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聽完這句話，我看清了姜尾脖子上掛的東西。
那是……眼睛。
潔白完整，就和姜尾所說的一樣……透徹清明！
這是諸葛菁的眼睛？！
我頓時很亂。
但仔細看那隻眼睛，並沒有勾玉的花紋，因此我沒有辦法下定結論。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姜尾又笑了笑，提著項鍊的繩子，將那顆眼球吊在面前，如夢囈般說道。
“這是我見最完美的東西，可惜，她只有一隻……”
我感覺胸口越來越痛，不僅僅是肌肉，就連心臟也開始收緊。
而姜尾並沒有停下，反而是露出了笑容。
他的笑容依舊溫柔，好像看的並非是眼睛，而是愛人。
他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另一隻眼睛……對吧？”
我沒說話，姜尾也不看我，再次說道。
“她的另一隻眼睛不行，那隻眼睛看到了很多不潔之物，失去了單純，我甚至都不想去觸碰。”
變態！
我聽完之後，對於姜尾，給予了一個絕對恰當的評價！
這個人，絕對是個變態！
我心中的怒火再一次騰起。
即便是不願去想，我也隱約的能夠想到，他對諸葛菁做了什麼……
那是諸葛菁的東西，我絕對不能讓他留在姜尾的手中。
這是一種侮辱！
我單手將傘撐在身邊，忍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強行站了起來。
姜尾見狀，微微瞪大了眼睛，可他好像並不是看到我站起來而驚訝，反而是……
“對，沒錯，就是這個眼神，我在諸葛菁的眼中也看到了，你們果然很般配！”
他的聲音中帶著無比喜悅的語調，語調好像在唱歌一樣！
我更加生氣了！
“閉嘴！”
我厲聲喝道，只覺得一股熱血上頭，就連疼痛都麻木了一些。
可姜尾只是後退了幾步，看著我臉上帶著神經質的笑容。
“你知道，我是用什麼辦法拿走她的眼睛的嗎？”
“我讓你閉嘴！”
“呵呵，”姜尾無視了我的話，幾步走到桌子旁，手指輕輕的掃過那些簡易的鋸子……
他沒繼續說話，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就讓我的大腦中被怒火完全吞噬。
我要弄死他！
不，他不能死的太痛快，我要一點點的折磨他！
我要讓姜尾感受諸葛菁的痛苦！
我胸口的劇痛已經徹底被怒火衝的麻木了。
我邁出一步，無視身體的傷勢，直接用出羅剎衝。
這個動作再次牽扯到了傷口，引起一陣撕裂感。
我將這股疼痛化為怒火，衝到了姜尾面前，一拳砸了過去！
姜尾似乎沒想到我的速度會如此之快，這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身體一歪，打了個趔趄。
可我不想就此結束。
我要打的他再也站不起來為止！
胸口更疼了。
我彷彿能夠感受到當時諸葛菁的痛苦……
“去你大爺！”
我抬起腳，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姜尾又捱了一下後，身體後仰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滿臉痛苦，但是臉上卻依舊帶笑。
“陳柳，你知道諸葛菁對我求饒過嗎，她想讓我放了她，哪怕……”
他的話語再一次刺激到了我的理智！
我不願意聽他講述曾經的事情，如同瘋了一般撲了上去，一把將他按住，抬起拳頭猛然落下。
姜尾沒有繼續說話，不過這一次他卻反抗了！
他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抬手非常精準的攥住我的手腕，接著手上白色的炁再次出現！
又是那種麻木的感覺。
我的右手一下子沒了力氣，確切的說……是感受不到手的存在了。
我稍微一愣，姜尾已經轉身踹了我一腳，再次遠離了我。
直到此時，我才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就和胸口的那種感覺一樣，是一種肌肉被撕裂的劇痛！
然而我的手腕卻沒有任何傷口。
起碼從外面看不到傷口。
我立刻明白過來，姜尾的能力，應該就是那種古怪的炁。
這種炁能夠穿透面板，直接切割肌肉與神經！
如果放在平時，我肯定會冷靜思考對策，抑制住他的能力。
但是現在我完全沒有思考能力。
我只想為諸葛菁報仇！
所以我立馬起身，左手握著傘，像是拿著一根棍子一樣，狠狠的砸了過去。
“呵呵，”姜尾看到我的動作後，發出一聲嘲諷般的輕笑，腳下連連後退，輕易躲開，再次開口。
“陳柳，不想聽聽當時的事情嗎，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嗎？”
我不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或者說，我不敢知道。
我現在只想把姜尾那張嘴撕了！
憤怒也許能夠增添力量，但是卻影響了判斷。
我像瘋了一樣，在這個狹小的實驗室不斷的追趕著姜尾。
這傢伙卻像一隻猴子一樣，上躥下跳速度飛快，嘴裡還不停的說著。
“別急，我給你講一下。”
“當時我把諸葛菁放在床上，哦對了，別誤會，是病床，哈哈。”
“我把她綁在手術床上，一點點的用她親手製作的工具，撕開她的衣服……還有面板！”
“她的血很熱，濺的到處都是，特別可愛，我真應該把她的樣子畫下來，永遠的保留她最美的樣子。”
姜尾說到這裡，突然明顯的停頓了一下，眼神中有一絲疑惑，不過轉瞬即逝。
可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一樣，不斷的切割著我的心臟……
“她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可惜我只能留下她的一隻眼睛。”
“不過還好你來了，而且你的眼睛也很好看，我會為你們湊成一對，成為我最完美的紀念品！”
長時間的追趕，已經讓我感覺疲憊，雖然胸口的劇痛減弱，但是傷勢卻沒有任何好轉。
我明顯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
姜尾好像注意到了我的情況，咧嘴一笑，趁著我動作頓了一下的時間，猛然朝我甩了一下手。
我只來得及看到一道寒光飛來，下意識的歪了下頭。
臉頰處一涼，然後一些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我下意識的擦了一下，這才發現是血！
姜尾站在不遠處，看著我笑了笑。
“嘿嘿，你果然反應很快，不過放心，我不會傷到你的眼睛的。”
說完後，他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