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焱準備開口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執法堂內的人都是一驚,下意識的看向那聲音來源處。
迎面走來的正是農事堂的許護法,在許護法的身後,跟著的便是諸多的雜役弟子。
此人的出現,卻讓執法堂內的眾人臉色都變了,特別是聶長老。
“許護法?這裡乃是執法堂,你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聶長老被許護法當著如此多的人質疑不公正,於公於私都忍不了,當即呵斥道。
許護法冷笑,他還真沒想到,事情都鬧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還有此等蠢貨在此混淆視聽。
見到許護法不答,這位聶長老還以為將許護法給震懾住了。
“許護法,此事由我執法堂來管,你們若是再多嘴,別怪我們不念同門之誼了!”聶長老淡淡的語氣威脅道。
聽到這話,莊孝白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越天成、沙香菱等人卻都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莊師兄的人脈和地位當真是無人可以撼動。
哪怕是剛加入白盟的田七,聽到這話,也是下意識的將腰桿子挺直了很多,這便是加入大勢力的好處,可以庇護自已。
他眼神帶著一絲憐憫的看向江濱等人,隨即搖了搖頭。
人的機緣便是如此,一步踏錯,滿盤皆輸。
江濱啊江濱,怪就只怪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若是你們早點向白盟服軟,也不至於鬧出如此多的事情來,田七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已未來登頂長生大道的曙光。
許護法像是在看一條可憐蟲一樣的看著聶長老。
“聶長老當真是好大的權柄啊,竟然可以在這裡顛倒是非黑白?”
農事堂的諸位護法、長老紛紛前來。
執法堂的人臉色都是一變。
“我農師處也想看看,你們執法堂到底是如何執法的?”
農師處的這位大人物竟然也親自來了。
他身後跟著的,可都是農師處的掌權者,以及諸位客卿長老。
“沒想到,我無為派的執法堂權利如此之大?已經到了可以完全不分對錯,全憑個人喜好來辦事執法了?”
一群青衣弟子走了出來。
諸多外門弟子紛紛上前,眼神帶著一抹冷意,這些外門弟子的權勢和地位可都不一般。
“本長老今日閒來無事,也想瞧一瞧,這執法堂到底是如何執法的?”
“巧了,我唐林也對此事頗感興趣!”
“聽說有人針對我們靈獸師的朋友?今日我鳳有容就想來看看,到底是誰有這個狗膽!”
外門長老、護法聯袂而來。
在他們之後便是內門弟子、靈獸師和符籙師相繼到場。
整個執法堂被圍堵的水洩不通。
哪怕是莊孝白,一張臉也是慘白。
聶長老等人更是如坐針氈,冷汗狂冒。
到場的人越來越多,哪怕是這些執法堂的長老和護法們也都沒辦法坐著了,紛紛站了起來。
他們執法堂並非凌駕在所有人之上,更何況,他們這個執法堂還只是外門執法堂而已,隸屬於總執法堂的分堂,主要處理的就是外門弟子和普通雜役弟子的事情。
真正的權柄其實並不是很大。
此番來的人不管是身份、地位、權勢,都不是他們小小執法堂可以招惹的。
準確的來說,這群人的到來就意味著他們對執法堂的不滿。
鳳有容更是直接大喇喇的走向執法堂中,瞥了莊孝白一眼,當場就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語氣冷硬道:“諸位長老,請繼續!”
執法堂內死一般的寂靜。
“怎麼?我們的到來打擾了諸位長老秉公執法?”鳳有容帶著一抹譏笑。
周長老吞了吞口水,心知這次遭了。
一般主要他們不是太過分,宗門往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次顯然很不對勁。
周長老很慶幸自已剛才沒有真的針對李焱等人,瞥了眼身邊冷汗直流的聶長老,當即道:“李焱可在?”
“弟子在!”
“你的人說,你們遭到了針對,並且連所種植的靈米、靈蔬等等都被毀壞?”
“是!”
“你們可知道到底是誰所為?”周長老問道,他不敢不秉公執法。
“弟子不知!”李焱道。
屋內驚訝聲此起彼伏。
就連白盟等人都懵了,更別提來幫李焱撐腰的這群人了,紛紛蹙眉看著李焱,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麼說?
莊孝白、越天成、沙香菱等人聞言,也都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位李師弟到底還是忌憚他們的。
只要李焱沒有咬死他們,那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李焱隨即抬頭道:“弟子不知道是不是白盟的人做的,因此不敢確定!”
“不過,弟子當日三十畝地被毀壞的時候,的確是收到了一封威脅的書信,落筆人是一位叫沙香菱的師姐!”李焱目光澄澈的說道:“弟子擔心是有人模仿沙香菱師姐的筆跡,故意挑唆我與白盟之間的關係,故此……不敢確定是不是他們所為。”
沙香菱如遭雷擊。
莊孝白猛然回頭,目光死死的盯著沙香菱,這個蠢貨,竟然還寫信威脅?
白盟眾人看向李焱的眼神滿是驚恐,這個新人……心思好是深沉啊。
鳳有容等人聽到李焱這後面的一番話後,終於是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色,他們雖然都有地位和權勢,但如果李焱自已不爭,他們也斷然不會強出頭。
不僅如此,以後也會和李琰主動劃清界限,雙方必定不會再有什麼聯絡。
周長老瞥了眼身旁宛如遭受晴天霹靂的聶長老,頓時知道這件事還是隻能自已來處理。
“沙香菱何在?”
“弟子在!”沙香菱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會成為伏筆。
“此信可是你所寫?”周長老眼裡帶著一抹嚴厲,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幾分。
沙香菱吞了吞唾沫,她能夠感受到籠罩在自身的恐怖威壓。
“沙師妹,開口之前最好是想清楚再說!”鳳有容抬起纖纖玉指,漫不經心的說道:“宗門有的是手段可以查出實情!”
沙香菱聽到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道:“是……是子弟所寫!”
聶長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渾身癱軟。
“如此說來,你們不僅毀壞了李焱等人的靈田,還出言威脅他們,不允許他們種!”周長老呵斥道。
靈田乃是關係到宗門十幾萬人的生死大事,豈可隨意摧毀?
沙香菱跪在地上。
她只是威脅李焱,根本沒有說不能再種,如果李焱他們種,頂多就是在搞破壞而已。
但她已經反應過來了,李焱從當初他們第一次出手開始就想好了對策,哪怕他們沒有不讓李焱等人種植靈田的意思,但李焱的所作所為已經堵死了他們的後路。
因為從當初開始到現在,李焱以及胡自強、黃狗剩、王麻子等人都沒有再種植了,給外界傳達的意思也很明顯:不是我們不種,而是有人逼迫我們,不許我們種!
這個觀念人盡皆知。
她沙香菱縱然是想要否認也沒用了,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她。
“沙香菱,你可知道,毀壞別人種植的靈田,是什麼後果?你可又知道,當眾威脅他人種植靈田,給宗門帶來的後果與損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