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柳競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意味。
“話別說太早,說不定是你的。”南宮陽回道。
“獄卒兄弟,本公子跟你們知府大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只要你幫我殺了他,保證今後你可以加官進爵。”
“我不要加官進爵,我只要你的命。”楊曉說道。
這句話把柳競嚇出一身冷汗。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
楊曉手起刀落,柳競突然感到後背有一絲髮涼,是那種被冰冷鐵器觸碰的涼意,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噗!”柳競噴出一大口血,匕首落地,南宮陽趁機送他一掌,柳競撞倒在牆上。
楊曉原本還想再來一刀,但他需要知道黃秀秀在哪,也就先留他一條小命。
“我妹呢,她在哪?”楊曉把刀架在柳競的脖子上,問道。
柳競這才驚覺眼前此人就是店小二,隨後笑了笑,給他指了一個方向,楊曉回頭看去,正是一群人打架的那裡。
“真想一刀劈了你。”
說完,楊曉跑過去,他丟下手裡的刀,換成了木棍,見到不認識的,一人就給一悶棍,力度之大,毫不留情,只聽見無數斷骨聲,楊曉足足打斷了三根木棍,他們才一個個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小妹,你怎麼在這?”楊曉問道。
“你是誰?”陳情認不出來。
“我,楊曉。”
黃秀秀一直在門邊躲著,她其實很想幫忙,但實在是有心無力,出去只有添麻煩的份。
門被開啟,楊曉看到黃秀秀後開心的說道:“秀。”
“哥。”
黃秀秀聽到熟悉的聲音也是熱淚盈眶,趕緊跑上去,道:“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楊曉笑了笑,道,“你還真不聽話,真敢跑來這裡跟他談條件,是不是被嚇到了,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家。”
“嗯嗯。”
錢知府帶著數百官兵趕到,現場這一幕讓他有點始料未及,原本他還想著要抓誰,直到看到倒在牆邊重傷昏迷的柳競。
“來人,把柳二公子送去就醫。”錢知府吩咐道。
“南宮陽,你沒事吧?”司馬琴關心的問道。
“沒事。”
“你怎麼把他傷成這樣。”
“南宮公子,柳二公子是你打傷的?”錢知府問道。
“不是。”南宮陽表示否定。
正好楊曉三人走來,錢知府走過去,說道:“慢著。”
“大人,有何吩咐?”楊曉站出來問道。
“柳二公子是不是你弄傷的?”
“是,可惜沒弄死他。”
“大膽,你不僅殺人越獄,還將柳二公子弄成現在這副模樣,本官定要將你嚴懲不貸。”
“哥,你殺了人了?”黃秀秀在身後問道。
“不知道,反正我給了他一拳,然後就逃出來了。”楊曉解釋道。
獄卒確實因自已一拳倒地不起,至於死沒死,他當時沒注意。
“你承認殺人了,”錢知府退後兩步,發號施令,“來人,把他們三個給我抓起來。”
“是。”
數百士兵提著長槍將他們層層包圍。
“是柳競汙衊我在先,你不治他罪,反過來要抓我,是何道理?”楊曉質問道。
“你之前犯的是盜竊罪,關上幾年就可出獄,現在你犯了殺人罪,本官難道不該抓你?”錢知府反問道。
“事到如今,你還敢汙衊我犯了盜竊罪,柳競欲羞辱我妹你是一點不明察,你躲到後面去幹什麼,你有本事給老子站到前面來,看老子我不扇爛你的嘴巴!”楊曉指著錢知府怒吼道,其聲如雷。
楊曉又高又壯,手掌寬厚長滿繭子,錢知府又矮又胖,只怕受不了楊曉那厚實的一巴掌就會被扇得找不著北。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給我上啊!”錢知府命令道。
“錢大人,”南宮陽站出來說道,“你這樣做會不會太草率了。”
“是啊。”司馬琴附和道。
“你們當本官眼瞎嗎?那位獄卒的屍首現在就放在衙門,還有這裡地上躺著的這些,十條命都不夠他們賠。”
“他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楊曉說道。
“錢大人……”
南宮陽還想說什麼,卻被錢知府打斷。
“南宮公子,司馬小姐,你們若與此事無關,請再勿插手,他們這次犯了死罪,在劫難逃,本官定要將他們斬首示眾。”
南宮陽看了看他們,他只能幫到這了,司馬琴還想據理力爭,卻被南宮陽拉住。
“你們最好束手就擒,膽敢反抗,就地正法。”
“秀秀姐,楊曉哥,你們先走,我來攔住他們。”陳情站出來說道,但她也有點精疲力盡了。
“不,要走一起走。”黃秀秀說道。
“這麼多人,你攔什麼,”楊曉愧疚的說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盜竊案會演化成這樣,早知道我承認就好了,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哥,你說什麼呢,沒做過的事,我們為什麼要承認。”
“趕緊給我上啊,還愣著幹嘛。”錢知府踢了站在他面前的官兵一腳。
陳情想反抗,被楊曉攔住了,她不解的看著他。
司馬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三人被帶走,內心五味雜陳。
“你別太難過,我們已經盡力了。”南宮陽安慰道。
“你說他們會不會被處死?”司馬琴問道。
“不知道,一切聽天由命吧。”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這世間,非黑即白,不存在對錯,如果你跟我不是富家子弟,想必此時也會被他一同帶走。”
“狗官!”
“可能真如柳競所說,窮人的命就不是命吧。”
地牢。
楊曉又被關回到原來的牢房,黃秀秀在他對面,而陳情在張盼隔壁。
“曉兄弟,你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張盼問道。
“我倒想問你,鑰匙不是給你了嗎?你怎麼還在這?”楊曉疑惑道。
“牢裡待習慣了,懶得出去,不過這次竟然還進來兩個美女,真是有眼福了。”
“你怕不是睡糊塗了,不曉得那是我妹啊,你前兩天沒見過?”
“失禮失禮。”
“哥,兵哥好像也被抓了,就是不知道關在哪?”黃秀秀靠著牢門,對楊曉說道。
“他,不是在軍營嗎?”
“他是為了救我才被抓的。”
“算了,我們犯的是死罪,等我們被殺了,他自然也就能出來了。”
“什麼!”張盼吃了一驚,“你是覺得盜竊的罪名不夠重,所以跑出去殺人了?”
“是啊,可惜沒能替天行道,殺了那狗官。”楊曉真想給他一個白眼,問的都是些什麼蠢問題。
錢知府沒有當晚審他們,甚至覺得連審都不用審了,直接三日後處斬。他現在要去看一下柳競的傷勢如何,受這麼重的傷,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他的命可比那三條賤命珍貴多了,要是出了什麼差池,自已的腦袋恐怕也要掉,一路上他給柳競祈禱著,希望他大難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