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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靠演技成為暴君心尖寵(24)

還來不及褪去朝服的顧祁晏匆匆推開門,看見的就是沈桑寧昏睡在地,唇瓣上沾染一片鮮豔血色的場面。

沈桑寧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衣裙,裙襬搭在地面層層疊疊旋出一朵花,烏黑秀髮鋪滿肩頭,露出半張慘白虛弱的小臉。

在昏睡中她不適地皺緊眉頭,似乎陷入了巨大的痛苦裡,汗珠凝滿了額頭鼻尖。

顧祁晏三兩步上前將她攬入懷中,抬起指尖輕拭去她汗珠,時不時喊喊她的名字。

“寧兒?沈桑寧?”

可是沈桑寧除了能發出悶哼聲給不了他任何回應。

顧祁晏眼神化作刀刃般掃向在場的所有人,最後誨暗如深的眼神停留在太后身上。

接收到威脅訊號的太后心虛地往後踉蹌一步,但好在有趙清瓷伸手扶了一把,不至於癱軟在地。

顧祁晏小心翼翼擦去沈桑寧嘴角溼潤的紅色,動作溫柔語氣卻十分寒涼地說:

“孤上朝前分明叮囑過,沈貴人身體抱恙必須久居室內靜養,今日之事,太后是否要給孤一個交代?”

太后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確實是有點想做什麼的念頭,但是她還什麼都沒來不及做。

“哀家——”

“陛下!”趙清瓷柔柔軟軟行禮說道:

“陛下,祈福日期將至,沈貴人聽說每年的佛經都是陛下親自抄寫,便想著為陛下分擔一些。

可後面沈貴人又心有不忿,太后也是擔憂擾了禮佛虔誠,嚇嚇沈貴人而已,卻是什麼都沒做的,沒曾想她竟暈了過去。”

“孤問你了嗎?”可顧祁晏壓根不聽她解釋,連眼神都沒有偏過去一毫,只是瞥了一眼四周立著棍子的太監。

“孤竟不知,只是嚇嚇,沈貴人就暈倒了。”

發難的語氣驟然冷寒,太監丫鬟跪倒一片紛紛求饒,尤其是拿著棍子的那些太監兩條腿抖得跟篩糠似的。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顧祁晏淡漠說道:“都想讓孤饒了你們?太后是怎麼想的呢?”

殿堂裡頓時被求饒乞求聲圍繞,甚至還有膽子大的膝行著上前拉住太后的裙襬。

看似是詢問實則是質問的表情行為激怒了太后,她呼吸急促起來,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

能在這個時候跟在太后身邊伺候的丫鬟奴僕都是太后的心腹,那都是精心培養的,她自然捨不得讓其全軍覆沒。

“沈貴人作為陛下的枕邊人,能自覺為陛下分擔是好事,哀家作為你的母親,沈貴人便是哀家的兒媳,難道連這點完成她願望的權利都沒有嗎?

更何況哀家雖然想著小懲大誡,可這棍子卻是一下都沒摸上去沈貴人就暈了過去,難道這也要賴在哀家頭上?”

“小懲大誡?”顧祁晏抱著沈桑寧起身,挪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將沈桑寧擱置在腿上抱緊在胸前,還不忘記拍拍她的背部讓其睡得更舒服。

這副護心肝的模樣不僅讓太后氣火更甚,趙清瓷也嫉妒地咬緊了牙關。

顧祁晏把玩著沈桑寧的指尖凜然說:

“太后哪裡有資格對孤的人小懲大誡?孤不記得給了太后這項權利。”

“你——”太后的怒火值立馬上升至頂端,忽然就想從口頭上討些便宜,即使沒做她也要去逞些口舌之快。

“哀家是太后!難不成還要顧及她一個貴人的面子?!今日尚且是抄寫佛經,哀家就算要她死,難道陛下也要懲治哀家不成?!!”

“有何不可?”顧祁晏並沒有被震懾到,反而冷靜異常。

繼續對太后說:“這天下是我的,天下人的生殺予奪都在孤手裡,包括太后。”

“你這是大不孝!陛下別忘了是誰從小撫養你長大,若是沒有哀家沒有當年的莞嬪,何來今日的陛下?

如今陛下竟然要為了一個女子與哀家翻臉,是想永生永世,即便化雨成風,魂歸故里都要揹負著忘恩負義的罵名嗎?”

顧祁晏:“太后所說的扶養是指在孤小時候搶走所有好處導致孤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是指奪走孤的計策作業獻給先皇討要獎賞,反倒把罪責誣陷在孤頭上?還是,是指其他很多很多凌辱踐踏孤的事?

如果這些就是太后所說的扶養,那孤倒要看看揹負罵名的究竟是誰?”

太后渾身顫抖不敢再說話,完全沒有了剛才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

裝暈的沈桑寧雖然聽瓜聽得很爽,但是她的腳很麻。

這顧祁晏還要說多久啊!

“唔……”

懷中人悶哼一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桑寧身上。

顧祁晏低頭輕聲問她:“感覺如何了?”

“我心口疼得厲害 怕是舊疾復發……”話還沒說完就又吐出一口血來。

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沈桑寧!”顧祁晏橫抱起沈桑寧大步跨了出去,臨走前喊來侍衛守著佛堂,吩咐道:

“自今日起趙貴人鎖秋宮裡禁足不得外出,俸祿全減,衣食從簡,每日都要抄寫一遍佛經,太后禮佛心切久勸不聽,執意在青燈寺青燈做伴,孤只好順從。”

趙清瓷不甘心地跺腳 看著他們的背影越來越遠。

“這下,哀家怕是無法了。”太后失神跌進座椅。

她不知道沈桑寧身患舊疾,按照剛才發病的樣子看來,頗有幾分兇險。

難怪陛下讓她留在宮裡不能隨意走動,居然是為了養病。

手心的佛珠被攥斷了繩, 圓潤玉珠噼裡啪啦掉了一地,可無人敢抬頭。

無人敢撿。

太醫一個接一個的走進聖華殿,在龍床面前已經跪了兩排太醫。

顧祁晏疲憊地按了按鼻根,問道:

“如何了?可有根治之法?”

正在診脈的太醫臉色糾結,指腹換來換去的點脈。

“啟稟陛下,貴人的脈象奇異,陰傷化熱,陽氣不足,是體虛之兆,可是隱約探到貴人脈象微小顫動,彈指感弱,是……是……”

顧祁晏耐心消失:“說人話。”

這太醫不敢說了,其餘的太醫也都低下了頭。

“都不說?孤的身邊不留啞巴,不如把你們都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