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不用拘禮。”玄德帝放下手中的摺子打算跟她好好談談的架勢。
楚寒衣坐下來就拿著糕點啃。
“知道朕找你來有什麼事吧！”
“不知道。”
楚寒衣揣著明白裝糊塗，知道也不說，反正你想害我。
玄德帝笑了笑，“現在朝堂上都在爭吵著立後，你怎麼看？”
“皇上，後宮不得干政，這個問題，您應該問我爹。”楚寒衣立刻道。
“你又不是後宮的人，朕問你可以說說自己的想法。”
後宮不得干政不過是約束太后那些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利益，打著為了國家好的幌子總是干涉皇帝的決策。
玄德帝又不是老糊塗，豈能分辨不出來？
“臣女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選擇我來商量這件事，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呢！”楚寒衣委屈道。
玄德帝被她逗笑，“朕覺得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想法很奇特，容易說服人心。”
“你可以當自己是大臣，天下百姓都可以為朕分憂。”
楚寒衣輕哼，“你就是想看我會選擇誰是吧！”
玄德帝笑了笑沒有否認，他的確是好奇在璃王和楚雄之間她會怎麼選擇。
璃王做了太子，就算她不能做太子妃，可兩個孩子是她生的，照樣可以母憑子貴。
她身份將是整個西洲國最尊貴的，最特殊的。
到時候她可以有很多選擇，可以不做皇后，也可以做皇后，但她又是兩個皇子的親孃，那滿京城誰敢動她啊！
這比做皇后要好玩多了，不用受皇宮的約束，依舊可以享受很多別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玄德帝很欣賞她的這份聰明和淡然處事的態度。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和離，和離後又跟前夫生了孩子，背後不知道多少人唾棄她。
要是換成別人早就懸樑自盡了！
可她偏偏不，反而活得很精彩，暗中幫前夫奪位，又瞧瞧幫父親掙權。
怪不得璃王會栽在她手裡，對他念念不忘。
楚雄寵愛她這個女兒。
其實都是因為她很有本事。
玄德帝不會看錯人，“朕的心裡面其實覺得你最適合後位。將來你做了西洲皇后，肯定能讓西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楚寒衣咬著點心，頓了頓，“我不想做皇后。”
“哈哈，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
“寧兒也不願意。”玄德帝笑道。
楚寒衣吞了點心擦了擦嘴角，“她不適合。”
“如果冊封她為皇后，那是害了她，皇上若喜歡皇貴妃，就暗中寵著就好了，沒必要讓她冒如此大的風頭。”
“樹大招風！”
玄德帝莫名眼眶一紅，“你說的對，樹大招風……給予後位不一定就是真的寵愛她。”
“當年朕就是明白的太晚了……”
他以為給一個女人愛，就該給她最好的，結果害死了陳皇后和他們的兒子。
那時候他和太后一直唱反調，非要給她後位。
殊不知道這給她帶來了最大的危險，她做了皇后，其實並不開心……像他這樣的身份，要寵愛一個女人的確不能明目張膽。
要不然只能為她放棄後宮。
可這不太可能。
他是沒有能力完全平衡，自古也沒有那個帝王可以做到。
楚寒衣的話，讓玄德帝瞬間想到了過去。
“抱歉。”楚寒衣有些震撼，沒有想到皇上也會如此重感情，這麼多年他有這麼多女人，卻始終記得髮妻。
玄德帝笑道：“不怪你，你說的很對。”
“寧兒很好，朕是挺喜歡她。”
本就是公主，能委屈嫁給他這個老男人已經是很大的付出。
不能再讓她丟了命。
“那你說說誰適合後位？”
這可把楚寒衣難住了，“皇上您不要害我。”
她說蕭歲寧不適合後位，是因為知道她不會介意，甚至會感謝她。
說別的后妃不合適，只怕出了這道門就被人弄死。
在宮裡說話太考驗技巧。
“哈哈，沒關係，那你每個后妃都說說，朕最後自己選擇。”
“還有這些王爺啊！有什麼優點缺點，朕都想聽聽你的看法，朝堂那些人都帶著私心。”
“有些都不敢說真話。”
楚寒衣汗顏，“我也不敢說真話。”
“哈哈！”
玄德帝被她逗得大笑，“你現在說的就是真話。”
好吧！
楚寒衣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我覺得大家都有優點和缺點，每個王爺都很能幹，能文能武各有千秋。後宮的娘娘們，這麼多年為皇上相夫教子，也是不容易。”
“但後位只有一個，要我說，賢能者居上。”
“現在皇上和大家都看不出來誰是賢能者，所以才難以選擇，因為大家都差不多的能力。”
“如果想公平起見，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玄德帝聽得津津有味，被她一說瞬間來了興趣，“什麼好辦法？”
“制定一個標註，就是考核的標準。”
“朝堂大臣每年都有政績考核，軍營有軍功考核，還有每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都是能者居上，強者生存是不是這樣的道理？”
玄德帝笑道：“是，接著說。”
他讓人拿來紙筆記錄下來。
楚寒衣道：“皇上想選擇一個大家都滿意，沒有爭議的皇后以及太子，就可以自己制定一套考核標準。”
“比如皇上對太子的要求，可以先寫出來，從政績，軍功，到個人的文武能力都有什麼標準，幾個王爺每個月一起考核，制定一個時間，到了那個時間截止，誰能達標了誰就是太子。這樣是最公平誰也有機會，能力居上，考核公佈，有目共睹，不存在偏心就不會有人怨恨。”
“期間也需要制定一個相對於的懲罰獎勵制度，可以用打分制度，比如協助大理寺完成一樁人命案子可以得到幾分，滿分是10分。”
“累計最多的人，就是他勝出。”
玄德帝眸光一亮，覺得太有意思了，“你詳細跟朕說。”
楚寒衣摸了摸肚子，“我餓了。”
“來人準備御膳。”
“皇上。我想吃火鍋，熱乎乎的那種，現在天氣冷，吃了舒服。”
楚寒衣寫下要準的東西給他，讓人準備。
玄德帝哭笑不得，“吃貨！”
讓人趕緊準備好，先把她伺候好了才有好辦法。
眾人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楚寒衣出來。
反而聽說皇上傳了御膳，留她一起用膳。
這……
南宮北璃在明霞宮等。
“她倒是真有本事。”端妃忍不住道。
“嗯，寒兒做事一向都會出乎人意料。”南宮北璃輕笑，並不覺得皇上傳膳有什麼奇怪。
父皇找她，肯定有道理的。
“我們也傳膳，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