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朝衛莊使了個眼色。
衛莊會意後拱手道：“前輩，衛莊願意用人頭擔保，護小姐一世周全，就算我死，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
“將來要是能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我會帶小姐回苗族，避世不出。”
白老嘆了口氣，“嗯，老夫人考慮一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白老請說。”南宮北璃覺得有戲，他要是答應，不管什麼條件他也會想辦法辦到。
“我們苗族雖然蠱術了得，但有些病其實也不是蠱醫就能治好，郡主的醫術超絕，能起死回生。”
“老夫想她幫我救一個人。那人昏迷了幾十年，我用蠱術一直強行吊著他一口氣。”
楚寒衣不會蠱醫，但治病救人是她最擅長的。
本來不抱希望，但看到楚寒衣的醫術後，他心裡就燃起了一線希望，想要再試試。
“是什麼人？”
白老神色有些哀傷，“是我兒子，十年前，因為出去遊歷，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就被人當成是妖人，打傷後他逃了回來，渾身是血倒在家門口。”
“我有一兒一女，老伴因為兒子變成活死人，沒有辦法接受就鬱鬱寡歡而去了。”
說起來他眼底閃過悲痛。
南宮北璃道：“可以，將人送來錦天閣，本王會讓寒兒治好他。”
白老笑道：“你能做郡主的主？老夫可是聽說你和她已經不是夫妻了，因為家族世仇，你們不可能再成為夫妻。”
“她恩怨分明，不會因為本王就見死不救。”
“她說過自己是一個大夫，救死扶傷是她的天職，若能救，她為什麼不願意？”南宮北璃並不擔心這一點，這麼多年了，他早就瞭解楚寒衣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嘴上有時候毒辣了些，但心是好的。
“好吧！那老夫先回去，衛莊先跟我回苗族，和女兒拜堂成親，之後再來京城。”
衛莊：“……”
就非要他賣身嗎？
“王爺……”衛莊孑然一身習慣了，平時打打殺殺的，突然要娶一個美人做媳婦，他很不習慣。
“怎麼了？白家小姐，你不喜歡？”南宮北璃笑道。
“不是……白家小姐自然是很好的，性格單純，活潑開朗，人長得甜美。”
衛莊跟白婷相處過，但他起初真沒有想過她喜歡上自己，“只是屬下一個暗衛，突然娶個媳婦回來，會有後顧之憂。”
他們做暗衛的就是主子手裡的一把刀，隨時都要準備獻出生命的。
將來他出任務要是死了，那白婷不就要活守寡嗎？
“再說了……長安他們都沒有娶媳婦。”
長安立刻笑道：“我們跟你不一樣，這次你娶白小姐也是為了救主子，要是白小姐能看上我，為了救主子，我肯定二話不說獻身。”
衛莊瞪他一眼。
長庚，長空，長生紛紛勸說。
“本王從來沒有規定過你們不能娶妻，要是有機會，你們四個也可以娶妻生子。”
“讓你拼命訓練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不丟命，如果怕保護不了保護的人，那就給本王好好去訓練，比敵人更強大那就沒有可以畏懼。”
南宮北璃的地獄訓練，幾人想起來就打了個冷顫，那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可偏偏南宮北璃可以做到，讓他們沒辦法反駁和沒有退縮的理由。
“錦天閣都是你在打理，以後你娶了白家小姐，可以更好地幫本王，這次聯姻對我們來說有利而無害的。”
“你們從小就跟著本王的人，本王不會虧待你們，娶妻生子不是什麼大問題。”
“快去吧！本王會讓人準備好聘禮給送你去。”
這話感覺是送他出嫁。
見過送女兒，送丫頭聯姻的，就沒有見過送暗衛聯姻的。
衛莊真是哭笑不得。
長空跟他一起去苗族提親，算是孃家人送嫁。
他們還都給他準備了一份添妝。
衛莊穿戴也不能是暗衛的了，需要裝扮一下，還別說人靠衣裝，穿上錦衣華服，整個人氣質都不同。
“王爺會不會對我們太好了一點？”
長安笑道：“這樣不好嗎？我們跟著王爺，願意一起出生入死，不就是因為主子對我們好，不輕易輕賤我們嗎？”
但凡換一個主子，他們就沒有這麼好的命。
“嗯，那以後我要更加效忠主子。”衛莊道。
……
楚寒衣去了一趟郡主府後再打算進宮。
“怎麼樣？”
屠鳳在這裡養了幾天的傷，看到她，很有覺悟立刻上前行禮，“屬下見過郡主。”
楚寒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沒有不甘心？”
他臉上是沒有，但心裡不知道有沒有。
屠鳳不是莫寧，即便是莫寧，還是有些傲氣的，現在他回了邊塞成了塞外的強者。
而且莫寧和南宮北璃不太對付，不適合留在她身邊了。
她身邊少了一個左邊右邊，只有冷千山不夠。
如果能夠收服屠鳳替代莫寧的位置，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郡主放心，我屠鳳雖然混蛋，但說話向來說一不二。”屠鳳見她有疑心，立刻跪下表示忠心。
楚寒衣示意他起來，“不需要著急表明忠心，如果你不願意效忠於本郡主，本郡主不會勉強。”
“一個人的忠心從不是嘴上說的，你能報答寧藥神的恩情而不願意殺她，本郡主相信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傷勢如何？”
屠鳳起身道：“好多了，多虧了郡主的藥。”
她的醫術的確厲害，調製的藥比藥神谷的要好，怪不得師父視她為眼中釘，要剷除她。
有這樣厲害的醫術，背後有楚王和璃王撐腰，她要是野心，那將隨時取代藥神穀神醫的地位。
“你什麼時候打算回去跟寧家作個了斷？我不想以後你還跟過去的主子有牽連。”
屠鳳沉了口氣，“能不能留下來跟桐兒他們一起過完年後？！”
“可以。”
“不過秋桐不願意來郡主跟你一起住。”
他的心思，楚寒衣一眼看穿，沒有想到他對秋桐還真是喜歡，甘願為她為奴。
屠鳳有些失落，眸光黯淡了幾分，“那不勉強，除夕那天可以見到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