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兩人來者不善，都說伸手不打笑臉虎，葉蓁蓁露出得體的微笑，掏出鑰匙邊跟王玉芬打招呼。

“王嬸子吃早飯了嗎？”

王玉芬說話陰陽怪氣，“氣都氣飽了，哪還吃得下。”

葉蓁蓁心中嗤笑，氣飽了關她什麼事。

到底對方還是鄰居，她也得好好打個招呼，假裝看到李嬌嬌時眼前一亮。

“喲，這就是您的女兒嬌嬌呀，長得挺含蓄的呢。”

王玉芬沒聽出其中含義，得意道：“我女兒當然漂亮。”

葉蓁蓁笑而不語。

“你就是慕哥哥的媳婦兒？”

李嬌嬌沒這麼好應付，兩隻胖手環在胸前，下巴快要抬到天上去。

葉蓁蓁也沒見到她那珍貴不肯拿出來露面的脖子。

“長得也不怎麼樣嘛，慕哥哥怎麼會看上你！”

看著眼前又黑又瘦、長相還一般的村姑，李嬌嬌實在想不通慕和暄看上對方哪了。

她這麼白這麼豐腴，還是個醫生，慕和暄怎麼就丟了甜西瓜撿了爛芝麻呢？

沒事，等過幾天填補後援團時，她再找機會接近慕和暄詢問原因。

“怎麼會看上我的，你問你家慕哥哥去。”葉蓁蓁看到李嬌嬌眼裡的不屑和鄙夷，頓時沒了笑容。

對方不給她好臉色，她又何必這麼客氣。

“麻煩兩位讓讓。”

可惜遲了。

王玉芬母女倆已經認為眼前瘦弱的葉蓁蓁好欺負。

兩人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依然跟個看門狗一樣擋在門前。

一副潑婦樣兒。

李嬌嬌不但沒有讓開，反而靠在門邊，故意擋住葉蓁蓁開門。

“樓梯這麼寬，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讓我走開。”

“走開也可以，你求我啊。”

她今天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一來嘛，是想看看究竟什麼天仙兒能得慕哥哥青睞。

二來嘛，就是故意找不痛快！

對方不痛快了，她才痛快！

敢跟她搶男人，這院子裡就沒有搶贏的娘們兒！

結婚了又怎樣，還可以離！

葉蓁蓁眼神微沉，剛要駁斥回去，又聽李嬌嬌說出腦回路清奇的話來。

“是不是你半夜偷摸爬上慕哥哥的床，懷了他的種，逼他娶你了？”

“不然依你醜陋的長相，怎麼能入他的眼。”

察覺到兩雙惡毒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肚子上，葉蓁蓁差點心肌梗塞。

隨後眉毛一揚，故意露出得意的笑容，兩手有意無意摸著肚子。

“你說反了，是你家慕哥哥瞎了眼，主動爬上我的床，再也下不來了。”

“你！”李嬌嬌氣得眼眶通紅，舉手就要扇過來，“蕩婦，不要臉！”

“啪！”

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葉蓁蓁臉上。

李嬌嬌和王玉芬愣住了。

這女人怎麼回事，都不知道躲的？

葉蓁蓁嘴角上揚，眼神陰鶩。

擒住李嬌嬌的胳膊，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在樓梯間格外清脆。

李嬌嬌整個人被掀開三米遠，雪白的臉上立時出現了四個手指印，紅腫起來。

“別給臉不要臉，警告你們不要來惹我，若是敢再動手，當心你那雙鹹豬手。”

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驚住。

李嬌嬌捂著臉先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瞪著葉蓁蓁，“你個賤貨敢打我，你說誰的手是鹹豬手！”

相對李嬌嬌的怒意，葉蓁蓁反而很平靜，“就說你了怎麼著！”

“今天不把你收拾一頓，我就不姓李！”李嬌嬌擼起袖子，拖著笨重的身子就要衝過去。

葉蓁蓁不怕事地拱火，“來啊來啊，有本事碰我一根汗毛再說！”

李嬌嬌怒不可遏，眼睛都氣紅了，“媽，給我宰了她！”

王玉芬總算回過神，舉起雙手就要掐上葉蓁蓁纖細的脖子。

“敢打我女兒，我打死你個小婊砸！”

母女倆左右夾擊。

葉蓁蓁學過散打，哪能讓兩人輕易就給欺負了。

兩手並用，將肥得像豬的李嬌嬌推向王玉芬，把鑰匙插在孔裡迅速扭動。

“我跟你拼了！”

牆上黑影越來越近，葉蓁蓁一個後踢腿，將衝上來的李嬌嬌踢到自家門上，後者從地上爬起來，捂住肚子發出悶哼的呻吟。

“嬌嬌！”王玉芬心疼女兒，趕緊把她扶起來，“女兒你沒事吧？”

“別管我，快去給我教訓她，打得她媽都不認識！”

“好你個小賤人，敢傷我女兒！”

然後葉蓁蓁就看到王玉芬隨手拿起過道里的掃帚，向她衝過來。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打斷了王玉芬施法。

“都在幹什麼，住手！”

樓梯間，遲遲出現的許梅和陳萍迅速走上來，看到兩人臉上的巴掌印，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許梅奪下王玉芬手裡的掃帚，攔在她和葉蓁蓁中間，衝著王玉芬呵斥。

“你們鬧什麼，鄰里之間有什麼不能和睦相處的，這麼大的動靜，也不怕別人看笑話。”

葉蓁蓁順著樓梯牆上的洞往外看去，果然看見幾個婦人望著這邊指指點點。

遠處還有相繼走過來看熱鬧的。

但她不怕，這事鬧大了才好。

王玉芬沒注意，還想繼續鬧。

“你們不知道這個小賤人她……”

但許梅根本不給王玉芬說話的機會，“李家的，人葉蓁蓁初來乍到，哪裡不合你的眼了，你母女倆要這麼欺負她！”

“她打我！”李嬌嬌紅著眼，指著自己腫起的臉告狀。

陳萍看不過去，“你們不招惹她，人家能打你嗎？”

“可是……”

許梅看到葉蓁蓁臉上的紅印，一時心疼，忍不住朝兩人斥責。

“可是什麼，蓁蓁臉上的巴掌印是你打的吧！我不相信有人欺負了自己，還不還手的！”

“李嬌嬌，你委屈什麼！葉蓁蓁都不認識你倆誰是誰，能無緣無故找你們麻煩？”

李嬌嬌雙目瞪圓，找不到話反駁。

許梅唱了紅臉，陳萍立馬唱白臉。

“嬌嬌，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可無理取鬧也要看準人，慕小子是誰，他的媳婦能任由你們欺負？”

“這要是傳出去你們欺負剛來的新婦，就李老頭兒那點能耐，都不夠你們霍霍的！”

“……”

聽見這話，王玉芬忍不住抖了個機靈。

不久前她跟嬌嬌惹事，上面還批評了老頭子一頓，說管不好內宅之事，就不要去當值了。

今天一時過不去，差點又給老頭子惹禍。

幸好大部分軍人都出徵去了，許梅和陳萍又不是多嘴的，不然又要鬧得沸沸揚揚，惹到上面下不來臺。

葉蓁蓁倚在門邊聽許梅和陳萍你一句我一句，說的王玉芬和李嬌嬌臉紅耳赤，覺得很過癮。

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多來幾次她可吃不消。

“噠噠噠……”

樓下傳來腳步聲。

葉蓁蓁看向樓外，樓下大媽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幾位穿著軍裝戴著軍帽的女子站在下面，好像在等著什麼。

腳步聲越來越大，葉蓁蓁看過去，兩位大概四十多歲的女軍緩緩走上來，身形修長，英姿颯爽。

許梅下去迎接，陳萍在上面笑道：“江軍醫，何軍醫，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們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