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柔眼峰閃過一抹冷芒，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角，“我當然想給小白報仇，可大福也說了他只是一時糊塗，他不是故意的。”
“小白再怎麼樣只是一條畜生，能有人的命值錢嗎？”
言外之意，她為了一隻畜生就要殺了大福。
太過心狠手辣。
王府不少的下人瞬間紛紛覺得楚寒衣嗜血成性，冷酷殘忍，壕無人性。
“王妃果然是心狠手辣，還是側妃娘娘心地善良。”
“大福都說不是故意的，狗也沒有死，王妃為什麼一定要他死呢？”
“難道我們下人的命不賤，不如一條狗嗎？”
王府下人紛紛紅了眼睛，憤恨地瞪著楚寒衣，彷彿說她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王妃你為什麼不能饒了大福？”
“是啊！王妃你饒了大福吧！”
眾多下人出聲求情。
看著眼前的一幕，蘇清柔唇角暗暗勾了勾，“璃哥哥，大福在王府做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我沒有記錯，他的父母雙亡，父親還是跟了王爺很多年的一個老士兵。”
“因為戰死，王爺憐他一個孩子孤苦無依才把他接來王府，留在前院做一個小廝。他從小在王府長大，什麼心性王爺應該最清楚。大福心性純良，不可能故意毒殺姐姐的狗。”
“何況姐姐的狗沒有事，我想就饒了大福吧！”
楚寒衣氣笑道：“強詞奪理！難得他犯了錯不該受到懲罰？”
“可大福都認錯了啊！”蘇清柔睜大無辜的眼睛，茶裡茶氣，“姐姐你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
楚寒衣冷冷看她一眼，對著一眾下人，道：“我沒有輕賤你們的意思，只是無規矩不成方圓。”
“今天大福能一時糊塗毒殺我的狗，那明天你們誰不小心一時糊塗給王爺下了毒，難得也可以這樣輕飄飄一句話揭過嗎？”
眾人臉色一變，心頭一跳。
看向南宮北璃。
他沒有說話。
楚寒衣接著道：“何況現在本王妃是讓他說出背後指使，他既然不是故意，有什麼苦衷，為什麼不說出來？”
眾人頓時臉色微變，無法反駁。
“王府有王府的規矩，犯了錯就要追究，受罰。我和王爺都是賞罰分明的人，沒有一棍子打死他，讓他說出真相，他不願意說，顯然就是有人背後指使，他不說就在包庇那個兇手。”
“今天要是不抓住兇手，以後誰能保證她不會毒殺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
“還是說跟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住在同一屋簷下，你們也願意？”
聽到這些話，大家都沉默了，開始勸說大福。
大福卻依舊咬牙堅持說是自己做的，沒有幕後指使。
“王爺你說怎麼處置？”
楚寒衣說完，把問題拋給南宮北璃。
南宮北璃冷沉著臉色，他承諾過楚寒衣，會給她一個交代。
“王妃言之有理。”
蘇清柔掌心一緊，心裡氣急了。
他居然偏袒楚寒衣？
“大福，你有什麼苦衷說出來，是誰指使你，你要是不說，就不要怪本王用家法處置你。”南宮北璃的目光冰冷盯著他，厲聲道：“王府的規矩，相信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
“對於心狠手辣，背叛本王的人，本王素來不會心慈手軟。”
“今天大福包庇兇手，那就用家法伺候，五十大板！”
話落，兩個侍衛過來一把架住他的胳膊。
大福如同弱小的雞一樣，身子顫了顫，渾身無力，看著璃王不由害怕，便道：“王爺息怒，奴才這麼做……是為了王爺。因為王爺討厭狗，王妃卻非要養狗，奴才不想王爺為難，才一時糊塗買了毒藥毒殺王妃的愛犬。”
“奴才不是故意的，求王爺開恩啊！”
南宮北璃神色一頓，沒有想到是因為他？
“此話當真！”
大福哭道：“千真萬確啊！”
“呵，你信？”楚寒衣是一個字都不信，他分明就是為了自保才這麼說，想讓南宮北璃心軟，饒恕他。
而南宮北璃果然看在他死去的父親面子上，有些許鬆動。
“大福既然知道錯了，罰他二十板就行了。”
五十大板下去，大福肯定會沒有命。
楚寒衣冷笑，“你相信他說的？我看他就是說謊，想包庇兇手。”
蘇清柔眸光微微閃躲，上前道：“姐姐，大福說的是真的啊！王爺本來就討厭狗，王爺小時候被狗咬過，有心理陰影，大家都知道的。”
“當初就勸你不要養狗，你非要養。”
“大福這麼做也是一時糊塗為了王爺著想。”
這麼說，連杜管家都忍不住求情，“王妃，大福是個不錯的孩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他一次吧！”
楚寒衣心裡冷笑，看著大福：“想要我饒恕他，可以。那就讓他吃了給小璃吃的毒藥。”
“王妃！”杜管家滿眼震驚，沒有想到她這般心狠。
“放心，不會讓他死。我給小璃解毒的時候就已經研究出瞭解藥，這種不是見血封喉的毒，會慢慢折磨人至死，最少一個時辰。”
“何況還有寧小神醫在，不用擔心會要了他的命。”
“我這麼做是想告訴大家，以後誰敢動我的狗，還有敢動暮雪苑的人，就是這種下場！”楚寒衣冷冷目光從蘇清柔臉上掃過，最後落在大福身上。
這一次她不會心慈手軟，否則一個下人都敢欺壓到她頭上來放肆。
說她惡毒又如何？人若不狠，就站不穩。
尤其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
“同樣的毒藥我也從小璃血液裡取出來了，想贖罪，想活命就吃了它。”
大福看著她手裡拿出來的一瓶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但她說是從狗身上取出來的，那就是狗血？
她讓自己吞狗血？
大福不由覺得噁心，“不要．王妃饒了我吧！我寧願罰五十大板。”
“不行，你既然敢毒殺我的愛犬，就應該承受跟它一樣的痛苦。”楚寒衣是被氣狠了，說話間上去捏住他的臉頰，將一瓶毒血罐了進去。
“咳咳…不要。”大福滿眼驚恐，手指死命地扣喉嚨，想吐出來，卻吐不出來。
她動作極快，南宮北璃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怎麼這麼狠！”他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
可是太遲了，大福吞了狗血，沒一會兒就毒發。
“王爺，救我……”
大福七竅流血，痛苦地倒在地上。
“啊……”
“寧小神醫你快救救大福。”蘇清柔看著這一幕不由惶恐尖叫。
寧慧錯鄂住，蘇清柔喊她，才上前給大福解毒。
可是她解除不了，搖頭看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女人，道：“我無能為力。”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喝茶？
南宮北璃兩眼黑沉，“楚寒衣，把解藥交出來！”
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她居然真的毒殺大福給她狗償命？
簡直就是荒謬！
楚寒衣眉眼清冷，放下茶盞，“我說了這種毒，一個時辰後才會讓人毒發身亡，等足了一個時辰後，我自然會給他解藥。”
南宮北璃被氣得臉色鐵青。
拳頭握得胳肢窩。
“王妃，我求求你饒了大福吧！是我，是奴婢讓他這麼做的！”這時，蘇清柔身邊的丫頭，青禾不忍心看著大福被折磨死便跪下來承認。
楚寒衣望了眼蘇清柔，笑道：“你是清芙苑的丫頭，青禾，專門餵養小白貓的人，這麼說小白也是被你毒死。”
“是……”青禾渾身哆嗦，點頭認罪。
眾人震驚，沒有想到是青禾。
看著眾人的臉色，楚寒衣笑道：“既然是你讓他這麼做的，那又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