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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山

高聳入雲的雪山,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宮殿,巍峨壯麗,令人無法拒絕的被吸引。

蕪瑕用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師祖的住處,來至山腰前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客棧,樹立在這白茫茫的山林間。

蕪瑕有點口渴了心想著進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再趕路也不遲。

剛坐下,便過來了一位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熱情的招待她。

中年婦女著一身灰色粗布衣衫,滿臉肥肉,笑起來的時候一堆橫肉擠的眼睛細細的,像一條線,看起來很有喜感。

不過蕪瑕總感覺她給人的感覺非常不舒服,有種說不來的狡詐之感,當然這都是蕪瑕自我感覺。

客棧裡還有其他人,其中最過顯眼的是坐在她左桌的三位,兩男一女,女的一席紅衣臉上戴了紅色的面紗。

兩位男子,一位高大魁梧,臉上有個刀疤滿臉兇狠,另一位則身著一身綠色明衫手上把玩著一杯茶水,端的是溫潤如玉。

他眼眸清澈如溪,面容俊逸非凡,舉手投足都流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

蕪瑕不經意間掃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喝著自已面前的熱茶,吃著師傅給的梨花酥,享受著現在的寧靜與愜意。

突然,一陣嘈雜聲打破了她短暫的寧靜。原來是後桌的紅衣女子與魁梧男子發生了爭執。女子聲音嬌媚帶著凌厲,男子則是一臉兇狠。

感覺兩人似乎隨時都會動手。

蕪瑕眉頭微皺,她不喜這種場合。低頭繼續吃著手中的糕點。時不時瞥一眼那邊。

那兩人因為擦碰吵得不可開交,那綠衫男子站了起來,走到兩人之間,微笑著勸解道:“二位,何必為了小事爭執不休呢?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應該互相體諒才是。”

紅衣女子看了那男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傾慕,隨後朝著壯漢冷哼一聲,坐回了自已的座位。魁梧男子也兇狠地瞪了男子一眼。

蕪瑕見狀,心中不禁對那男子挺身而出的行為多了一絲認同。她喝完熱茶,起身準備繼續趕路。當她踏出客棧,那男子追了上來叫住了她。

“姑娘,請留步。”

“我看姑娘行色匆匆,不知是否有何要事?”

蕪瑕聽罷轉過身來,看著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心中留有幾分警惕。她淡淡地說道:“在下只是趕路而已,並無他事。”

男子並不在意她態度冷淡,而是繼續說道:“姑娘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與在下同行?這附近的山林裡最近有些不太平靜,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

蕪瑕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因為她發現男子似乎沒有內力。蕪瑕對他的警惕也慢慢放下了。還知道了他的名字,溫如玉。

天漸漸黑了,現在正值嚴冬,皚皚白雪鋪滿整條山路,蕪瑕儘管有內力護身,但風颳過來的時候還是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溫如玉在樹下生起一堆火焰,“姑娘,我們歇一歇明天再趕路也不遲,這夜間的路實在是不太好走,這雪也越下越大了。”

蕪瑕她也正有此意,她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了樹下的一個石頭上烤起了火。

兩人皆無話可說,蕪瑕也想同他聊一聊打聽一些江湖趣事,卻不知如何開口。

這時對面沉默良久的溫如玉突然開口了:“姑娘,你可知劍仙李宗恆。”

蕪瑕把他當做了師傅的一個崇拜者,不由的替師傅開心。所以她不加思索直接脫口而出:“當然了,李宗恆是我師傅。”

溫如玉突然頓住了,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這旁邊的雪林中突然湧出大片拿著火把的蒙面黑衣人,帶頭的打眼一看便是客棧裡吵架的彪形大漢和聲音嬌媚的紅衣女子。

“那我今日就留不得你了,受死吧!”

溫如玉猝不及防的突然出手,手中的銀扇撲面而來。蕪瑕來不及閃躲,右肩被刺了一個血窟窿。

蕪瑕急忙拿起腰間的流雲劍勉強應付。

她們兩人實力看起來似乎不相上下,一人勉強應付,一人留有餘地。兩人你來我往,攻勢越發激烈,每次碰撞都使的地上的塵土和白雪隨之飛舞。

蕪瑕這樣和他繼續打下去並不是辦法,她的體力遲早會耗盡。而且對方似乎沒用出全部功力,而是把自已當狗耍一樣。

這時一直在後面看戲的兩人也相繼出招了,紅衣女子媚笑著使出銀針刺向蕪瑕,在其旁邊的壯漢提溜著兩個銅錘砸了過來。

蕪暇側身躲過了壯漢的銅錘,銅錘錘到地上激起一片雪花。女子撒出的銀針卻從蕪瑕頸部擦過,留下一條條細小的傷口。

三人把蕪暇困在了中間,形成了一個致命的牢籠。她們除了溫如玉對她有所保留,其他兩人出手皆毫不留情。

蕪瑕好幾次應付了前面來不及應付後面,雪白的羅雲裙已經染紅了一大片。

她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吐出一口鮮血,偶然抬眼注意到,左邊山石後面似乎是懸崖,現在這種情況她想跑是肯定跑不了的,她只能拿自已的性命一賭了。

蕪暇拿著劍奮力拼出重圍,擅長使銀針的紅衣女子突然狡猾一笑,玉手一揮朝蕪瑕的面門撒出了一把不明藥粉。

並且轉過頭邀功似的跟旁邊溫如玉嘟著嘴撒嬌的說道:“如玉哥哥,剛才在客棧裡我表演的好不好?”

蕪瑕來不及閃躲,藥粉就撲面而來。特別是雙眼,被一大把藥粉刺激的睜不開眼,她捂著雙眼憤憤道:“卑鄙!”

那紅衣女子一聽嬌媚一笑,“謝謝妹妹的誇獎,那我就好心提醒妹妹一句,妹妹不想當場暴斃七竅流血而亡的話,妹妹你最好不要使用內力哦。”

蕪瑕聽罷放棄了用內力把毒逼出體內的想法,眼睛幾乎快看不見了,她緊握著手中的流雲劍顫顫巍巍的摸索著往山崖邊走去。

她的背影帶著一絲淒涼與堅定。

壯漢看見後想要再去追,溫如玉玩弄著手中的銀扇若無其事說道:“不必去追,這山崖她今日跳下去不死也殘廢了。”

溫如玉冷冷的盯著蕪瑕走過去一躍而下後說道:“走吧,該去解決下一個了。”

蕪瑕閉著眼睛感受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努力睜開勉強能看見一點的眼睛,看著身邊快速下墜變化的模糊風景。

使出最後的力氣用師傅贈予她的流雲劍攀住山崖邊上的樹木,卻連帶的樹木也隨她一起快速的墜了下去。

… “ 啪!”

蕪瑕重重的砸在了雪地裡,口中吐出一口鮮紅的血後躺在雪地裡了勉強留有一絲意識。像一塊被隨意丟棄的破布。

好痛,傷口處的疼痛宛如潮水一般襲來,瞬間將她淹沒,讓她無法呼吸。

她感覺自已無法動彈,手腳肯定都骨折了,掉下來的時候雖然有一層積雪在下面作緩衝。可是她此時沒有內力護身。

“師父。”

蕪瑕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腦海中像幻燈片似的閃過蕪瑕關於師父的所有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