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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討債

“楊曉。”掌櫃在櫃檯上敲打著算盤,同時喊著楊曉的名字。

楊曉放下茶壺,小跑過來,他不知道掌櫃有什麼事要吩咐。

“掌櫃,怎麼了?”楊曉問道。

“叫你來自然是有事要你去做。”掌櫃頭也不抬,手上的活卻沒停。

“什麼事?”

“等會。”

約莫過了兩分鐘,掌櫃停下手中的活,才抬頭說道:“有個債需要你去討一下。”

鮮少有人能在四海一家客棧賒賬的,這點楊曉清楚,如此說來,那這次討債的難度將會有些大,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討誰的賬?”

“柳二公子的。”

柳府二公子——柳競,此人德行與南宮陽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經常在四海一家客棧請客吃飯,有錢就當場結賬,沒錢就賒著,你不去催他,他是不會主動還錢的,即使下次再來這裡,他也只是付當下這一次的錢。

楊曉聽到是柳二公子,不免覺得有些頭疼,早就聽其他夥計說過,他的錢最難討了,要麼不給你進去,要麼進去後讓你等半天,連人都見不到,明明是大戶人家,卻要做這種小人行徑。

不過,去討他的債也有一點好處,掌櫃會適當從中給點銀兩你,到時候連同工錢一起發放。

“多少?”楊曉問道。

“三百三十兩。”

“那我現在過去?”

“嗯,等會,把借據拿上。”掌櫃從一個上了鎖的箱子裡拿出一張借據,這是十天前欠下的。

“只要你討回來,就有二兩是你的。”掌櫃毫不掩飾的說道。

“保證收回來。”一聽到有錢,楊曉心裡那個激動,無以言表。

掌櫃也知道,想讓夥計拼命去替自已做事,那你得給他們看得見的實惠,否則,誰鳥你。

柳府所處的地段比司馬府和南宮府還要更繁華一點,就在漢陽街,這裡酒樓、青樓、賭場……都很集中。柳府左斜方就有酒樓,只是味道比四海一家略遜一籌,可由於它佔據黃金位置,生意和四海一家差不多。

楊曉將借據摺好放進懷裡,就像護著當年的鐲子一樣護著它。

錢還沒收回來,現在他就在想著該用那二兩銀子幹什麼了,給大娘買些吃的,這是一定的,再幫黃秀秀添置兩件新衣裳,前些日子就注意到她的衣服都破舊了,只有一件稍微能穿出門,還有楊兵,也快到他生日了,不知道去年參軍時送給他的那雙鞋穿壞沒有。

帶著喜悅的心情,楊曉來到柳府。

砰砰砰!

楊曉敲了三下大門,來開門的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管家,楊曉看到老管家時愣了一下,他清楚的記得,當年就是此人一腳把自已踢醒趕走,他永遠也不會忘,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人還能不能認出自已。

“你找誰?”老管家問道。

一句話把楊曉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趕忙回道:“我是四海一家客棧的夥計,請問柳二公子在府上嗎?”

“二公子不在。”

不在?那自已豈不是白跑一趟。

“他去哪了?”楊曉問道。

“不知道。”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楊曉左右看了一眼,心想這真是件麻煩事,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家,說不定是這個死老頭在撒謊,畢竟他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你要是沒事的話,就離開吧。”老管家說完就把大門關了,完全不給楊曉反應的機會。

楊曉心中有些不滿,真想一腳踹在門上,他甚至想一腳踹死那個老頭,理智在此時戰勝了他,楊曉把抬起的右腳放下,轉身離去。

柳二公子欠的債,那不就是柳府的債嗎,找柳老爺討債不也是一樣的嗎?不行!來之前掌櫃就叮囑他了,柳二公子欠的只能找他本人,要是找他父母,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回去的路上,一張板凳從高處落下,在楊曉身後一寸的地方碎裂,把街上的行人都嚇了一跳,還好沒有人受傷。

楊曉回頭看了一眼碎成渣渣的凳子,差點腦袋就保不住了,他頓感惱羞成怒,抬頭看去,只見一扇開啟的大窗,貌似有兩個人在屋內纏鬥。

“既然出來了,又何必過於著急回去,先看會戲再說。”楊曉在心裡說道。於是他和街上的行人一起駐足觀看。

樓上,一個五大三粗,肥頭大耳的油膩中年男子與一位年輕男子互相抓住對方一隻手腕。中年男子挺身說道:“敢在我的地盤上搶我的女人,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哈哈哈,”年輕男子大笑兩聲,道,“這胭脂樓何時成了你的地盤,她又何時成了你的女人,再者,我柳競長這麼大,可從來沒聽說過你這隻豬,你莫不是剛從哪個山洞裡跑出來的?”

柳競的嘴巴夠毒辣,竟然把中年男子比喻成一隻豬,還是一隻剛進城的山豬。

中年男子聽到這毛頭小子敢如此侮辱自已,內心極為憤怒,氣血湧上心頭,雙目怒斥,用力掙開被他抓住的左手,再順勢朝他面部衝出。

柳競一隻手還被他抓著,無法掙脫,便索性跟他硬碰硬,右手握拳衝出,兩拳相碰時產生一股巨大的衝力,直接將兩人分開。柳競遇牆而停,中年男子則差一步才撞到牆。

樓下的觀眾只看到一人往牆靠去,隨後又飛身而出。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一個站在楊曉旁邊的男子說道,“打,給我狠狠的打。”

楊曉看了他一眼,他正揮舞著雙拳,整個人看起來很激動,像是在煽風點火,也在期待著他們兩敗俱傷,不過,他站的地方不對,樓上的人不可能聽得到他說話。

“老兄,你應該上去給他們加油鼓勁,你在這,誰看得到。”楊曉說道。

“我管他們看不看得到,最好兩個都死了,讓他們爭,哼。”

這句話讓楊曉有些莫名其妙,人家又沒打你。

“這上面發生什麼事了?”楊曉問道。

“兄弟,看來你沒來這裡玩過啊。”

楊曉納悶,這是什麼意思?

“確實沒來過,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胭脂樓?”男子反問道。

“不知道。”

“你面前這家就是胭脂樓。”

由於他們站在胭脂樓後面,所以楊曉並沒有看到招牌。

“所以呢?”

男子看了一眼楊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想不到還有男人不知道胭脂樓,想來他算是白活了。

“今天晚上將是小如第一次接客,很多人都搶著要呢!”男子想看看他的反應,結果他表情平靜如水,真是什麼也不知道,乾脆也不想解釋了,“算了算了,反正跟你說也沒用,你只要知道她今天不可能屬於你就行了,當然,也不可能屬於我,唉。”

男子說完還長嘆了一口氣,一臉可惜的樣子。他口中那個叫小如的人正是柳如絮,不是同名同姓的某人,而是司馬琴兒時的那位同窗。

由於柳如絮被她父親賣到青樓時年紀還小,因此乾的也是一些雜活,不過老鴇卻很看重她,看這小姑娘長的嬌小玲瓏,明眸皓齒,心想只要著重培養,那她將來肯定能成為店裡的招牌。

雖然偶爾也會打罵,但相較於其她人來說算是好的了,老鴇還很樂意在她身上花錢花精力,請人對她進行一對一教導,讓她在這些年間學了很多技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會跳舞,刺繡,吹簫,茶藝等,這些不一定精通,但也差不到哪去。

在柳如絮還沒達到十六歲之前,老鴇是不允許她接客的,不過,彈琴吹簫和陪客人下棋等這些是可以的。許多客人對老鴇軟磨硬泡很多次也無濟於事,塞錢也沒用,她就是要打造胭脂樓第一招牌,不然幹不過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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