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咬著唇瓣不說話。
“父皇現在逼我成親，就算我不娶你也會有別人，你我在馬車裡……本王毀了你的名聲。”
“本王會來提親。”南宮北翎沒有多說，留下一句話告辭了。
楚寒衣進來，“不打算嫁給他，也不打算找他解毒嗎？”
“我不知道……”柳茵紅著眼眶躲在被窩裡，“表姐，能跟我說說你和太子的事嗎？”
“我們啊……”楚寒衣感覺說起來很長，但看她這樣，就當講故事跟她說了，“俗話說蘭因絮果，初時美好，不代表以後也能完美落幕。看個人心態，我們和南宮北璃開始的時候並不好，他一開始並不願意娶我，對我沒有一點感情，恨不得弄死我的那種，我呢，是非他不嫁吧！”
原主是那樣，因為單純美好愛一個人的時候，是最純粹的，現在她和南宮北璃多少有利益捆綁。她也不知道自己對他還能做到什麼地步。
柳茵驚訝，“可現在看起來，太子很愛你。”
反倒是楚寒衣，她可以隨時離開太子，對他後院有多少個女人也滿不在乎的樣子。
“人都是會變，他開始是不愛我，處處偏袒別的女人。”楚寒衣現在說起來還有點不爽。
“我們曾經和離了，因為太多的事情阻隔在我們之間，而在這個時候我變得不再愛他，他卻開始對我上心，這叫風水輪流轉。”
“那你們又怎麼在一起了？”柳茵沒有聽說過她的事，因為已經是太子妃，不敢有人再背後議論她半句不是。
“因為他後悔了啊！要追求我，重新開始，就哄騙我生孩子，加上那個時候楚家的權勢沒有他大，他是皇子，要弄死我和爹爹很容易。”
“我在明知他騙我的時候，也同意了，說好只生孩子，我們輔佐他上位，他許我榮華富貴。哎……可惜了。”楚寒衣說起來就很惋惜，她還是想一個人自由自在，想養幾個小鮮肉就養幾個，現在天天要面對一個男人，“有點膩了！”
她一直嘆息，惋惜，甚至很後悔。
全然不知道屋外有人在豎起耳朵偷聽。
柳茵聽得津津有味，也沒有發現有人，“表姐後悔跟太子進宮，跟他復婚是嗎？”
“不算後悔吧！就是覺得可惜，因為這種人生不是我最初想要的，其實嫁不嫁無所謂，有孩子，喜歡過的男人擁有過，人生也算是完美。”
“你喜歡翎王那就趁機睡他好了，不願意嫁給他就不嫁，要嫁就嫁，以後不喜歡了可以和離。”
“只要自己獨立自主，記住人生來就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的，那就沒有什麼好害怕。”
“現在你和翎王最有機會在一起的時候，若是錯過了就沒有以後。”
“當年我就是明白這個道理，才讓爹爹進宮求賜婚逼著南宮北璃娶我，過去我不後悔，現在我也不後悔，因為他們西洲最俊最好的男人我睡過了，我們還有孩子，現在他心裡只有我。要是有一天他不喜歡我了，要江山，要後宮美女如雲，我也可以瀟灑離開。”
“因為不枉此生了啊！”
楚寒衣摸了摸她腦袋，“我們壽命不會長，你應該知道。”
她到看過柳家族譜，柳家不管男女都會列入族譜，什麼時候出生，什麼時候死都會詳細記載，這麼做就是為了研究如何避免柳家女子不幸的命運。
但很遺憾，他們柳家的女兒，不管是本家，還是外孫女都是一樣的命運，紅顏薄命。
尤其生了孩子的。
“如果你想嫁給翎王，擔心沒有孩子而害怕，那我可以幫你，你將來有機會生孩子，只是未來如何不知道。”
因為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三十歲。
柳家女子最長命就是三十歲了。
“就算不生養其實也活不長。”柳茵苦笑道。她早知道，從小就知道了。
所以她特別敏感的。
早早就下定決心在柳家村鹹魚擺爛一輩子。
可命運很奇怪。
她進京了，見到了南宮北翎。
“你早認識他？”楚寒衣目光詫異。
“嗯。不過他應該不記得，也不知道是我。”
柳茵不想讓他知道，“他來是為了他母妃，表姐，別再追究。”
“我不想他難過。”
“好吧！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身上的毒總要解。”
“吃藥壓制不了多久，反而對身體不好。”
“我們本來就活不長，好好享受當下！”
柳茵被她說得臉紅耳赤，“嗯，我先考慮一下。”
外頭有人喊了聲太子。
楚寒衣臉色微變了變，這才發現南宮北璃在外面。
“你在這兒偷聽？”
男人臉色很差，蒼白，眼眸微紅，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傷。
“楚寒衣，你對我膩了？”
楚寒衣眼睛左右亂飄，“我們回去說。”
這裡是柳府，她不想讓舅舅看到他們吵架。
拉著人直奔出柳家。
上了馬車卻被人抱著腰沒發動彈。
這個時候楚寒衣有些害怕，他發起狠來，她別想下床了，下意識身子顫慄，“別這樣，在外面呢！衛莊怎麼樣？”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
不是去找衛莊了嗎？
“回答我的問題，真的膩了嗎？”南宮北璃卻不想提別的事，捏住她下巴逼問。
“不是，我就是寬慰茵茵的。”楚寒衣欲哭無淚，“別當真，我怎麼可能對你膩呢！”
“哼！”
南宮北璃真的生氣了，低頭吻住她的唇，要吃了她。
“我身體不適。”楚寒衣感覺抱著他，“是我說錯話了……”
到底是顧忌她的身體，他沒有硬來，聲音沙啞，眼眸泛紅，“楚寒衣，你別想一走了之。我說過不會讓你死。”
“你為什麼不信嗎？”
他生氣得不是隻有她那句膩了！
還有她說自己活不過三十歲。
她今年24歲，只有六年的時間。
他沒有辦法相信，但柳鋮說過了這是柳嫁女兒的命運，沒有人能逃脫。
“我沒有不信你。”
楚寒衣不想再說刺激他的話，儘量柔聲安撫。
“不要胡思亂想，怪嚇人。”
“六年也挺長了，你不用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
“否則以後，我要是先死了，難受的還是你。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我們總要一個人活長久一點。”
南宮北璃眼睛紅著滴血，“你是神醫，肯定有辦法。別說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