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怎麼了?呵!”
見他第一反應就是以保護的姿態質問自己,哪怕早就對所謂的父愛沒有丁點想法,顧蘭溪還是氣笑了。
所以她口氣立刻冷了下來:“如果見死不救也是一種罪,那我的確罪孽深重。”
話罷,跟長輩們打了聲招呼,直接走了。
那小三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初跟顧偉豪在一起,就是圖錢,被除族,又很快破產,自是老實不了幾年。
顧蘭溪剛開始是打算報復這一家子的,但僱的私家偵探傳回來的訊息,不是他倆吵架,就是他倆全武行,要不然就是孩子嗷嗷哭著要跳河……
短短几年,那一家子鬧出來的熱鬧事兒,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她覺得,自己還有大好前途,沒必要因為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於是這些年一直關注著,卻未真的對付過他們。
親眼見證仇人在痛苦裡煎熬,對她來講,可比一次性解決要痛快多了。
顧偉豪不擅管理,頗有點志大才疏,自她媽媽死後,廠子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再加上溫州鞋廠多得很,一旦失去競爭力,就會不斷被人擠壓生存空間,破產是遲早的事。
這兩口子心不正,遇到問題,首選解決方案自然不會多麼光偉正。
於是,偷稅漏稅不說,還老喜歡給對手發財樹澆開水……
也是多少有點受傳統思維影響了。
顧蘭溪本來都要一封舉報信送上去了,結果這人大概祖宗庇佑,察覺不對,竟東拼西湊,在被查出來之前,主動把稅給補上了,還痛哭流涕的認錯。
後來廠子雖然破產,他倆也沒有進去。
顧蘭溪當時還有點遺憾。
結果沒多久,私家偵探就拍到小三與一年輕男子往來頻繁。
男子是個慣犯,很擅長提供情緒價值,也很擅長pua,喜歡裝富二代,忽悠人跟他一起賺大錢,實則是個新型電信詐騙犯,玩兒的是網賭那一套。
顧蘭溪查到,但她並沒有提醒對方,反而還讓私家偵探多多關注,生怕好戲漏看了哪怕一場。
白天聯絡偵探,得知小三連銀鐲子都拿出來賣,猜到她多半山窮水盡,一點錢也拿不出來了,本想等她自己爆發出來,結果這不要臉的,竟還想去婚禮上吃陸南亭敬的茶!
還覺得她媽不配!這下子,立刻就把她給惹毛了。
按她計劃,本打算嚇唬嚇唬他,再讓人盯著,不讓他靠近婚禮現場就行,為了心裡舒服,還是提前引爆這地雷,讓他回去跟小三狗咬狗比較好。
顧蘭溪不想多說,轉身就走,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
顧偉豪顧不得太多,趕緊給小三打電話。
家裡能賣的都賣了,周圍能借的也都借了,眼見著承諾的還款時間沒兩天了,小三都要嚇死了,哪敢接他電話?
電話打不通,他只能給孩子打。
大兒子電話接通,還沒聽清說什麼,先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有男男女女調情聲,大罵一句“爛泥糊唔上壁”,就氣咻咻的掛了電話。
打給小女兒,小女兒一個人在家,晚飯都沒吃上,放學回來,給他打電話打不通,打媽媽電話沒人接,哥哥倒是接了,也不管她,最後哭累了睡著了,一接到爸爸電話,就開始嗚嗚哭,哭得喘不上氣,什麼都說不清楚。
顧偉豪再顧不得其他,趕緊買機票,都不用人送,直接火燒屁股一樣趕回溫州。
顧蘭溪安排人盯著之後,就不再搭理。
從魏晉芳家裡出來的時候,也沒打招呼,門鎖上了,再想進去又沒鑰匙。
顧蘭溪搓搓手,正準備扒著水管上二樓,大門就開了。
魏晉芳穿著厚厚的睡袍,微笑著招呼她進屋:“你大爺爺打電話了,讓我給你開門。”
大概怕顧蘭溪面上掛不住,也沒問顧偉豪的事,端了杯熱水,就往樓上去了。
顧蘭溪撓撓頭,反手把門鎖上,也沒多說什麼,很快就回房收拾一番,老老實實躺下了。
今晚一堆長輩在祠堂,想要揹著她把事情處理好,這會兒訊息怕是早就傳開了,族中長輩,該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知道了。
她一向不喜歡被人同情,也不想被人憐憫,大家都裝不知道,有她在的家族群,也都安安靜靜。
顧蘭溪翻來覆去睡不著,摸起手機,才想起傍晚的時候,給陸南亭發了訊息,他一直沒回。
點開微信,果然已經回了。
早上看到機場那六架飛機,她拍了張,發給了陸南亭。
初升的陽光下,一字排開的飛機,因為在天上的緣故,正好能清楚的看到“滿滿新婚快樂”六個大字。
【果然飯還是軟點好。】
配圖,一碗糙米飯。
煮的時候水加得有點多,看起來的確有點軟。
對於她的嫁妝,陸南亭如是說。知他只是調侃,顧蘭溪輕笑一聲,突然就想聽陸南亭說說話。
他總有讓人開心起來的魔力。
看看時間,還不到十二點,就打了電話過去。
陸南亭沒有接,掛了電話,卻又撥了影片過來。
影片剛接通,顧蘭溪就忍不住捂住了鏡頭。
完了發現不對勁,又趕緊去捂螢幕,捂了螢幕才反應過來,捂她這邊有什麼用!
不由惱羞成怒:“你搞什麼!!”
陸南亭一臉無辜,把手機放床頭櫃上立著,隨手扯了衣服褲子過來,當著她的面兒,一件件穿好。
“我剛洗完澡,一看到你找我,還沒顧得上。”
故作正經的解釋完,又倒打一耙:“老夫老妻的,這麼害羞可怎麼得了!”
“網路不安全,說了多少次!面對面也就罷了,隔著網路還是不要這樣比較好,萬一……”
“你要是願意,錄個影片發出去我都沒意見。”
“我瘋了嗎?”
“那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萬一有駭客,萬一……”
“好吧,我錯了。”
陸南亭老老實實穿好衣服,拿起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在床頭坐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才衝著她抱怨:“媽媽說,大師給我倆批了命數,婚前七天不能見面,你真同意啊?我感覺,那大師肯定是我倆毒唯!要不是收了錢,怕是會讓我倆永遠別見面了。”
“你瞎說什麼啊?為了以後少點波折,七天就七天。”
“三天最多了,我聽人說了,還有很多鋪床結束再分開,婚禮過後就可以見面,最多分開一天!”
“每個人命數不同嘛。”
顧蘭溪是個固執的相信,自己不給爺奶燒紙錢,他們就會在地下受苦的人,多多少少有點迷信,和章若嵐一樣,信這些。
陸南亭癟癟嘴,小聲來了句“小迷信”,顧蘭溪只當沒聽到。
然後主動提起了渣爹的事。
渣爹問顧蘭溪要錢的事,章若嵐知道,但她覺得這是顧蘭溪的隱私,是以從未跟自家小兒子說過。
而顧蘭溪又不是個喜歡主動說事兒的人,之前已經拋之腦後,自是沒有提過。
正巧今晚遇到,就仔細的說了下。
陸南亭聽完,不由擰眉。
換了新的微信頭像,沒想到最先受害的竟不是我們親愛的單身狗朋友,而是我們的半文盲閨女。
拿著電話手錶激動的跑過來,媽媽媽媽媽媽媽,這裡有個不認識的人!!誰給我加的!!我說,那是爸爸。
看頭像可愛,還以為是哪個朋友,白激動一場。
她說爸爸頭像不這樣,我說,哦,那是可以換的,媽媽的也換了,不信你看,就像你拿你弟弟相片當桌布一樣,想換就換。
然後她果真往上翻。
然後一臉嗑到了,喲喲喲,說她看過那個電影。
我說嗯,它倆是很好的朋友,我和爸爸最開始就是世界上最最要好的朋友。
然後她若有所思,開始扒拉自己的朋友圈。
哈哈哈哈。
畢業典禮要到了,要錄畢業寄語,今晚寫臺詞,明天出去做頭髮,打扮打扮再錄,不能讓她丟臉啊。
另,最近很疲憊,犯懶,不想碼字。暫時還沒法戰勝自己。
這個月月票都不敢奢求了,隨緣。
追更不痛快,建議攢一攢。
真的好久好久沒有放過假了,得有兩三年。自由職業,竟然也能幹出一身班味兒。我也是醉了。
今天買到了海底兩萬裡的早鳥票,暑假帶他倆去看。打折好多。高興。
曇花最後留下來一朵,據說開始開花了,就不能澆水,不然會掉花苞,下次花季,我一定試試看。
應該就這兩天就要開了。
等花開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