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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扮演2

為什麼連這種九死一生的副本,都要設計修羅場和綠帽啊!

這分明就是在針對她!

桑榆不服。

她有情緒了。

什麼狗屁任務,誰愛做誰做去吧,反正她躺了!

然而,就在這時,門鈴聲突然響了。

“有人嗎,我剛剛撿到一個……”

伴隨著鬼鬼祟祟的問話聲,一個腦袋悄悄從門外探了進來。

“夫人,我撿到了一個髮卡,不知道呃……”

兩相對視,桑榆懵了。

費杭愣在原地,手裡的蝴蝶髮卡掉在了地上。

進門前,他根本沒想到自已還能有這樣的眼福。

這樣看著,他眼神就直了,喉結下意識滾動幾下,嚥了口唾沫。

恍惚間,鼻腔深處湧上一股熱意,有液體順著下巴呼嚕嚕淌下來。

桑榆僵硬著臉皮木了良久,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壯小夥把自已從頭打量到尾,然後又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直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來了。

不適感湧上心頭,她臉色變得鐵青。

“啊,抱歉夫人,我走神了呃……”

費杭終於回了神,臉上浮起一抹詭異又猥瑣的赧笑,把一副還算英俊的臉龐扭曲得怪異難看。

“我,我不對得起你,啊不是,我對你是故意的……”

顯然他還有些魂不守舍,說話顛三倒四了半天,連自已流鼻血了都沒意識到。

一番話說的桑榆直皺眉頭。

“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請先出去,我還要換衣服。”

“啊,好!”

費杭連忙點頭,同手同腳地就要往外走,只是眼神明顯還黏在桑榆身上,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衣物撕碎。

不,不對。

鎮上居民都說這位夫人生性放蕩,人盡可夫。

怎麼這次他才剛來,這就要趕他走呢?

這樣想著,他轉身的動作慢了下來。

就在手指即將觸碰房門的那一刻,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莫非,是欲擒故縱?

這騷貨要跟他玩角色扮演!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在他心裡紮了根。

是了,這位夫人的丈夫很晚才會回來,空房寂寞,當然是想玩點刺激的。

於是,他輕而易舉說服了自已,並立刻身心如一地回頭,向著桑榆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露出自以為紳士的微笑,道。

“夫人,我可是走了點遠路,特意來你家送髮卡的,總不能連杯水都不讓喝吧?”

聞言,桑榆臉色更黑了。

這混球,剛剛妥妥的是在意淫吧!

我還就不幹了,怕他幹求!

這麼一想,她當即氣勢洶洶地走到費杭跟前,拳頭梆硬,握的死緊。

然後,她用盡全身力氣,向著面前的男人——

緩緩的——

擠出了一個微笑。

“你說的是呢先生,把好心人趕出家門實在是太不禮貌了,請進來吧!”

桑榆憋著火氣,強打起精神給惡客燒水。

金屬水壺在燃氣灶上“滋滋”作響。

光線有些暗淡。

她正要取出茶壺茶杯,雙手放上洗手池的那一刻,卻看見出水口處,一顆泛著紅血絲的眼珠從下水道滾了下去。

她一愣,手上的動作頓住。

正要仔細檢視有沒有規則提示時,她卻突然感覺自已被人抱住了。

一雙矯健有力的胳膊從身後伸來,用力摟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箍得死死得。

“你幹什麼!”

桑榆皺起眉頭。

然而,身後的人毫不畏懼。

費杭聽見她的呵斥後激動得臉紅脖子粗。

黏膩滾燙的呼吸聲一刻不停,像極了痴漢。

“夫人,你真香,讓我吃一口怎麼樣?”

說著,他就要直接扯開桑榆的‍‎‎‌‍褲子。

卻不料,手指突然被一股巨力掐住。

面前的人突然回身,一隻腳對著他的臉徑直踢了過去。

只聽“砰”一聲巨響,再回神時,費杭發現自已已經躺在了地上,一邊側臉刺骨得疼。

“很喜歡猥褻是吧,管不住下半身?”

“要不要我給你廢了?”

桑榆眼神涼嗖嗖的。

她抬起腳,徑直踩住面前男人的下半身。

“嘶!”

腳下的觸感令她覺得無比噁心,自然而然地,腳下更用力了幾分,像是要踩扁。

“艹!”

費杭疼得直叫,下半身蛆蟲似的來回扭著。

“夫、夫人,姑奶奶!輕點,要廢了!”

他求饒著,表情無比誠懇。

桑榆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並不想節外生枝。

她厭惡地對著男人胯下踢了踢,警告道。

“就你這種垃圾貨色,我還看不上。”

“以後小心點,別再到處汙染空氣!”

說著,她放開腳,就要把人趕出去。

熱水壺“吱吱”響,叫囂著自已已經沸騰了。

桑榆聽得不耐。

眼看著費杭正在往門口走,她於是閃身去關火,正要提下水壺的時候,卻在金屬反光面看見,背後的男人從褲兜裡掏了把刀出來。

鋒利的刀芒亮著寒光,徑直對著桑榆刺來。

“臭婊子,跟我立牌坊,去死吧!”

費杭狂躁了。

他能看上這賤人是她的福氣,居然還敢反抗!

一定要殺了她!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桑榆一個閃身,與刀尖擦肩而過。

手裡的熱水壺跟隨慣性順勢丟擲,澆了費杭滿頭滿臉。

“啊啊!”

火燒火燎的痛感佈滿全身,臉上瞬間浮起一個個鮮豔的腫包。

疼痛感激得他心火沸騰,憤怒如同烈火燎原般將他點燃。

一時間,他甚至顧不得自已的傷勢,攥緊了刀柄,衝著桑榆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刺啦”一聲,刀尖入肉。

一刀,兩刀。

“我讓你反抗!”

“賤貨!”

“讓你看不起我!”

他暴怒地發洩著自已的戾氣,直接將眼前的人捅了千瘡百孔。

鮮血如同雨水般打溼了他的臉龐,甚至一度壓下了他傷口的疼痛。

他看見眼前的賤人閉上了雙眼,雪白的大腿沾著刺目的鮮血躺在地上,如同等待愛人擁抱的睡‎‍美‍‎‌人‎‌‎‍。

“哈哈哈,怎麼樣,還不是乖乖地躺下了!”

幾乎是瞬間,洶湧的情潮淹沒了他的理智。

一下,一下。

他感覺自已現在好極了。

從未有如此滿足的時刻。

迷離中,他睜開雙眼,鹹豬手色眯眯地去撫摸。

只是,手感有些不對。

什麼時候開始,身下的女人居然變成了風乾的焦屍。

在他的雙手放上對方胸膛的那一刻,‌‎‎‍‍‎‌‎竟然不知不覺塌陷了下去,就彷彿內裡已經腐爛癱軟,只剩下一層薄如蟬翼的漆黑面板。

內裡藏了不知多久的蛆蟲爭先恐後地順著他的手臂爬了上來,眨眼間就蔓延進了他的脖子裡。

絲絲縷縷的麻癢詭異又驚悚。

他不受控制地開始發抖,恐懼感包圍了所有神經末梢,可偏偏身體一動不能動,只能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的腦袋看。

他看見,這具屍體的頭顱突然開始狂笑。

像個裝了發動機的風車,繞著同一個方向骨碌碌飛快地轉。

轉著轉著,頭顱掉了。

漆黑的大嘴張開,很快張大到能夠放進去一個人頭。

它竟然開始說話,一邊說一邊還在狂笑。

“哈哈哈,你不是要和我一輩子嗎,那我就跟你一輩子哈哈哈!”

說著說著,這顆頭的眼珠開始遊移,似乎是在向下看。

費杭也不受控制地一起向下看。

這才發現,自已的‎‌‍命根子竟然已經被一堆刀具切割得稀碎。

淋漓的血遍佈下身,噴泉般向外狂湧。

卻原來,哪裡有什麼屍體,他竟然一手把自已的命根子‎‎‌‍‌插‍‌‍‎進‍‎了放菜刀的容器裡!

然後隨著接連不斷的‍‍‌‎‎動作‎‎‌,早已被剁成了肉泥!

“啊啊啊!!”

淒厲的慘嚎聲震耳欲聾,衝破天際。

這一刻,費杭腦中的弦徹底繃斷了。根本記不得有怎樣的糾紛,整個人瘋了似的蹦了起來,青白著臉色、驚駭欲絕地奪門而出。

而在一旁,桑榆提著熱水壺,一臉詫異。

就在剛剛,她親眼目睹了費杭對著空氣瘋狂輸出、連刺數十下;親眼看著他和不存在的人怒罵連連,一會兒憤恨一會兒狂罵。

之後,她甚至眼睜睜看著對方,喪心病狂地將自已的命根子塞進了一堆刀刃的縫隙間,一臉潮紅興奮地將自已的第三條腿攪成肉醬。

一邊攪,一邊還發出帶有‌‍‎高‎‎‌潮‌‍‎‌‎快感的呻吟,震碎了路人的三觀。

直到此時,費杭瘋癲欲狂地竄出門去,空氣才回歸寧靜。

目睹了這樣驚世駭俗的一幕,桑榆心理陰影濃重,手指連連發顫,心底直呼——可怕。

太可怕了!

刀都不能用了,晚飯該不會吃不成了吧?

室內一片寂靜。

桑榆正想著要不要先把廚房的血跡清理掉,卻突然,樓梯處傳來“嘎吱”兩聲悶響。

就彷彿有一個調皮的孩子,一直在樓梯上站著,現在連上了兩級臺階。

什麼人?

總不能是那個痴漢沒走,反而上樓了吧?

這樣想著,她決定過去看看。

沒辦法,不清楚具體的任務要求,她只能跟個探靈主播似的,哪裡危險往哪跑,自找死路。

空氣裡隱約浮起幾絲焦臭味。

不知道是不是電線短路,緊接著,房間裡的電燈開始閃爍,光線忽明忽暗。

進門處,房門開啟又關閉。

地板塌陷下去的聲響清晰可聞。

伴隨著時隱時現的光芒,桑榆清楚意識到那裡站了一個身影。

一雙猩紅的眼與她對視片刻,然後快速在樓梯口消失。

又一陣“嘎吱嘎吱”的老式木板踩踏聲後,室內恢復了平靜。

燈光重新振作。

門廊處亮堂堂的,絲毫看不出有東西來過。

從異常出現到消失,不過經歷了短短几秒鐘。

直到此刻,桑榆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心頭有些後怕。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為什麼短時間出現又消失了?

它會傷人嗎?

數不清的疑問,伴隨著恐懼感一起湧上心頭。

但她沒有資格逃避。

在叮叮哐哐將廚房又搜尋了一遍後,她成功從櫥櫃底部找到了一把手電筒。

拍打幾下後,它亮了。

桑榆將它牢牢攥進手裡,輕手輕腳地踩上了臺階。

為了避免它再發出異常聲響,她特意踩在了邊緣處有支撐點的地方,然後扶著扶梯,緩慢地向上踱步。

這個方法生效了。

雖然略有些彆扭,但總歸不會驚動某些東西。

這個樓梯顯然設計得極不合理。

它的臺階很高,坡面還有些陡峭,似乎在向外傾斜。

扶手與牆面的間隔很短,勉強夠一個半人並肩行走。

短短一層樓,她走了將近五分鐘。

當桑榆踏上二樓平面時,從上往下看去,竟有種在瞭望深淵的危險感,不禁連忙收回視線。

眼前並排矗立著兩間房。

正對樓梯口的那間,門口上釘著一副“雜物間”的牌子。

只是字是反著寫的,看起來有些彆扭。

青灰色的塗料已經暗沉,門板開裂,斜楞出幾條木刺。

因為沒找到二樓走廊的燈,她只能藉助手電筒的光芒觀察,視野在眼前會整合一個不大的圓,四周都黯淡無光。

鼻端的焦臭味更濃了,顯然就是從樓上飄出去的。

她上前幾步,扭動門把手。

開不了。

門鎖住了。

她繼續向裡走,去擰動那間沒有木牌的房子。

這一次,她輕鬆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臥房。

牆角是佔據半壁江山的雙人床,兩個枕頭、一床被子。

顯然,這對夫妻維持著表面的恩愛。

另一側是衣櫃、梳妝檯和衣架,洗手間門就在床的對面,正當中是一面碩大的鏡子。

手電筒對著室內掃蕩一圈,桑榆直皺眉頭。

好傢伙,這陳設、這佈局,就算打掃乾淨沒有味道,那也是在招鬼。

想到自已即將要以妻子的身份在這裡住15天,她就一陣心氣不順。

簡單看過之後,她找到燈光按鈕,正打算去洗手間裡檢查一遍。

卻在這時,又有聲音響了。

離得很近。

悶悶的。

彷彿是有什麼沉重的東西砸在了地上。

她第一時間想到了籃球,只不過是內裡盛滿東西的那一種。

此時此刻,她已經無比確信,這個家裡不止自已一個人。

如果把剛才聽到的第一次“嘎吱”聲,看做是“它”從家裡出去,那麼第二次,就是它從外面回來。

先是踩在門口的損壞地板上,然後再一路上樓。

也就是說,眼下,她正和它處在同一個樓層上。

可能只有幾步之遙。

也有可能,它就在她的身後。

這樣想著,桑榆後背一涼。

她快速轉身向後看去。

身後的樓梯圍欄安靜坐落,無聲無息。

空氣更安靜了,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隨著她轉身的動作,手電筒在拐角陰暗處亮起一瞬。

“那是……一扇門?”

不對,剛剛上樓的時候,那個角落有這扇門嗎?

桑榆皺起眉。

她有些記不清了。

因為光線比較暗淡,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一時間沒有注意拐角也在情理之中。

她這樣想著,盡力平息自已的雜念。

那扇門有些違和。

房門反常地塗了紅色的油漆,染了血似的,泛著暗褐色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