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臺沒有問題，百里泓做的很周密。
“讓太子問問百里家。”
也只能這樣，楚寒衣打算回去。
……
南宮北璃根本睡不著，人一走就讓暗衛去打聽，結果才知道她去了祭祀臺。
“怎麼沒有睡？”楚寒衣進來看到他坐在書桌上，眉頭擰起有些不悅。
“睡不著，你去哪裡了？”
事情是瞞不住的，楚寒衣一開始沒有說是，是不想他阻攔自己，“祭祀臺，我懷疑百里泓故意算計我。”
“可以直接說，為什麼要隱瞞我？”南宮北璃臉色不太好，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居然不信任自己，而去信任裴昭玉那男人。
楚寒衣道：“百里家跟你關係匪淺，你不會袒護？”
南宮北璃沉默片刻，“這件事本宮會查，不用你操心。”
“如果百里家真的要害你，本宮不會饒了他們，但這件事不是師父的意思，是百里泓。他很寵愛百里笙簫這個妹妹，這些日子她在東宮受了委屈，他以為是你。”
“所以才會自作主張這麼做。”
楚寒衣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可他太信任百里老爺子了，這事就沒有辦法繼續討論下去，“我若想除掉百里家呢？”
南宮北璃臉色微變，“寒兒，你說的除掉是什麼意思？”
“就是滅族。”
“你……”
南宮北璃站起來，“為什麼要這麼做？百里泓做的事，百家會給你一個交代，師父已經搬出慧空大師，就是表明了態度。過幾天就會解決這件事。”
“寒兒，就算百里泓有錯，罰他就是了，你要他命也可以，但犯不著滅族吧！”
百里家在西洲國百年之久，根深蒂固不說，沒有那個皇帝想過滅掉百里家的，他們家族人，人才輩出，是國之棟樑。
楚寒衣垂眸，因為她擔心自己死後，百里家太強大，到時候百里笙簫必然會成為繼後，要是她再有孩子，她兒子怎麼辦？
所以滅掉最好！省得他們也打她注意。
“我說笑的。”現在跟他說還太早，要是她死了……
想到這個問題，楚寒衣看著男人就隱隱擔憂，“你多花些時間在朝堂上吧！不用每天陪著我。”
“為什麼？你不想跟本宮在一起？”
她居然這樣說了，南宮北璃心裡不由慌。
“不是，我是擔心你總是在我這裡，獨寵我一人會引起百里家和太后他們不滿。”
南宮北璃沉口氣，“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本宮愛寵幸誰就寵誰。別胡思亂想，明天就有結果了！”
“師父會懲罰百里泓的。”
他伸手抱她，忍不住問，“你心裡很感激裴昭玉嗎？”
楚寒衣眉梢揚起，笑道：“擔心我對他有情？”
“那你會不會？本宮知道你不喜歡我了，願意復婚是為了孩子。”
“可本宮不想你跟他有任何牽扯，欠他的人情本宮會還的。”
“你別跟他見面。”
楚寒衣臉埋在他胸膛，笑道：“嗯……”
……
“跪下！”
回到家裡，百里老爺子就懲罰了百里泓，“你發什麼瘋？誰讓你這麼做的？”
“祖父……”百里泓跪下，心裡卻很不甘心，“楚寒衣她欺負蕭蕭，那就必須給她一個教訓的。”
“當初您就應該堅持，讓太子娶蕭蕭為正妃。”
百里老爺子揉了揉額頭，眼神陰沉憤怒，“閉嘴！我看你就是太狂妄，真以為皇上他們看不出來？皇上更相信慧空大師你不知道？”
“小五的師父不是隻有我。”
慧空大師也是南宮北璃的師父。
只是教習他佛之大道，悲憫蒼生，在早年，皇帝就把南宮北璃送去了菩提寺。
名為懲罰，實則是讓他修生養性，因為他上了戰場回來後，殺戮成性，有一天病重不起，太醫束手無策，從不問世事的慧空大師那天卻忽然造訪，親自給他算了一卦說要入佛修行。
南宮北璃進了菩提寺修行，也是那個時候遇到了楚寒衣救了他的時候。
因為受傷，在菩提寺住了三個月。
也是從那天開始，玄德帝開始重視璃王，只因為慧空大師說了一句話：此子，乃紫微星命，未來必佑西洲。
跟七王爺一起去的，結果七王爺入了佛門，一去不回頭。
南宮北璃和慧空大師的關係不曾公開過，但卻有師徒之情。
“裴世子也是慧空大師的弟子，他陪同楚寒衣一起如果菩提寺，找慧空大師算過一卦。”
百里泓眉頭擰起，感到奇怪，“可我給她算了一卦，卦是大凶，有濁氣纏身，壽命不長。”
“那她什麼時候死？”百里老四忍不住問，“如果她壽命不長，根本不需要現在除掉她。”
百里泓輕哼，“不知道什麼時候死，我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他算不了生死卦。
百里老爺子沉口氣，“這件事到此為止，明天皇上必然會罰你，你不準再生事，乖乖認罰。”
“楚寒衣已經起疑心了，和楚雄在檢查祭祀臺。”
百里泓笑道：“我又沒有在祭祀臺上動手。”
怎麼引的雷，這就是他們百里家的秘密，也是他的本事，是不可能讓外人知道。
“他們查不出來的。”
“但慧空大師的算卦，會讓你說的話成為無稽之談，到時候楚雄一定不會放過攻擊你的機會。”
“輕則罰板子，重則貶官。”
百里泓無所謂，“欽天監沒有頂用的人，到時候還不是得我來？放心吧！祖父，孫兒有分寸，太子哪裡我會親自去解釋。”
“我只是想告訴他，不要以為他做了太子就可以目中無人，傷害蕭蕭。”
“我們百里家可以扶持他上位，也能將他拉下皇位，京城還有這麼多位王爺，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不要因為一個楚寒衣，跟我們百里家生了隔閡。”
“楚家跟我們百里家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的。”
南宮北璃心裡清楚的。
“皇上罰我，那正好，我去找解情蠱的辦法，幫他們解了情蠱，到時候他和蕭蕭就可以圓房。”
送百里笙簫進宮，肯定要生個皇子的。
百里老爺子嘆口氣點了點頭，“以後你不可輕舉萬動。”
“先去跪祠堂。”
百里泓心裡鬱悶，更加記恨上楚寒衣了！
次日，皇上果然懲罰了百里泓。
將他貶為副監，禁足三個月，另外再去給太子妃賠禮道歉。
下朝後百里泓跟著南宮北璃來到東宮。
路上就爭吵了一架，這會兩人的氣氛有些微妙。
“好好給寒兒道歉，別惹她生氣，更不許再動她，否則本宮饒不了你。”南宮北璃眼神陰沉冷厲盯著他，暗中警告。
百里泓臉色鐵青，心裡氣惱，但他打不過南宮北璃，只能屈服，沉了口氣，道：“臣知道了！”
進了主殿，楚寒衣剛起來，看到百里泓後眼眸微眯起，“你帶他來做什麼？”
“事情弄清楚了，天變異象是正常的，慧空大師說了，跟你沒關係。”
百里泓早知道真相，卻故意胡說八道。
“父皇罰他了，讓他來給你道歉。”南宮北璃過來，坐在她身邊，事情跟他猜想的一樣。
“都是他自作主張，師父他們不知道。”
希望她不要再生滅了百里家滿門的心思。百里家對他有恩，尤其百里老爺子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的一身武功，兵法，十八般武器都是跟他學的。
他真不想看到百里家和楚家鬥起來。
楚寒衣笑看著百里泓，道：“那要是我不原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