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現在是什麼情況？”楚寒衣問道。
冷千山打探來的訊息，“還在審問，不過結果應該是差不多了，賈嬤嬤已經承認是她做的。”
“端妃都不知道……王爺覺得是賈嬤嬤故意陷害，但賈嬤嬤是跟了端妃一輩子的人，很難說跟端妃沒有關係。”
……
“皇上，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奴婢天天服侍端妃娘娘，見不得她備受折磨，才想給娘娘報仇。”賈嬤嬤跪在地上說出當年的事。
南宮北璃氣笑道：“如果是你，母妃不可能不知道，賈嬤嬤，你是不是因為你女兒犯錯被本王扔進軍營，然後懷恨在心就故意這麼陷害母妃。”
賈嬤嬤暗暗咬牙，哭著說道：“王爺，事到如今奴婢不敢說謊，娘娘當年的痛苦你不知道，她天天都恨極了柳氏，就讓奴婢這麼做的。”
“秋香犯了錯應該受罰，奴婢不敢遷怒王爺。”
端妃呆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真的是因為自己一句話然後讓賈嬤嬤自作主張這麼做，“嬤嬤，真的是你做的？”
“是……”
“當年娘娘您痛苦不已，說想讓柳氏不得好死。”
“奴婢心疼娘娘就這麼做了，這些你都忘了嗎？”
端妃愣住，她是恨柳氏，可那時候並沒有讓她這麼做，痛苦的時候說幾句憤怒的話，她怎麼能當真呢？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利用璃兒！”
賈嬤嬤道：“奴婢以為您知道的，何況這件事都做了，就應該保守秘密。”
看著他們推來推去，一個說聽從命令，一個不承認。
在楚雄眼裡就是演戲，他冷笑，“不管端妃娘娘知不知道，賈嬤嬤是您的人，她做出這種事，就是你授意。不然她一個下人，怎麼敢如此膽大包天利用小皇子，算計柳娘？”
端妃氣結，“那你不說柳娘先利用璃兒算計本宮，害本宮變成這副樣子！”
她說著齜牙裂目，恨不得殺了楚雄。
“哼！當年柳孃的事，你有證據嗎？”
“柳娘也是從冷宮裡醒來，沒有證據你就說是柳娘，枉費她這麼信任你，你有困難，她第一個伸出援助之手。”
“文氏，你就是蛇蠍美人！現在你毒害柳氏證據確鑿，還想抵賴！”
！。楚雄怒道。
端妃差點被氣吐血，瞪著賈嬤嬤，“嬤嬤，你是不是被人蠱惑了！”
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害她。
讓人誤會她。
賈嬤嬤跟了她一輩子，她不信她會這麼做。
“娘娘，就是奴婢沒有弄清楚您的意思，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
端妃氣死了，不想跟她說話，“皇上，臣妾沒有做過，臣妾就算要對柳娘做什麼，也不會利用兒子。”
璃兒當時那麼小，什麼都不懂。
她怎麼可能讓兒子去做這種害人的事！
南宮北璃起身道：“父皇，賈嬤嬤有問題。兒臣覺得應該再仔細審問。”
“賈嬤嬤之前就跟兒臣說過沒有這麼做過，是她女兒因為給兒臣下藥未遂，兒臣罰她去軍營，賈嬤嬤懷恨在心，這才故意這麼說。”
賈嬤嬤臉色一變，忙道：“王爺，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秋香做錯了，她被罰，奴婢無怨無悔。”
“跟了娘娘這麼多年，娘娘對奴婢不薄，奴婢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害娘娘的意思，剛才所說的如果有一句假話，奴婢不得好死。”
南宮北璃看著她眼神冰冷，“賈嬤嬤，你這麼做可不要後悔！”
秋香並沒有死！
賈嬤嬤不由心慌，但她要為女兒報仇，事到如今沒有退路，咬了咬牙，“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鄭貴妃唇角淺勾了勾，“皇上，玉嬤嬤都說看到了賈嬤嬤在糕點裡投毒，那就錯不了。”
“玉嬤嬤因為這件事，心裡內疚了一輩子，她怕被端妃報仇，所以遲遲不肯。”
玉嬤嬤跟賈嬤嬤一樣的年紀，現在在冷宮幹活，她磕著頭道：“皇上，奴婢該死，沒有第一時間指認賈嬤嬤和端妃娘娘害人，奴婢實在害怕……”
端妃著急不已，“皇上……”
玄德帝抬手打斷她，“賈嬤嬤是你的人，那就跟你脫不了干係。”
“這件事是秘審，如何處置就交給楚愛卿你來做決定。”
楚雄道：“過去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柳娘慘死了，就算是殺了端妃，她也不可能活過來。”
“只是本王忘了妻子含冤死去的事情，所以我給了璃王兩個選擇，就看他怎麼選。”
“王爺做出了選擇，那出了這道門，這一切都不再提，一筆勾銷。”
玄德帝和端妃驚訝好奇看向南宮北璃。
楚雄說出了他的要求，兩個選擇。
就看南宮北璃怎麼選。
“楚雄，你為什麼這麼逼孩子？你恨我，那就一刀殺了我！現在你讓璃兒怎麼選擇！”端妃明白了，這男人就是想讓她痛苦一輩子，逼著她兒子做選擇。
第一，璃王和楚寒衣可以繼續做夫妻，但是她的腿，永遠不能好。
殘廢一生，痛苦一生。
第二，楚寒衣治好她的腿，從此他們兩家恩怨一筆勾銷，但是璃王和楚寒衣的夫妻緣分從此斷。
兩個孩子還得歸他們楚家。
“皇上，不能這麼做。”
選擇第一個南宮北璃會變成無情之人。選擇第二個他會變成不孝之人。
端妃心疼兒子，哭得淚流滿臉，不等南宮北璃做出選擇，她就替他選擇了，“璃兒，你不用選擇了！母妃這雙腿不治了。”
“母妃。”
南宮北璃閉了閉眼，“我選第二個。”
端妃哭聲愣住，沒有想到兒子會選擇她，而不是楚寒衣……
“璃兒……”這讓端妃更加心疼，差點哭死。
楚雄冷哼，“那就這麼說定了，皇上你做個鑑定。”
“兩個孩子不能給你們家。”玄德帝不同意。
楚雄知道他就會這麼說，“可以，那以後寒衣嫁人，你們不能干涉。”
“不要說是你們南宮家的人，就不可以改嫁。”
玄德帝看著兒子，“寒衣可以改嫁，不過你不能逼她，據朕所知，寒衣鍾情於璃王。”
“你既然非要拆散他們，就不能逼她嫁人，她若心甘情願，那朕不會阻攔。”
楚雄氣笑，“是璃王選擇不要我女兒，怎麼能怪拆散他們？”
玄德帝看了眼端妃，心裡嘆口氣，“還真是活人掙不過死人。”
柳氏死了，端妃痛苦，但她還活著。
楚雄心裡就放不下這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