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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何雨生來說,料理不僅僅是生活中的普通事情,而是一種藝術。他在廚房中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遊刃有餘且優雅,切菜和翻炒時的動作賞心悅目,令在一旁觀看的周小百入迷。
不多久,紅燒茄子與清炒豆角便準備好了。
「真香啊。」周小百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來,試試吧!」 何雨生將做好的菜餚端到了她的面前。
她吃了一口,忍不住讚歎道:「真是太好吃了!比我們家的大廚還要厲害!」
「如果覺得美味的話,可以再多吃一些。晚上我會再為你準備其他佳餚。」 何雨生帶著微笑說道。
「你能教我做飯嗎?」周小百突然提問。
「為什麼要學做飯呢?」 何雨生疑惑問道。
「我想今後有機會能夠親手做頓飯給你吃。」 周小百在心裡已預設何雨生就是未來的丈夫——雖然何雨生樣樣精通,但是仍有些事情她希望自已親手完成。
此刻聽到這句話,即便是見慣風浪的何雨生,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等你年滿十八歲,如果你依然有這個心願,那我就教你怎麼做飯。」何雨生同意了周小百的願望。
「我的願望一定不會變的。」這是周小百合盤托出的回答。
用餐完畢之後,何雨生與周小百來到了王府井大街——那裡是個十分熱鬧的地方,在經歷了時間穿越後,何雨生從未光臨這片喧鬧地帶,如今藉著這個良機好好參觀遊覽。
對新鮮事物抱有很大好奇心、玩得很盡興的周小百在途中看到了賣甜點和糖果的小商店,各式甜美的糖人吸引了她。隨即向何雨生撒嬌要求買給她一份:「我要吃那個糖人。」
「你還吃這些糖果人?」何雨生半是打趣半認真的說道。
可是周小百耍賴道:「我才不管,我就是要你買給我!」
「好啦好啦,這就去給你買一個。」 何雨生走進商店為周小百購得了她心愛的糖人。
收到這份意外的禮物,周小百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這種被寵愛的感受讓她無比開心。
詢問價格,他問道:「一個糖人多少錢?」
店主回答:「一分錢。」 何雨生在支付費用之前看到了店中精美的花束,於是問道:「這裡的花也能買?」
「當然,每朵花都售價一分錢。」店主簡答。
然後何雨生買下一枝,遞給周小百,並一起走出了小店。
接著,他就將手中的花送給了周曉白,並溫柔地問道:「你喜歡嗎?這束花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
看到這份心意的一瞬間,周曉白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目光再也捨不得從那朵花上移開。
何雨生隨即講起了一個小故事,對她說道:「曉白,這讓我想起一個短篇故事,要講給你聽嗎?」
「講吧!我洗耳恭聽。」周曉白開心地回答道。
「曾經有個男孩送給女友一朵花後,女友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吻;然而,就在這一刻,那個男孩忽然衝了出去。你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這樣做的嗎?」何雨生接著述說起這個故事來。
周曉白聞言,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輕聲道:「何哥哥,我……我還還沒有準備好呢,請你再等等我好嗎……」
聽到這裡,何雨生才恍然明白周曉白數到了其他方面,並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了幾聲。
“別生氣呀,何大哥。”看見他的神情,周曉白以為他有些不悅。趁著周圍沒人注意,她輕悄悄地在何雨生臉頰輕輕一吻。
讓何雨生驚訝的是,給他這個親吻的是一個才不滿十四歲的小女生。
此時的周曉白臉蛋因害羞而微微泛紅,像極了一個可愛的小蘋果。
為了擺脫這份小小的尷尬場面,何雨生提議道:“走吧,我們接著逛逛。”由於剛才的那一幕已經是相當明顯,他也就沒有再多作解釋。而且,那種親吻帶來的觸覺還是很令人心曠神怡。
“好的。”她的回答如同一縷輕柔的風。
之前活潑得像只小鳥般的周曉白在此刻變成了一個羞澀的小羊,她低下頭默不作聲。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過了繁華街區,走進了一條安靜的小巷裡。
前方的景象讓他們看到了正在爭吵中的兩個男子,一個身穿破舊衣物、戴著舊斗笠的男子擋住了自已的大半部分面容,另一名男子則手裡拿著一個小香爐看上去是一個年長一些的成年人。
中年人開口道:“你提出的五塊錢確實太過低估這小爐了,這個香爐非常完好,由青銅製造,並且它鑲嵌有一些金片。”
然而,“我只負責回收廢棄物,不論它們在我手中有何意義,我只會按照舊物處理。”回收廢棄物的人這樣回應。
“八塊錢如何?就憑那些金飾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這個數目。” 那個年長的男子嘗試著提出了新方案。
如果這些裝飾品確實有你所說的那樣寶貴的價值,那麼你就不會來這裡尋求我們這種回收舊雜物之人購買它們了。「廢物品賣家繼續說道。
聽完這一切之後,何雨生轉過身來對周曉白說:“曉白,你在這等我片刻,我要去看一看那邊的情況。”
“好。”周曉白輕輕地點頭。
說完這句話之後,何雨生很快走到前面向兩個人說道,”我可以用眼驗證下這隻小香爐嗎?“ 不等對方的回答,他已經拿起那個爐子進行了仔細檢視。
香爐由三條腿支撐,形狀豐滿圓潤,頂部立著一對耳朵狀裝飾,其設計古典而又端莊。整個香爐使用重質的銅材製成,並在外表覆有一層金色薄膜,看起來色澤明亮均勻。香爐的底部還刻著‘** 壬午冬月青來監造’字樣。
撿破爛的那位瞥了一眼何雨生,接著說道:“嗯,另外還有一個支架嘛,但這玩意兒我不是特別想收購,廢品侯沒有興趣。”
聽到‘廢品侯’這個稱號,何雨生立即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這就是經常出現在正陽門那裡著名的‘廢品侯’。
說完這句話,撿破爛者便準備揹著他的包離開。
這時,那位中年男子看到他的離去,急急喊道:“等一下,其實我和他並沒有多大關係啊!”
不過,所謂的“廢品侯”的腳步卻沒有因此停留。
何雨生在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心中想著:“廢品侯”顯然也是察覺到這香爐非同一般,才裝作無趣意降低其購買成本進行的一種策略。
於是,他問道,“如果你同意出售這個香爐給我怎麼樣呢?”。
當對方聽聞何雨生如此詢問時,“廢品侯”稍微停住了離去的腳步卻仍然未轉身回頭。
那中年男看著他問道:“你是否真心願意支付買下它呢?”
“你說說價錢是多少吧。”何雨生答。
“八十塊吧,” 中年人豎起了代表八的手指表示數目。
“交易成功!” 何雨生果斷同意,並馬上取出了八十個銅板交給了那位中年男士,趁著‘廢品侯’還沒有反應過來,交易就已經迅速達成。
對於何雨生的態度和速度, 這位男子似乎有些驚訝,但在仔細核查款項正確後便滿意地走開了。
看見此景的侯廢品馬上回返,“朋友, 把這香爐轉手給我, 怎樣?”侯廢品滿臉笑容地提出要求。
何雨生則回應道: “你給出一個數字吧”。
“九十銅板好了, 剛才你用了八十個購入, 立馬能獲得十個銅板的利潤哦”,侯廢品道。
“就算這是罕見價值連城的宣德年間製造的金色香爐,即便是給我百枚,我也不願意交易。”何雨生帶著微笑說。
在未來的交易市場上, 類似這種香爐的估價曾達到過成千上百萬的高度, 因此一旦握在手便不會輕易轉手。
“看樣子兄弟您也是一個鑑寶的專家吶!” 當侯廢品注意到何雨生識得此物的稀世性之後,也意識到了眼前這位也是同行業高手。
何雨生禮貌一笑,“哪裡的話,我僅僅瞭解一點點而已”。
“只不過您的行為不夠光明正大,這物件本該由我最初發現,而你反而搶購為已有了。” 專靠收購物品維持生活的侯廢品表達了些許不樂意。
何雨生回答稱,“按照行業的潛規則來看,先見未必就代表擁有權,且剛剛你也明確宣告不需此物。”
最後侯廢品只能嘆氣一聲, 不得不服地說,“這次我認栽了。”
即便如此,他也明白自已當場已放棄爭取權且沒有意料到何雨生也是個業內老手的情況下去做的這個選擇。
「前輩,在下何雨生在此向您賠禮道歉;雖未能提前預料,卻也是一種緣分,不如我們就此結識,成為好友如何?」何雨生說道。
「行啊!從今以後,你就算是我的兄弟了。」 侯廢品見何雨生不僅有一身真功夫,還如此謙恭有禮,決定與其結交。
「想必前輩在這行打拼多年,必有許多珍貴的藏品吧?可否讓小弟也開開眼界?」 何雨生繼續請求道。
侯廢品凝視著手中的三腳沖天耳金片爐,沉思了一會兒,隨即說了地址:“胭脂衚衕一百三十七號。”
說完,他便扛著自已的袋子離開了。
見侯先生已經應允,何雨生對身旁等待的周曉白說:“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周曉白忽然想起一件事:“何大哥,聽說你曾經扮成乞丐尋找寶物,是不是和這位侯前輩很像呢?”
「不錯。」何雨生點了點頭,承認自已確實是以撿拾廢品者的身份,從中學會了這套竅門。
約二十分鐘後,兩人來到胭脂衚衕一百三十七號,準備探究那位神秘收藏家的住所。
「咚咚——」
何雨生敲了敲門,響聲傳入屋內,片刻之後,侯廢品在屋裡讓他們進去。
進門一看,侯廢品正坐在椅上,拿著放大鏡檢查一個盒子,屋裡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