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黑袍男子剛開口,李焱就火速從儲物袋中掏出了連弩,同時將神行符往箭矢上一拍,咻咻咻三箭連出,箭矢速度過快,發出音爆。
黑袍男子大驚失色,他沒想到對面這個小傢伙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
本以為是兩個什麼都不懂的,沒想到這般機敏警覺。
他大驚之餘連忙閃躲,可即便他速度再如何快,終究還是沒躲開第三支箭,被狠狠的紮在了腿部位置,隨即一陣酥麻。
在不確定對方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能力的情況下,李焱不可能讓他靠近。
何況,他才跨入煉氣期一層,實戰能力幾乎沒有。
在看到對方躲不開連弩的攻擊時,李焱便道:“射他!”
一旁的李大柱則是衝了上去,速度比李焱的箭矢還快。
那黑袍人沒想到自已眼前一花,就看到那憨厚的少年出現在他面前,一掌對著他轟來。
一股恐怖的又令他胸悶氣短的感覺壓下來,黑袍人眼裡寒光一閃,一刀對著李大柱捅來。
“大柱小心!”
嘭——
那刀竟然在李大柱的手中硬生生的折斷了。
黑袍人和李琰都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
黑袍人下意識的偏頭,躲開這生死一擊,但還是被李大柱拍中的肩頭。
他的肩胛骨裂開。
“少俠饒命!”黑袍人求饒道,臉上浮現痛苦之色。
他沒想到,自已要追蹤的根本就不是初入江湖的雛兒,一個比一個陰險。
李大柱看著黑袍人,沒有繼續動手:“為什麼跟蹤我們?”
李焱拿著連弩走了過來,盯著李大柱道:“大柱,你沒事吧?”
李大柱剛扭頭,黑袍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第二把刀,對著李大柱刺來。
咻咻——
破風聲響起。
李焱舉著連弩射出兩道弩箭,將黑袍人的手臂洞穿,鮮血直流。
刀自然也是疼的掉了下來。
李大柱驚出一身冷汗,一腳踹在黑袍人的胸口,咔嚓一聲隨之響起,黑袍人發出痛苦的悶哼之聲。
顯然,黑袍的胸前肋骨已經斷裂。
他躺在地上,露出痛苦之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看他這般模樣,李大柱眼裡的殺意很濃,但終究還是沒選擇動手。
不管是李大柱還是李焱,都從未殺過人。
讓他們立即乾淨利落的殺人,他們也做不到。
何況,這黑袍人現在也動彈不得。
“說,誰派你來的?”
黑袍人不回答。
李大柱還準備繼續問,李焱卻攔住了他道:“不用問了,是清霜閣!”
聽到李焱的話,李大柱隨即看向地上的黑袍人,黑袍人也是嚇了一跳。
他不明白對方怎麼猜到了?
李焱蹲下,用手握住了弩箭,黑袍人冷汗直冒,疼的牙關都在哆嗦。
李焱漸漸用力,左右搖晃,鮮血不斷的冒出,將黑袍都浸染成黑紅色,黑袍人扛不住了:“你要幹什麼?”
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越來越多,黑袍人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我的弩箭淬了毒,雖然不致命,但副作用很大,你不會死,但渾身會奇癢無比!”李焱開始用力,黑袍人疼的哇哇叫。
“你若是敢殺我,你們都得死!知道我師尊是誰嗎?那可是第一殺手!”黑袍人咬牙道:“不僅你們得死,就連你們的家人都逃不掉。”
一聽到這種威脅的話,李大柱頓時急了。
但李焱示意李大柱冷靜點,交給自已來處理。
李焱二話不說,抓住弩箭一點點的往外拔,鮮血不斷的外冒。
剛才還硬氣得不行的黑袍人,立即就受不了了。
“我們隸屬於黑龍會,有仙師庇佑,在整個蒼龍國都無人敢招惹!”黑袍人快速說道:“知道仙師是什麼吧?那可是神仙人物,有催山斷海之能,輕易可以滅殺一城!”
見到李大柱和李琰神色怪異,黑袍人以為他們被鎮住,於是又道:“小子,你若是願意將東西交出來,不僅能得到一筆錢,還能得到仙師的獎勵,倘若你們能夠成為仙師的弟子,這一生便可享盡榮華富貴!”
李大柱和李琰之所以奇怪,是因為修仙界的修士都有規矩,或者說默契,那便是不會輕易干涉俗世王朝。
當然,也並非是說就真的沒有。
至少,正兒八經的修仙宗門出身的人,哪怕是再不入流的,也不會仗著這層身份作威作福。
一般創辦什麼黑龍會啊,又是自稱仙師的,多半都是不入流,或者是野路子,也就是所謂的邪修。
這種人若是平日裡安分守已,一般的仙道宗門即便是知道也不會清算。
可一旦這種人開始鬧事搞事,仙家宗門便不會有絲毫客氣。
當然,這種事情也不可能絕對杜絕。
即便是仙門弟子下山歷練,陰溝裡面翻船的也不少。
仙家宗門的弟子雖然資質、手段、資源都相當出眾,吊打這些所謂的野修邪修,但不管是行走在人世間的經驗還是歷練,亦或者是對敵時的反應與手段,都是要略微遜色的。
因此,他們已經可以確定,這黑袍人必然是那清霜閣派出來的。
清霜閣之所以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的搶奪他人寶物,背後必然是有所依仗。
從他們鑑寶、壓價、跟蹤,再到奪寶一整套完整流程安排的如此熟練,李焱也就不稀奇了。
“怎麼辦?”李大柱問道。
遇到大事,他向來都是問李焱的。
“咱們不清楚那所謂的仙師實力如何,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陷阱和埋伏!還是先不要回去了。”李焱道。
“那他呢?”李大柱指著黑袍人道。
“殺了!”
李大柱心肝一顫。
他沒想到,這話是從李焱的口中說出來的。
“火,火哥,你認真的?”李大柱顯然猶豫了。
他雖然上山修煉了三年,可畢竟沒有太多的江湖經驗,將人打傷,他覺得沒問題。
但殺人是不是就太過了?
“那你覺得怎麼辦?”李焱問道。
“要不,就吊著,以示懲戒?”李大柱建議道。
殺人這種事情是犯法的啊。
李焱沉默了,他覺得還是殺了好,何況剛才這傢伙都威脅他們了。
但他畢竟也沒殺過人,就讓他這麼殺人,他也做不到。
李大柱知道李焱動了殺心,勸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都已經將他弄成這個樣子了,他也不知道咱們在哪裡,沒辦法報復我們的!”
李焱見到李大柱這樣說,也沒辦法再說什麼。
既然他們倆都沒辦法殺人,那就只能採取這種手段。
黑袍人見狀,一顆揪著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
只是,李大柱和李琰都沒有看到,黑袍人眼裡一閃而過的陰狠。
李大柱將黑袍人吊在了樹上,又給他蒙上了眼睛,就和李琰轉身離開。
“咱們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