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了第二天的見面地點，史迪威送姜天成回家。
在院子門口，姜天成看到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停靠在路邊，下了車，他徑直走進大門。
史迪威心驚膽戰的開車離去，他得好好捋一捋今晚發生的事情。
客廳裡坐著一高一胖兩名白種男人，當姜天成進門時，兩人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謹慎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高個子男人六十來歲，碩大的鷹鉤鼻讓他看起來精明沉穩，而發亮的禿腦門更增添了幾分兇狠。
“你好，我是奧國情報局下屬分局副局長卡爾，這位是我的同事，鮑爾。很高興見到你，姜天成先生。”
對方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姜天成莫名的心裡一驚，立刻產生了警戒心。
他的目光在兩人身旁的客廳裡掃視，發現徐蔓瑤站在一旁，神情嚴肅，臉上並沒有受驚或者擔憂的神色，雙臂自然下垂。
泛著暗紅光芒的酒櫃、站立在門旁的衣架...所有的物品擺放的整整齊齊。
這裡未曾發生過打鬥。
他鬆了口氣，拽了拽衣領，儘量讓胸口的衣服看起來平整一些，然後走上前，微笑著，“請坐。”
三人坐下，他打個響指，對一旁的徐蔓瑤道，“蔓瑤，麻煩你給我們的客人倒幾杯酒來。”
...
維也納音樂氣息濃厚，街邊隨便一個小樂團都是國際級別，而這裡的白葡萄酒也是一絕。
這兩桶葡萄酒還是麗莎的父母送給徐蔓瑤的，因為儲存溫度的原因，平時都藏在別墅的地窖裡。
今天能拿出來招呼兩位不速之客，也算給了他們面子。
三人舉杯，抿了一口，姜天成決定單刀直入。
“請問，兩位來此有何貴幹？”
這個時候，問他們如何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不重要了。
對方既然沒有聲張，那也有真正隱藏的意圖，搞清楚這些，才是重點。
卡爾抿了口酒，微眯著帶著細微皺紋眼睛露出滿意的微笑，放下杯子，他坐直身子，臉上的表情
變回嚴肅。
“姜處長，我這麼稱呼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對我瞭解的很清楚。”
“呵呵~”卡爾笑了笑，“其實我對你的瞭解也並不多。實不相瞞，對於你來維也納的目的我不甚清楚，但是經過上層的交涉，我明白你對我們沒有惡意。”
“上層？”
姜天成想起離開前項雲提到古國警方會與奧國警方交涉，力爭雙方合理，一起查清楚辛加生物集團的內情。
畢竟，人類基因重築研究，在國際上還是嚴令禁止的。
很快，卡爾就證實了姜天成的想法。
“姜處長，上層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頭疼吧！”
卡爾撇了撇嘴，露出一絲嘲弄，“那些人總會糾結於各種利益得失，動不動就搞什麼全力均衡。”
“是啊~看來在這一點上，各國的政治家都是一個德行。”
姜天成也笑著符合。
初步交流，兩人共同的想法產生共鳴後，之前那陌生的感覺似乎消失了些。
卡爾點著頭，“是的，這是那些政治家共同的習慣。當然，這與我們的事情無關。”
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喉嚨，“我得到的命令是，與你合作，查清辛加生物集團的罪惡事實。
其實，我盯他們已經很久了，只是有太多顧慮，無法調動大量人力進行調查。
呵呵~這麼說的話，我似乎也和那些政治家一樣了，總是權衡利弊。”
他自嘲笑笑，接著說道，“據我們的人彙報說，辛加集團內部構建十分嚴密，各種安保設施也十分先進，到目前，他們只查出對方的確從事非法活動，但是沒有具體的證據。”
“你希望我能幫你搞到足夠的證據？”姜天成道。
“是的！據我瞭解，你現在和弗蘭克的關係極其親密，據說是因為史迪威背後的那些小夥伴。
他很看重你，在我知道的人裡，你是唯一有機會接觸這些秘密的。”
“你知道的挺多~”姜天成身子向後一倒，翹起二郎腿，同時拿起高腳
杯不斷搖晃，透過玻璃杯，他在觀察對方的表情，“那個實驗品組成的組織，也就是所謂的復仇者，應該是在你們的授意下組成的吧。”。
“並不是這樣。為了轉移米爾的注意力，我們只是對這個組織的發展視而不見，任由他們胡鬧罷了。
當然，為了防止對方失控，偶而我們會進行清掃和制約。”
這就明白了。
一個目標是三個大人物的犯罪團伙，怎麼可能在奧國活蹦亂跳這麼長時間，而不被剿滅？
姜天成現在清楚了對方的意思，只是這種讓人當槍使的感覺很不好。
他砸吧著嘴，“卡爾局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清楚，合作一直都是建立在共贏基礎上的。
從你前面的談話中，我不覺得自己得到了什麼幫助。
實不相瞞，沒有你們的配合，我也可以輕鬆完成自己的任務。”
“你是什麼意思，你想要和卡爾局長談條件嗎？”
一直沒出聲的胖鮑爾察覺到面前的古國年輕人似乎不將自己的領導放在眼裡，為了表現自己的擁護之意，他聲色俱厲的站了起來，對姜天成怒目相向。
“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這裡是奧國維也納，不是你們古國！
在這裡，只要我一聲令下，五分鐘內，會有無數警察和戰鬥人員包圍這座小小的別墅。
而你們，就是甕中之鱉。
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和你可愛的助手永遠無法回到古國。”
徐蔓瑤瞪了那胖胖的老頭一眼，聽著對方囂張的言辭，恨不得把手中的一杯奶茶砸到那灰白的後腦勺上。
不過，她發現姜天成面帶笑意，絲毫不為所動。
“正主在說話，不該插嘴的小嘍囉就應該閉上嘴，靜靜在一旁聽著。”
“你~”鮑爾面紅耳赤，臉上立刻佈滿了怒意。
“鮑爾~”卡爾重重叫了一聲，鮑爾看了眼身旁的副局長，憤憤不平的坐下，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白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