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的勘探很快就出了結果,屍體上沒有任何指紋,祁安自然也因證據不足而被釋放。
祁安拿回身份證,離開警局的時候,還鄉的心情都換了。
“這群吃著公糧辦蠢事的傻逼……”
罵歸罵,家還是要回的,先前那輛火車也不知道停哪去了,給他扔在這破地方,萬般無奈下,只能打個滴。
在警局門口等了會,一輛藍色出租按著笛,停在祁安面前。
“師傅,到小回鄉,包車。”
祁安從兜裡掏出兩百順著車窗放到副駕駛上,自已則去了後座。
“哎,好嘞。”
車子發動後,司機就與祁安閒聊起來。
“小兄弟,你去小回鄉做什麼,那個地方可有點邪乎啊!”
祁安掏出手機,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那是我老家,怎麼個邪乎法啊?”
其實祁安十分不屑的,自已在那活了十多年了也沒聽過什麼邪乎事,怎麼,他才離開幾年,小回鄉就變那樣了?
“我聽說,半夜三更的,有人在村裡打籃球……”
“……”
祁安沒繃住,不知道是不是司機與這個時代脫軌了,“那……他是不是還穿著揹帶褲?”
“什麼揹帶褲,那是真的,打更的老人聽到動靜去看,只能看到籃球在村裡來回彈,但看不到打它的人,然後那老人第二天就莫名的死了……”
“啊啊啊,好,我知道了。”
祁安開啟D音看著小影片,嘎嘎樂,全然沒把司機的話放在心上,司機也只能嘆口氣。
“不信就算了,但願你大半夜的籃球不拍到你家門口……”
開玩笑,祁安可是在寂靜之地旅過遊,什麼特色的怪物沒見著,這點小打小鬧也就無關痛癢。
車子行過一架窄橋後,抵達村口,祁安正了正衣服,就往村口趕去。
那村頭的白杆上掛滿了花圈,村子裡傳來哀樂。
“……”
行至半路遇到了老熟人。
“張伯,村裡咋回事啊?”祁安不明所以,看著不遠處的棺材,心裡升騰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唉,你回來了?別問這些了,村子裡中邪了……”
祁安看著周圍的人好像都不怎麼願意搭理他,他也懶得再去問,這次回來主要還是看看老爹的墳,剩下的也跟他沒啥關係。
簡單吃了一桶泡麵後,祁安就匆匆趕往後山,因為上午的破事,時間已經所剩不多,祁安帶上買來的水果大包小包的去往墳前。
此刻的後山卻安靜地出奇,祁安卻很享受這種感覺,他父親生前也沒與祁安相處多長時間,所以感情並沒有多深厚,但畢竟血濃於水,遊子無論走多遠,還是斷不了親情。
無形的情感紐帶系在祁安與小回鄉之間。
將一些乾淨的水果擺在墳前,祁安跪地磕了幾個響頭,隨後就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曾經無數編輯好的話卻堵在胸口,什麼也說不出來。
隨著夕陽的落幕,夜色如墨染席捲而來,周圍不知名的蟲子的叫喚讓一直沉默的祁安回過神。
“就這樣,以後有時間再回來看你……”
祁安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回頭看了最後一眼,轉身就走。
見祁安走遠,一棵粗壯樹下緩緩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
“祁老,真的沒必要一直在這等著……”
祁峰雙手扶著痠麻的膝蓋,沒好氣地說,“那是我兒子,他來祭拜我,我這個做老子的不應該在場嗎?真是大孝子啊,真能耗……”
祁峰步履蹣跚地走近自已的碑旁,怎麼看怎麼瘮人,祁峰身後的女人扭著性感的腰胯站在祁峰身後,哭笑不得。
“誰特麼給我立的碑,這麼醜……”
看著墓前新鮮的蘋果,祁峰沒忍住口中的飢渴,拿起一個就開吃。
說完還不忘身後的女人。
“來,曼,你也嘗一個,挺甜的……”
地上突然來的音樂讓祁峰打了個激靈。
“臥槽,什麼玩意響了?”
祁峰蹲下一看,“蘇酥?啊,那個小丫頭啊……不對,這個熊玩意手機沒拿啊!”
沒走多遠的祁安摸遍了身上的衣服也沒找到手機,“落那了?我回去找找。”
祁峰還在那悠哉悠哉地啃著蘋果,正在他猶豫要不要接聽時,那土路的黑暗地帶傳來祁安的叫罵聲。
“我尼瑪,我才走了一會,你們特麼的,死人東西你們也吃!給我把東西放下!”
祁安被氣的渾身顫抖,脫下一隻鞋就丟了過去,好巧不巧地砸到蹲在地上的祁峰。
“啊……”
“祁老,你……沒事吧?咱快走!說著,曼就攙扶起祁峰向著後山跑去。
“焯,你個老不死的,還偷吃我爹的貢品,我再看見你,我特麼打死你!”
看著兩個模糊的背影跑遠,祁安也沒追,撿起地上的手機,發現是蘇酥打來的。
“嗯?啥事……”
“啊啊啊,好,我知道了,我在小回鄉這,回來祭拜一下我爹,剛才還有兩個畜牲趁我剛走跑過來偷吃我爹的貢品……”
“好,掛了……”
祁峰捂著紅腫的額頭,欲哭無淚。
“這小兔崽子敢拿鞋砸我?”
曼見狀趕忙安撫祁峰的情緒,“祁老,他現在也不知道你還沒死啊,咱再忍忍。”
祁峰握著手裡咬了半個的青蘋果那是越想越氣,“曼,你去……給他整點樂子,不然我這個當爹的心裡過意不去……”
曼的嘴角抽了抽,心裡合計這父子倆還真是父慈子孝。
說罷就拿起手中的戒指,黑紫色的寶石閃爍著異樣的光,整個林子裡瞬間颳起一陣陰風,帶著刺骨的寒意讓曼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也是個虎逼,你把你那陰氣給我收起來,凍死老孃你負責啊,去,嚇嚇剛才那人……”
“……”
所有寒意消失後,曼才來到祁峰身邊,“祁老,都辦妥了,咱先回去呢?”
“我不得,我得再觀察觀察。”
祁安走回的路上,開啟手機的手電筒,照著腳下的路,生怕摔一跤啥的,看著滿地的碎石頭,祁安走得每一步都很小心。
無形的寒意從祁安的後背逐漸蔓延至周圍。
“怎麼一下子,氣溫降了這麼多……”
祁安越走越覺得不對,腳下的一些草在手機地照亮下甚至都凝結著些許寒霜。
“搞什麼……”
祁安緊張地吞了一口吐沫,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在火車上的夜晚,那老大哥也是帶給他這種窒息感覺。
祁安不敢回頭,只是默默的加快了腳底的速度,終於行至路燈下,這情況才逐漸好轉。
“還好……”
路過一片雜草叢,一旁空曠的地上突然響起籃球聲。
“真有人大半夜的打籃球啊?”
祁安四處張望時,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空曠的地面上只有籃球。
“……”
祁安顫顫巍巍地每走一步,那籃球聲就近了一些,可一轉頭,籃球在原地好像又沒有動過。
“真特麼活見鬼,難道那司機說的是真的?vocal,救命啊,這不是電影啊……”
祁安從靜止變成了走,然後快走,再然後拔腿就撩。
祁安傾聽不到自已的心跳,只有灌入耳朵裡的風。
好不容易跑到家裡,連忙把門上了插銷,“這回,應該追不到我了吧!睡……睡覺,對,先睡覺……”
站在山頂曼眉頭皺卻皺成一團。
“祁老,這村裡狀況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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