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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五百兩

地牢。

“曉兄弟,你喜不喜歡下雨?”隔壁男子躺在草垛上,眯著眼問道。

雨聲太大,楊曉聽的不是很清楚,更何況他只有一隻右耳能聽到,但他是討厭下雨的。

從窗戶飛濺進來的雨水讓楊曉感到煩躁,他只好在牢門旁坐著。

“我已經很久沒有淋過雨了。”男子又說道。

“是啊,因為你進來有兩三年了嘛。”楊曉回道。

“我好想再淋一次雨啊。”雨水濺在他臉上,讓他覺得如此清涼和親切。

楊曉體會不到他這種喜歡淋雨的心情,因為他還沒有被關很久。他覺得喜歡淋雨的人都是笨蛋,都是精神有問題的。

他自已就不會主動去淋雨,原因是他沒有多餘的衣服,還有,那頂滿是補丁的帳篷,經不住這麼大的風雨,淋雨還會導致他生病,他可不想為此而倒下。

唯一不討厭的一點,就是下雨天客棧的客人會減少許多,他的工作量也隨之減少一些,這麼看來,下雨對他而言也是挺友好的了。

“說到雨,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男子道。

楊曉沒有回話,隨後男子自顧自說了起來。

“相傳,在渤海之邊,有一條小漁村,那裡的人們世代以打魚為生,有一天傍晚,一個男子提著兩個魚簍回家,他運氣看起來似乎很不錯,魚簍裡裝著滿滿的魚,可他一次吃不完這麼多,殺了做成魚乾是最好的辦法,就在他的刀要落在一條渾身赤紅的魚身上時,他注意到這條魚的眼睛流出了淚水,忽然,寧靜的夜晚變成了血紅色,一時間電閃雷鳴,海面颳起大風……”

轟!閃電過後又是一記響雷。

次日清晨,司馬琴坐在鏡子前,小笛站在她身後,手裡拿著木梳子,熟練且一絲不苟地幫她梳妝。

“小姐,您真的要去柳府嗎?”小笛問道。

“我讓你準備的禮物準備好沒有?”

“準備好了。”

“他這個人很喜歡喝茶,上次跟我提及過,希望能嚐嚐南宮府中的‘湖中綠’。”

“聽說這‘湖中綠’是茶中極品,外界買不到,還是別人贈送給南宮府的。”

“是啊,而且他們兩家向來不合,他就一直沒機會嚐嚐。”

“昨晚我跟南宮公子說小姐您要喝茶,他就立馬拿出來給我了,還說下次小姐您要是想喝茶了可以直接到府上來,他親自泡給您喝。”小笛的臉上掛著笑容,語氣中有些得意,她在等著司馬琴的誇讚。

“什麼?我不是囑咐你跟他說是老爺夫人要喝嗎。”

“奴婢是覺得在南宮公子心裡,小姐您是排第一的,只要小姐您開口,南宮公子一定會樂此不疲。”小笛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惶恐。

“唉,算了算了,”司馬琴表示很無語,“下次別擅自做主。”

“是,小姐。”

醫館。

“大夫,你是不是在想心上人?”一個男子問道。

“嗯?沒有。”黃秀秀被他問的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大夫,我傷的是左手啊。”

“不好意思。”

黃秀秀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幫他檢查沒病的右手,在聽到他的話之後,也是連連抱歉。她不敢確定司馬琴會不會幫自已去做這個說客,更不知道柳競會不會因此放了自已的哥哥。

柳府。

柳競對於司馬琴主動上門來找自已的這件事感到很新奇,因為他有時邀請司馬琴過來,她都很少答應,他一直以為是南宮陽那個臭小子管著她,不讓她來,現在想來,應該不是,就只是她單純的想與不想罷了。

“司馬小姐,”柳競熱情的迎接道,“真是稀客啊,快請坐,來人,備茶!”

“你的茶不好喝,還是喝我帶來的茶吧,”司馬琴說道,“小笛,將茶交給柳二公子。”

“是,小姐。”

柳競在一臉狐疑中接過盒子,開啟看了一眼,滿滿的茶葉,隨即一股清香且純粹的茶香撲鼻而來,讓柳競心情舒暢。

“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湖中綠。”司馬琴看著他貪婪的表情解釋道。

“香,真是太香了,”柳競顯得很高興,蓋上蓋子對著女下人說道,“拿下去,給我泡一壺好茶。”

“是,少爺。”

坐下後,司馬琴又問道:“柳老爺去都城還沒回來?”

“還沒,此去都城路途遙遠,恐怕沒這麼快回來,再者,都城比咱們新城繁華千萬倍,說不定他正在哪流連忘返呢。”柳競不懷好意笑道。

司馬琴不知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你一個人在家裡自由自在,很舒服嘛!”

“哈哈,”柳競笑道,“確實挺舒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少了個佳人相伴。”

“因為沒有佳人相伴,所以才想出去尋找佳人嗎?”

柳競知道司馬琴指的是什麼。

“哈哈。”兩人都笑了笑。

在兩人說話的間隙,一位女下人踩著小碎步,將剛泡好的茶端上來,一路飄香四溢。

柳競品了一口,唇齒留香。

“果然是好茶,比官府裡的茶好喝多了。”柳競心滿意足的說道。

司馬琴抓住柳競口中的話題,說道:“那看來,柳二公子是經常去官府喝茶啊。”

“唉,也不算經常,偶爾,偶爾罷了。”

“在咱們新城,可沒幾個人有資格去官府喝茶,何況還是偶爾,柳二公子,你不僅人脈廣,就連面子也這麼大。”

“哈哈,司馬小姐,讓你見笑了。”

“既然柳二公子的面子這麼大,不知我能否提個小小的請求?”

“司馬小姐,你且說來,若是我能辦得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司馬琴抿了一口茶,說道,“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她有個哥哥在四海一家客棧工作,可是不知怎麼回事,來了一群官兵,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帶走了,如今就關在地牢裡,希望柳二公子能夠出面調解一下,讓官府放人,如何?”

“這個,”柳競停頓了一會,又道,“恐怕有些難辦?”

“難在何處?”

“不瞞司馬小姐,此人正是在下親手送進去的。”柳競毫不掩飾的坦白道。

“不知柳二公子和他之間有何誤會?以至於如此興師動眾。”

“這市井小民,趁著天黑偷摸進府,不僅盜取錢財,還打傷我的人,你說,我能輕易放了他嗎?”

打人?司馬琴可沒在黃秀秀那裡聽說,至於盜取錢財,她不信。

“不知府上丟失多少銀兩?以及傷者現在何處?”

“你,去叫福叔過來給司馬小姐瞧瞧。”柳競對站在一旁的女下人說道。

“至於丟失的錢財,也不多,一百兩而已。”柳競接著說道。

老管家左手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走進來問候道:“見過公子,見過司馬小姐。”

司馬琴不知他的手傷是真是假,但她覺得大機率是假的,於是說道:“看起來傷得不輕,我那個朋友正好是學醫的,不妨去她那裡看看。”

“司馬小姐,不用麻煩,在出事那天,我家公子就已經叫大夫幫我看過了。”老管家答道。

“大夫如何說?”

“沒什麼大礙,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稍微碰一下就脫臼了,已經接好了。”

“那就好,”司馬琴轉頭對柳競問道,“醫藥費花了多少錢?”

“不多,二兩。”

“柳二公子,你看這樣如何,既然老管家已經沒事了,府上丟失的錢財和醫藥費就由我來出,五百兩,只要你能夠高抬貴手,放了我朋友的哥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