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外。
唐小志並未走遠,只是來到廳外院子的一處假山後站著,遠望著燕羽墨狼吞虎嚥的樣子,忍不住搖頭淺笑。
女人...果然是不會辜負美食。
世人誠不欺我,要搞定一個女人,還真得先搞定她的胃。
經此一聚,大王應該會對我有所改觀,興許時間久了能放下成見,允許我睡上她的鳳床還不一定。
大里正如是想到,腦中冒出一絲暖暖的期待。
這時候,本守在門口無所事事的趙卿走過來,道:“原來賢弟對烹飪美食,還別有一番研究?愚兄差點就看走眼了呀,你看,陛下和大王吃得多開心。我還是第一次見大王如此胃口大開...”
唐小志呵呵一笑,“興趣愛好罷了,身為居家好男人,什麼不得略懂一點?”
“賢弟說得對,看來愚兄要多向你學習學習。日後,我與弱弱在一起...也好親自為他下廚...不知賢弟可願賜教?”
“好說!既是趙大哥開口,我怎會不答應?等回到京城,我親自找個時間叫你如何製作火鍋底料。”
“如此甚好,那就說定了。愚兄先謝過賢弟。”
“趙大哥不必客氣。”
“...”
二人自顧客氣,閒聊了一會兒。
末了,唐小志看了看夜色,感覺時間不早了,便與趙卿並肩走回廳內。
在門口,他故意先喊了一聲“父皇”,既是表明他回來了,也有暗中提示大王,看大王要不要有所收斂的意思。
燕羽墨正吃得起勁,唐小志不喊,她甚至不知身邊來人。
此時,微微一愕,閃電般放下手中的碗筷,轉過一邊,道:“你來就來,瞎喊什麼?嚇人一跳!但你別誤會啊,本王可沒有偷吃你的火鍋,紫鶯可以作證。不信你問她!紫鶯你說是不是?哼,本王說了不喜歡,就絕對不吃...”
他嘴裡還嚼著肉,說話有些口齒不清,卻揚言沒有“偷吃”,著實令人側目。
唐小志不由苦笑,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有時候遠比男人更加會說謊。
紫鶯一聽,頓感尷尬,苦笑道:“是啊,大王...哪裡像偷吃的樣子...”
燕羽墨嚥了一口,又偷偷擦了嘴巴,正色回身道:“正是如此,本王絕對沒有吃...”
唐小志指了指她面前的碗筷,取笑道:“那這是誰用的...”
大王目光一轉,又看向了紫鶯,“你以為是本王?呵呵,你錯了。是...父皇賞給紫鶯吃的,對不對父皇?”
令皇帝和紫鶯同時一呆,卻也只能點頭道:“額...對,是朕賞給紫鶯吃的,呵呵。”
大王害怕唐小志不信,故作不悅道:“紫鶯你越來越大膽了,你用過的碗筷居然放在本王面前,你可知罪?”
紫鶯鬱悶的臉,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道:“是奴婢無禮,大王恕罪啊...”
“哼,小懲大誡,今月扣你俸祿。”
“啊?大王你...”
紫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這是被迫背了黑鍋,還失了月錢?
以前大王可不是這樣的...
“大什麼王,再說話,本王連你下月的俸祿也扣了!”
燕羽墨嘴裡說著狠話,卻在不斷地朝紫鶯使眼色,那樣子好像在說:你先委屈一下,不然唐小志那狗賊不信啊。本王罰你一個月的俸祿,轉手就能賞你一年的月錢。
殊不知,唐小志突然離開一會兒,本就是給她留出“空間”試吃的,又怎會相信她沒有“偷吃”?
但他並未點破,而是小作躬身道:“父皇,大王,時候不早了。飯已經吃過,若無事,卑職想先告退,明日起程回京,仍有諸事需要打點。”
燕雲天點了點頭,“行,你且告退吧。明日趙卿自會前去別苑接你!”
“遵旨!”
唐小志應了一聲,隨後又貼心的轉向燕羽墨,接道:“大王吃飽了嗎?不如卑職先送你回寢室?”
燕羽墨的目光盯在銅鍋上,顯然意猶未盡,怎會離開?
此時,回道:“你要走便走,誰要你送了?本王還要留下陪陪父皇...”
她雖仍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態,但語氣柔和了不少。
唐小志也並未堅持,再次躬身後,帶著馬戶等人離開了王府。
次日一早。
趙卿早早如約而至,剛剛起床的唐小志讓大統領稍等後,轉到書房有所交代。
“龍弟,陛下返京心切,起程匆忙。幽都仍有未決之事,你便留下處理妥當後,再前往京城與我匯合。記住一點,和幽都城中的富商搞好關係,日後我們時常來割割韭菜,懂?”
他嘴角一笑道。
周成龍與他同穿一條褲子多年,自然是心領神會,此時乖張回道:“明白!我會把咱們家的韭菜地管理好的,志哥兒放心。你與大王成婚之日,我必到場。”
唐小志點頭,又對陳冰冰說道:“冰冰啊,你也留在幽都一些時日,幽都報社的事宜全交予你手,你便是分社社長。待培養出新人後,你再前往京都幫我的忙。聽說京都遠比這裡還要繁華,我們豈能錯過?”
“是,全聽佛爺安排。”
大記者陳冰冰應聲道。
“馬戶,去通知一下應大當家,讓她趕緊準備,跟我們一道去京城。她手下的山賊不能全部跟著,讓她選幾個心腹留在身邊就行。其餘的,安排回村,或者自行讓他們散去。”
“是。”
“劉芒,韓飛,你們帶著火槍隊,以後就是我的貼身侍衛。”
“是,君上。”
“...”
一一交代好下屬後。
唐小志這才走出書房,找到了趙卿。
二人一邊並肩走出別苑門口,一邊道:“趙大哥,此次返京...陛下可曾叫上白太師?”
趙卿回道:“自然。非但是白太師,除去幽都總兵必須留下處理軍務之外,整個幽都的權貴都在受邀之列。畢竟大王與你即將大婚,朝廷各路權貴有空的,誰敢不上門慶賀?”
“哦?那隊伍豈非很長?如此興師動眾,幽都又距離京都上千裡,這一路怕是得拖上數月吧?”
“那倒不必。根據計劃,我們會分兩路加急回京。無需伴駕的官員,會經陸路加急回京。而陛下與我們則會由水路坐船順流而下,經支流路過怒江河之後,可直接抵達京都碼頭。估計,不出一月便可抵京。”
“哦。乘船風向利好的話,倒是比坐馬車要快得多。但如果走水路的話,是否途經幷州?”
“幷州?此去並不路過幷州,但幷州亦通水路,想去也不是不行。但賢弟為何如此一問,你想去幷州?”
“是,我不是答應了大王,在她生辰那天,為她手摘星辰嗎?在幷州現此神蹟,豈非最好?趙大哥不會不知幷州對大王來說,意味著什麼吧?”
唐小志若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