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鄉村聽到的雞鳴聲，在八路軍總部聽不見了。
估計是以防鬼子聞聲而來。
“團長好！”
守在路口的兩名戰士敬禮。
歐團長點點頭，讓戰士們把九四式迫擊炮、毒氣彈搬進大院內。
至於兩箱牛肉罐頭，想了想，也讓他們搬進去。
李十一看著院子前的道路上，許多人拿著檔案走來走去。
偶爾還看到走過的人，有三人是戴著厚重的眼鏡。
這些是在前線看不到的。
偶爾之間，李十一還能看到幾個軍裝女八路。
進了院子，歐團長笑道：“李連長，你在這兒等，咱去叫首長。”
“好的。”李十一點點頭。
待歐團長出去，李十一立馬對王三兒兩人說：“整理服裝！
都給我拿出最精神、最朝氣的一面出來，要是給首長留下不好的印象，小心我回去訓死你們。”
“是！”
王三兒、李狗子應了聲，立馬腰挺直，整理服裝。
……
一會，一聲陌生的說笑聲傳來，還有兩道附和聲。
“李同志、黃同志，這次我軍在戰場上繳獲了日軍的毒氣彈，可是證據確鑿，這下小鬼子總不能抵賴了！”
“那是呀，副總指揮，這次我帶有攝影機來，定要把日本鬼子的累累罪行拍下來啊。”
一聲女聲回覆。
“行啊！”那聲厚重的聲音再次響起。
……
很快，在大院門口，首長一夥人進來。
讓原本眼巴巴看著院門的李十一，身體微微後傾。
首長氣勢足了！
一眼看去，領頭的大濃眉、深邃的眼睛，最明顯是兩條香腸大嘴巴。
是首長！
李十一立馬激動地走過去。
見李十一過來，原本有說有笑的三人，注意力轉移，看著眼前精神小夥。
在三人後背的歐團長立馬向前，然後介紹地說：“這是繳獲迫擊炮和毒氣彈的同志，李連長。”
歐團長手掌45°介紹：“這是咱們首長。”
見到李十一嘴上無毛，臉型稚嫩，首長不由得笑著說：“小夥子不錯，你們三人腰挺直的。”
李十一聞言，立馬敬了個又威又彪的禮，大聲說。
“386旅獨立團三營三連長李十一前來報到，請首長指示！”
首長見李十一以及他身後的兩戰士，腰桿筆直，都啪地敬禮，不由得給他們回了個禮。
首長哈哈一笑，介紹說：“這兩位是新華華北分社的同志：李同志，黃同志。”
聽到首長親自介紹，李十一內心頓時有些誠惶誠恐，臉上卻穩如老狗。
連忙伸出雙手，熱情地說：“李同志好，我叫李十一！”
李暉也伸出雙手握手：“你好你好！”
一觸即分後，又對著他旁邊的女攝影師握手。
首長打斷他們的虛偽：“好了，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了，李暉、黃君鈺，我們看看日軍弄的毒氣彈和迫擊炮。”
“行。”
“可以。”
三人越過李十一他們，走近看著擺放整齊的兩門九四式迫擊炮，還有140枚毒氣彈。
李十一識趣地站在一旁。
首長一看迫擊炮頓時明白了：“上次第6團繳獲了一門被炸扁了的迫擊炮，我還以為是打炮彈的。
沒想到是打毒氣彈。”
黃攝影師也驚歎地說：“沒想到啊，罪行累累的毒氣彈竟然是黃色彈體。”
說著，黃攝影師叫人擺放好抬過來的木三角攝像機。
整個攝影機非常大，比成人腦袋稍微大一些。
在攝像機後有一塊黑布，人是站在攝影機後，然後用黑布蓋住頭。
李十一見過這種攝影機，是民國初期的產品，很老式了。
沒想到八路軍總部還沒把攝影機更新換代。
看著黑色的披頭蓋黑布，都磨得脫線了。
還有包漿的木頭，無不顯示著，哪怕攝影機是舊時代的垃圾也經常用，非常愛護。
有兩名新華華北分社的同志，開啟木箱，把黃色的彈體豎起，並且把明顯的特徵展現，讓黃攝影師拍。
還有一人站在攝影機旁，手持著上端綁有像‘鍋蓋’的小木棍。
看著‘鍋蓋’中的圓孔，是舊式的鎂粉閃光燈。
至於李同志，則拿出一枚毒氣彈，在一旁仔細看，奮筆疾書地記錄著看到的特徵。
李十一看到黃女同志把頭伸到黑蓋布和攝影機之間。
右手拿著一個像黑橢圓球的快門，下面連著一條線到攝影機。
比對片刻。
一按快門，“嘭”地一聲輕響。
對著毒氣彈和迫擊炮的‘小鍋蓋’中心，燃燒起來，亮出一道刺眼的銀白光。
黃攝影師說了一句：“好了。”
拍完了，黃攝影師小心翼翼地收好攝影機。
首長這時才發話：“黃同志，迫擊炮和毒氣彈，我讓小歐放這，有需要，就跟他說。”
“好啊，我們一定要把鬼子的累累罪行發到國際上。”黃攝影師也覺得一張不夠。
首長笑道，突然注意到不遠的兩木箱：“對了，旁邊放的兩箱是什麼來著？”
歐團長上前解釋：“首長，這是李連長帶來……”
李十一一聽，頓時暗叫壞事，上前一步打斷歐團長的話。
他搶著說：“首長，這是我帶來的午餐：牛肉罐頭。想在首長這裡吃頓午飯。”
聽著不似人話，首長愣了一下：“你吃罐頭就吃罐頭，帶那麼多來幹什麼？”
李十一解釋地說：“首長，咱大老粗一個，不會做飯，得勞煩炊事員幫忙做。
但是，總不能我一個人吃，其他人在旁邊幹看著吧？所以帶來大家一起吃。”
首長一聽，板著臉：“混小子。”
李十一嘿嘿一笑：“嘿嘿……”
在一旁的歐團長立馬領會了首長的話，示意兩名戰士搬走兩箱牛肉罐頭。
讓炊事員加工。
首長看著李十一臉上的笑臉，忍不住打擊地說：“你小子昨晚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李雲龍想找日本婆娘了？私自出兵，打亂我的部署。”
李十一聽完，立馬冷汗流了下來，終於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這句話了。
私自出兵、違抗軍令可是要被槍斃！
李十一連忙解釋：“首長，我們駐地遠處的王家村被鬼子屠村，我前天去王家村收拾了鄉親們的殘缺屍體。
越收拾越憤怒，誓要將鬼子碎屍萬段，為王家村的鄉親們報仇。
所以，向團長申請，連夜拔除鬼子的炮樓，為鄉親們報仇。
誰知道屠殺王家村的不是一小夥鬼子，是一中隊鬼子，所以衝動地打下了榆社，為鄉親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