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湖。
湖邊有不少賞湖的亭臺樓閣,司馬琴趴在欄杆上,眼裡呆呆的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湖上有不少遊人在乘船,還有六七隻天鵝在歡快的遊著,偶爾拂過的微風很是讓人沉醉,加上夏日的燥熱,現在的她有些昏昏欲睡。
“琴兒。”南宮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南宮陽以為她沒聽到,於是又喊了一遍。
“聽到了。”司馬琴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看著湖面。
“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司馬琴轉過身,說道,“走吧。”
“嗯,哦。”
司馬琴的主動讓南宮陽差點反應不過來。
“我給你帶了吃的。”
“什麼?”
“臭豆腐串。”
南宮陽將藏在背後的臭豆腐拿出來。
“有勞你費心了。”
“咱們的關係,不用這麼客氣。”
在南宮陽來之前,司馬琴就已經預訂了一艘小船。
現在他們在船上相對而坐,司馬琴吃著南宮陽帶來的臭豆腐串,這味道依舊很熟悉,肯定是雙子街口的陳記臭豆腐。美食和畫畫向來都是司馬琴整理情緒的途徑。
“我聽小笛說,你們去了柳府。”南宮陽說道。
“是啊。”
“去哪裡做什麼?”
“幫朋友辦件事。”
司馬琴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
“什麼事?”
“對了,你家是不是和錢知府有點交情?”
“算是吧,逢年過節都會送些禮物給他。”
“那這事就好辦了。”
南宮陽越發好奇這是什麼事了。
黃秀秀聽從楊兵的話奪門而出,卻被兩個士兵攔住去路,他們衝上來就要抓黃秀秀,楊兵上前一腳踹開一個,再給另外一個一悶棍,黃秀秀趁勢逃脫,不過楊兵右後肩捱了一棍,隨後被十幾二十個士兵圍住,他雙拳難敵四手,雖然放倒了五六個,可還是被抓住了,錢知府吩咐他們把他帶下去。
黃秀秀一個人逃回了家中,整個人驚魂未定,陳情看到後也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此時黃秀秀沒法回答她。
地牢。
楊曉渾身是血,迷迷糊糊被拖回來關著,男子靠牆坐下來,問道:“喂,曉兄弟,你死了沒有?”
楊曉沒有正面回答他,反而放聲狂笑。
“看來你還沒死,那我就放心了,要是你死了,我就又無聊了,你不知道,我隔壁沒有犯人被關著,除了你。”
“是嗎,”楊曉咳了兩聲,有氣無力的說道,“那看來你希望我永遠在這裡陪著你。”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很好。”
“那要是我不想待在這鬼地方呢?”
“那我又回到了一個人和老鼠說話的日子了。”
“張盼兄弟,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但是,你要是有能力救我出去的話,我一定會感激你的。”
“哈哈,”張盼笑了笑,道,“我一個人被關進來差不多兩三年了,自身難保,又如何救得了你,曉兄弟,只怕你糊塗了,糊塗了啊。”
最後四個字,張盼是用唱戲的戲腔唱出來的。
“還學過唱戲啊。”
“唉,走南闖北,技多不壓身嘛。”
“嘰嘰嘰。”老鼠在他腳邊叫了三聲。
“怎麼,你餓了?”張盼低頭問道。
又是三聲“嘰嘰嘰”。
“你給我唱兩段吧,我想睡個覺。”
“我這可不是催眠曲,”張盼略有生氣的說道,“好吧好吧,就給你唱兩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司馬琴那邊沒有訊息,楊兵也被抓走了,現在黃秀秀不知道該怎麼辦。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去求柳競放人,儘管楊曉讓她別去,可不去怎麼行,她總不能只顧自已的安危而拋棄哥哥和兵哥不顧吧,那可是她最親的兩個親人了。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陳情看著剛回來不久的秀秀姐又要離去,便問道:“秀秀姐,你幹嘛去?需不需要我陪你?”
“情兒,你來到新城還沒有好好逛過吧,你現在就出去好好逛一圈。”
其實黃秀秀是擔心官府過來搜家,把她抓走,所以才叫她出去避一避。
“這二兩銀子你拿上,今晚姐姐要在醫館忙到很晚,也可能不回來了,你要是餓了,就自已找地方吃飯,不想回來住也行。”黃秀秀還不忘給銀兩她。
陳情在一臉懵逼的情況下接過銀兩,而此時黃秀秀已經離開了。
“可我只想吃你燒的菜。”陳情盯著手中的銀兩喃喃道,“還有曉哥哥放了兩個雞蛋的麵條。”
柳府。
現在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不過,柳競卻早早讓下人著手準備豐盛的食物了,說是要招待一位貴客,至於貴客是誰,不言而喻。
“少爺,有位姑娘求見。”老管家進來說道。
“帶她進來。”
黃秀秀腳步急促,十分迫切想要見到柳競。
柳競看到黃秀秀出現時,也是立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黃姑娘,此番到府,所為何事?”柳競問道。
“柳二公子,我……”
“誒,坐下慢慢說,”柳競轉頭對老管家示意道,“你下去讓她們把菜都端上來,我要和黃姑娘邊吃邊談。”
“是。”
“柳二公子,打擾到你吃飯了,要不我還是先在下面候著吧。”
“不,這是專門為你而準備的。”
“不用麻煩,我不餓。”
“那怎麼行,有貴客遠道而來,不張羅一些美酒佳餚,要是傳出去,外面的人都以為我是一個吝嗇的小人呢。”
柳競擺下的鴻門宴由不得黃秀秀拒絕,見她站著不動,柳競又道:“不吃飯,喝點酒總可以吧。”
“我不會喝酒,”黃秀秀說道。
“既不吃飯,也不喝酒,那這件事很難辦。”
“我來是想……”
黃秀秀正欲說來此的目的,豈料又被柳競打斷了,他說:“我知道你來此是為了你哥,不過,你要是不想讓你哥在牢裡度過餘生,就坐下來把這頓飯吃完。”
他後面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因為他不想為同一件事重複說太多次。
說完後隨即坐下,不給黃秀秀好臉色看,在這場交易中,主動權一直在他手裡,沒必要低三下四懇求。
黃秀秀見他脾氣上來,感覺莫名其妙,應該生氣的是自已才對,他憑什麼生氣,這人真是太霸道了,不講一點道理。
出於無奈,黃秀秀還是坐了下來,這時柳競臉上的神情才有所緩和。
“這就對了嘛,有什麼事咱們促膝而談,肯定很快就可以解決的。”柳競笑道。
此時司馬琴和南宮陽已經趕去了官府,司馬琴還沒有去找過黃秀秀,因為她想把這件事處理好後再告訴她。
錢知府一看是南宮府的公子,立馬對其恭恭敬敬,畢竟他從南宮府那裡得到的好處不亞於柳府,甚至比柳府還多,至於他為何會聽柳競的話,主要還是上面有人壓著。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