了，支支吾吾地說：“怎麼會……是0呢？”

怎麼可能是0呢？

按照母親的性格，她不可能不給姚蔚然留下一分一毫的啊！

“這不可能！”姚蔚然退出去又查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的！

母親這一生都過得那樣苦，省吃儉用都要攢錢，怎麼可能一分也沒有？！

難不成是被誰給拿走了？

嚴睿按住姚蔚然的手腕說：“你彆著急，我打電話讓銀行查一下。”

“好。”姚蔚然心裡隱隱約約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不可能也不會是0的！

嚴睿直接撥通了銀行行長的私人電話，簡單寒暄之後就直奔主題，掛了電話之後說：“等一會兒，銀行會把賬戶流水明細發過來，你彆著急。”

姚蔚然胡亂點點頭。

果然沒出兩分鐘，嚴睿就收到了一個表格檔案，開啟一看，是從十多年前開始密密麻麻的存錢記錄，每次都是一百一百的存，日期都不固定，不知道姚媽媽為了攢夠這一百塊吃了多少苦用了多久。

姚蔚然急切地翻找著說：“沒有支出記錄嗎？這裡面的錢呢？”

幸好表格不長，最後出現一條支出記錄，就在十幾天前，五萬零幾百塊的餘額，一把全部轉了出去。

“查查轉給誰了？”姚蔚然眉頭越皺越緊，媽媽僅有的這麼一點錢也要被人給惦記？太過分了！

嚴睿點頭說：“好，你別急，我查。”

在嚴睿打電話的時候，姚蔚然心裡浮現了母親轉賬各種各樣的理由，不應該啊，不應該啊，她沒有要用錢的地方啊！

姚蔚然擔心的不是錢不見的問題，以她現在的經濟能力來說，這點錢已經不算什麼了，她擔心的是母親在生前有什麼事瞞著她，擔心母親生前是不是受什麼欺負了！

“怎麼樣？”姚蔚然迫不及待地問嚴睿。

掛了電話的嚴睿表情有些猶豫，支支吾吾地說：“嗯……銀行那邊，直接就根據資訊查出來的，說是……”

看著姚蔚然緊張又期待的目光，嚴睿提醒她：“你先別生氣啊，說是你媽媽轉給了，姚大海……”

姚大海不是別人，正是姚蔚然那個渣男老爹。

“姚大海？”姚蔚然不敢相信地低聲重複，“姚大海？他憑什麼……”

接著姚蔚然開始低頭尋找著：“我的包呢？我的包呢？”

“在這。”嚴睿遞給她，問，“你找什麼啊？先冷靜一點。”

姚蔚然從包裡翻出母親的手機，這陣子就一直放在自己的包裡，沒有顧得上翻看。

她氣得呼吸急促，指尖顫抖地輸入密碼，桌面是姚蔚然最新的一張雜誌照片，她顧不上看這些，點開通話記錄，果然姚大海有好多通電話往來，再點開所有的簡訊，通訊app，開始一點一點地翻。

“這個人渣……”姚蔚然看著手機簡訊，手指因為過分用力而骨節泛白，氣得牙癢癢。

“姚蔚然……”嚴睿趕快安撫她的情緒，低頭看向手裡簡訊，上面大概的意思姚大海威脅勒索姚媽媽給錢，他才願意放過姚蔚然，和姚蔚然談一談是誰在害她。

姚蔚然緊緊抓著嚴睿的袖子，滿眼怒火問：“新地址在哪？在哪？！”

“姚蔚然你冷靜一點！”嚴睿不忍心看著她這麼憤怒，安慰說，“我們，我們有的是……”

可盛怒之下的姚蔚然根本聽不進去，大聲喊：“掉頭！去那個混蛋的家！去那個混蛋的住的地方！”

嚴睿見姚蔚然情緒這樣激動，只好對司機師傅說了姚大海現在的地址，他緊緊抱住姚蔚然的肩膀說：“你冷靜一點，別衝動。”

姚蔚然沒再說什麼，緊緊握著拳頭渾身忍不住地顫抖著，死死咬住下嘴唇，用力到出血，心中的怒火快要噴發出來，只能一遍一遍地深呼吸。

天色漸漸暗淡，春天還未來臨，風裡依舊帶著冬天的冷冽，萬家燈火一盞接著一盞亮起來，狹窄的巷子裡瀰漫著各家各戶做晚飯的香味，臉上偶爾有點點涼意，似乎是下雨了。

姚蔚然氣沖沖地走在前面，嚴睿緊隨其後，手裡拿了個帽子給她扣在腦袋上，自己也戴上一個。

幸好這附近都是老舊居民區，住在這裡的人大都上了年紀，沒有什麼人關注娛樂圈，自然也沒幾個人會認出他們，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來到姚大海現在住的房子門前，姚蔚然左手握拳使勁地砸著，不管不顧的架勢彷彿要把門給砸出一個窟窿！

“哎……”嚴睿趕快攔住姚蔚然的手說，“你這樣右手還沒好，左手也要受傷了！”

“放開我！”姚蔚然掙扎著低吼，還沒說什麼，門開了。

姚大海一臉不耐煩地開啟門說：“誰啊！幹什麼！門拆了……你怎麼來了？哎呦我！”

不等姚大海反應過來，姚蔚然就猛得抬起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大步邁進房子裡。

“幹什麼！”姚大海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掙扎著站起來。

嚴睿進去把門反鎖，用力將姚大海的兩條手臂翻轉到後背，威脅著說：“別動，不然你的手臂就別想要了。”

“疼疼疼！”姚大海被迫仰踮腳，疼得齜牙咧嘴，看來人是嚴睿，也只能忍著。

接著，玻璃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姚蔚然開始發洩似的打砸，玻璃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桌子給掀了，椅子也踹翻，就連廚房的鍋都要狠狠在地上砸過幾遍，一邊砸一邊說：“殺千刀的人渣！我要把你千刀萬剮！啊啊啊啊！該死的人是你！是你！”

姚蔚然用力吼著，把眼前能看到的一切都給扔在地上，恨不過再狠狠跺上兩腳！就算只有一隻手，也用盡全身力氣把窗簾給扯了下來，整個客廳很快就面目全非。

客廳廚房砸完了她直接進了臥室。

“你幹什麼！你瘋了！”姚大海看著姚蔚然這樣砸東西，被嚴睿鉗制著動彈不得，只能無能大喊。

嚴睿手上力氣收緊，看著姚大海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厭惡與嫌棄，惡狠狠地說：“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