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琴和南宮陽來到黃秀秀家,原本想跟她說這件事無望了,但發現大門緊閉,只有一把鎖掛在門上。
“我們先回去吧,晚些時候再來。”南宮陽說道。
司馬琴同意,說不定人家正在醫館忙著,還是抽空再來吧。
地牢。
一位獄卒端著豐盛的晚飯走進來,儘管錢知府不會僅憑南宮陽的三言兩語就放人,但說不動刑就不動刑,這一點他還是可以做到的,而且為了不與南宮府的關係鬧得太僵,其準備的飯菜自然也與眾不同些。
“起來,吃飯了。”獄卒喊道。
此時的楊曉閉著眼躺在地上。
“獄卒大哥,他回來後就一直沒有動靜,說不定已經死了,乾脆給我吃吧。”張盼看了看自已的清水煮白菜,轉頭看見楊曉的飯菜如此豐盛,其內心的不平衡不言而喻,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眼巴巴的想吃兩口。
“去去去。”
獄卒將牢門開啟,把飯放在地上,順便踢了兩腳楊曉,確實沒有任何動靜,看著遍體鱗傷的犯人,他都懷疑是不是經歷了一頓嚴刑拷打之後把他給弄死了,那樣可不行,柳競公子可沒說過要他的小命,小施懲戒就足夠了,要是不小心打死,恐怕他們幾個人的小命也難保。
出於職業操守,他得確認一下犯人是不是還活著,便躬身把手放在楊曉的鼻子下,沒有氣息撥出,又想扒拉他的眼睛。
手剛觸碰到楊曉的睫毛,他就瞪大雙眼,這可把獄卒嚇了一大跳,楊曉抓住獄卒的手往下一拉,翻身壓在他身上,用自已手上的鐵鏈勒住他的脖子,獄卒喘不過氣,滿臉通紅,楊曉沒有殺他的打算,見他還掙扎,便朝他頭部來了一拳,獄卒便再無動靜,至於是死是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隨後楊曉在他身上搜出一串鑰匙,將自已的手鍊腳鏈開啟,再將他的衣服脫下換上,奪門而出。
在路過張盼牢房時,楊曉將鑰匙丟了進去,讓他自行逃脫,一句話也不留,自已只能先跑了。
張盼正用手抓起一根白菜葉放進嘴裡細細嚼著,無油無味讓他感覺和牛吃草沒什麼兩樣,而鑰匙正好落在他碗裡,濺了他一臉的湯水,楊曉已經跑開,他只看到模糊的身影。
“嗯?”張盼從碗裡拿起鑰匙,笑道,“哈哈,什麼清水煮白菜,滾蛋。”
說完,他起身一腳將飯菜踢翻,接著開啟牢門,至於手鍊腳鏈,他並未戴有,走出來伸了伸懶腰,他往楊曉的牢門走去,看到那些飯菜還完好無損放在地上,臉上露出賤賤的笑容,他走過去將飯菜端起帶走,回到自已的牢房,把牢門鎖上,接著把鑰匙隨意扔出去,現在的他只想安安靜靜享受眼前這份美食,逃跑什麼的,不存在。
“你想吃這份?還是那份?”張盼讓小黑自已做選擇。
小黑當然不是蠢的了,你都懂得清水煮白菜不是人吃的,難道就是鼠吃的嗎?它毫無顧忌地選擇了豐盛那份飯菜,於是,一人一鼠就此開吃。
楊曉腳步匆匆,走廊盡頭是一處空地,右上方還有樓梯,那裡應該就是出口,現在他停下腳步,背靠著牆,探頭出去看了看,一張方桌,兩壇酒,三個獄卒,四碟下酒菜。
瞭解情況後,他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剛才穿的有些著急,不整理一下容易被人看出問題,特別是腰間那把刀,壓根沒綁好,隨時有掉落的可能,整理完再深呼吸兩次,他低下頭走了出去。
“送個飯菜怎麼這麼久,快來,待會這酒可就沒你的份了。”牢頭一隻腳踩在長凳上,嘴裡嚼著花生米,道。
楊曉不敢回話,也不敢走過去坐著,只當作什麼都沒聽到,抬腳就要走上樓梯。
然而,一個獄卒卻醉醺醺站了起來,手裡端著一碗酒,搖搖擺擺走到楊曉身後。
“喝了這碗酒,再……再走,不然你再回來可就沒……沒了。”獄卒從後面伸出。
楊曉沒回頭,只是伸手接過,一口悶完,再塞回他手裡。
“哈哈,好,”獄卒轉身回頭說道,“那麼,咱們繼續。”
划拳聲響起,楊曉不敢再逗留,鎮定自若走上樓梯,門口還站著兩個獄卒,他若無其事走出去,發現他們根本沒攔他,因為看到是衙役穿著,進進出出早已習以為常。
來到街上,楊曉脫下帽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接著馬不停蹄往家裡趕去。
“應該在醫館。”楊曉看著上了鎖的屋子,道。
於是又趕去了醫館,安雅正在幫病人看病,一個穿著衙役制服的人的出現讓她有所緊張。
“安雅姐,我妹在不在這?”楊曉上來就問道。
安雅好奇他怎麼這身打扮。
“這身衣服是借來的,安雅姐,你快說,我妹在哪?”見安雅傻愣著不說話,楊曉又問道。
“哦哦,秀秀,秀秀她不在,她不是買飯去看你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
“三個時辰前的事。”
楊曉直接跑出醫館,站在門外左右張望,心想,那份飯難不成是自個的妹妹送的,不對,不可能還冒著熱氣,不在家,也不在醫館,那她能去哪?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去處,拔腿就衝進了人群。
柳府。
此時的陳情被柳競困在棍陣之中無法逃脫,所謂棍陣,正是柳競運用御劍術,御棍而成的囚牢,數十根木棍圍繞著陳情高速旋轉,一些順時針,一些逆時針,無論陳情如何用掌劈,用拳打,還是用腳踢,都衝破不了這個棍陣,甚至自已還被反彈回來,重重摔倒在地。
“老鼠,就應該待在老鼠籠裡。”柳競輕蔑一笑,道。
陳情看著柳競那噁心人的笑容,心裡就很不舒服。
她低頭伸手進懷裡掏了掏,還有兩張符紙,一張寫著水,一張寫著風,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些都不適合在這個場景用。
黃秀秀被兩個下人抓著手臂押解來到柳競身後。
“啟稟少爺,黃姑娘帶到。”一位下人說道。
“放開我。”黃秀秀扭動手臂掙扎道。
“你看看你,就因為你的不順從,導致現在又多了一個人為你喪命。”柳競轉身說道。
“好,我答應你,我求你放了她。”黃秀秀哀求道。
“晚了,”柳競走上前,用手撐起黃秀秀的下巴,說道,“你現在哪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咻!
一顆石子從遠處飛來,柳競伸手去抓,一捏,石子便成了粉末。
“那我有沒有資格?”
聲音從遠處,高處傳來,柳競抬眼看去,南宮陽正站在自家的圍牆上。
“南宮陽,我還沒上去呢,你倒是拉我一把啊。”圍牆下的司馬琴說道。
“琴兒,你在下面待著就好,現在裡面的情況有點糟。”
“喂,南宮陽,你在我家牆上幹嘛,不會也是來盜竊的吧,”柳競嘲笑的說道,“要是沒錢風花雪月,本少爺倒是可以借你一點,不過,這利息可能會有點高。”
“好啊,你能借多少?一百兩有嗎?但我又不敢借這麼多,萬一就因為借了你這一百兩,官府派人把我抓進去,那我還怎麼風花雪月,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