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大防。
男女應該守規矩的,越是有身份的,規矩就會越多。
可裴雲卻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這不,才見面,就邀人一起打麻將,還在一旁教著怎麼打。
就裴雲來說,這並無不妥,他不就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規矩,裴雲是有的,但和世俗不同。
要說意外的是,作為一個女人,一個男人讓座位給她,她就坐下,一個男人教她打麻將,她就打麻將。
準確的說,是別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不懂得去拒絕。
讓人意外的是,她的麻將打的十分的不錯。
而這個過程,裴雲都看著眼裡。
她自然是第一次接觸過打麻將的,她也不是精通什麼賭技。
裴雲能看出來,她靠的是計算的能力。
換個說法,她會算術。
這倒是稀奇了。
只是,即便她懂算術,也是有限的,這是受當下因素決定的。
就大秦的算術發展,最難的不外乎是雞鴨同籠。
算術在大秦的發展有限,也沒得到重視。
可算術的運用是時時刻刻存在的。
就算不去管什麼高深的算術問題。
可必要的加減乘除總是要在生活之中運用到的。
要是對算術一竅不通,做買賣,計數金錢等方面都會遇到困難。
算術一樣能夠賭博上發光發亮。
一個懂算術的人,在賭博上絕對不會弱。
算牌記牌,推測出對手有什麼牌,要的是什麼牌。
這些都是可以透過算術做到的。
而只要做到這些,只要你不是運氣太差,你就很難輸。
因此,今天是牌局下來,贏的最多的反而是個生面孔。
“原來小姐在這啊。”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
來人正是那僕人。
來打麻將的女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虞子衿。
僕人先是看了一眼虞子衿,接著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情況,最後目光停留在裴雲身上。
僕人在看著裴雲的時候,裴雲也在看著僕從。
自己又沒什麼害怕的。
你看著我,我就看著你。
難不成。
你還看得出來,我是那天幫忙楚蠻奴逃跑的人。
僕人最後自然是沒看出什麼來,說道:“小姐,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
就這樣,虞子衿跟著僕人離開了。
在回龔家的馬車上,僕人對著虞子衿說著話。
“我和那個叫孫耀祖的村長談過了,沒能問出些什麼,倒是從孫幼孃的父母口裡知道些有趣的事情。”
“這孫幼娘之前竟想著要嫁給那個叫裴雲的,這裴雲剛才見過了,長相確實不差,他們還把他叫公子。”
“你覺得龔少爺知不知道這事,當然,他要是不知道,也沒有必要告訴他。”
實在沒想到,孫幼孃的父母會把這事告訴僕人。
真說起來,他們是受到威逼才說出來的。
僕人單獨找過他們,談話,說是要從他們口中瞭解孫幼娘。
而擺出來的則是一種訊問的態度。
誰讓孫幼孃的父母是尋常百姓,而僕人卻不是一般的僕人。
從根本上,就是兩個身份地位不對等的階級的談話。
古人結婚,說到正規的事項,是要查別人三輩的。
一般來說,會透過熟人打聽對方的口碑,並且一打聽就是三代。
條件越是好的家庭越是在乎這個。
這是為了知道對方祖上是不是有作奸犯科的人,會不會有什麼遺留的疾病。
這樣的事情,女方同樣也少不了要做。
有句話叫做,嫁人之前要看他祖宗三代。
嫁人都是從自己祖上是幹什麼的說起。
原因是,一個男人的品性與家風,與他的父輩是有千絲萬縷關聯的。
家風不壞的,男人怎麼也不可能壞到哪裡去。
就算男人真的要變壞了,都不用女人去做什麼,家裡的人就會有好好管教他。
家風明理,後代自然就正直。
又有話說。
“娶妻先看娘,嫁夫先看爹”
“娶妻先看娘。”
這和古代對女子的約束有關。
未出閣的女子,不能私自見陌生男子的,未出閣的女子最能接觸到的人是母親。
母親為人處世的方式會影響到女子。
古人認為,什麼樣的母親就會教匯出什麼樣的女兒。
丈母孃的為人,決定了妻子的做事以及為人處世風格。
“嫁夫先看爹。”
古代女子地位低下,生活過得怎麼樣,取決於男子的態度。
而男子的行為一般會效仿父親的行為。
古人認為,一個男子對女子是什麼樣的。
一定程度上,取決於他父親對他母親是什麼樣的。
而且,作為一家之主。
真發生什麼事情,公公會比丈夫更能決策。
就龔自宏和孫幼娘。
孫幼孃的父母自然不敢去查龔自宏的三輩。
可龔自宏則不一樣,即便只是表面的一個僕人,也能一問到底。
因此。
僕人找孫幼娘父母談話,並無不妥。
對於僕人的訊問,孫幼娘父母也是一概都交代了。
孫幼孃的祖上還是經得起查的。
都是老老實實的本分村民,也沒有什麼遺傳的疾病。
本來事情到這也就結束了。
可是孫幼孃的父母竟失口把孫幼娘曾對裴雲的事情說了出來,等覺得說錯話時,已經是為時已晚了。
孫幼孃的父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可看僕人的意思,他並沒有打算做什麼,即便虞子衿聽了,也沒有給出半點反應。
“小姐今天和這叫裴雲接觸過了,對他的感覺如何。”僕人道。
虞子衿:“不夠了解。”
接觸的時間連一天都沒有,期間又都是在學打麻將,能有什麼瞭解。
僕人卻問道:“有必要繼續瞭解嗎。”
虞子衿:“無所謂。”
“看他的樣子好像有點不簡單,每次我和孫耀祖說起他,總會轉移話題,反正小姐這些天沒事,可以繼續試著接觸他。”
虞子衿:“可以。”
她就是這樣的人,別人要她做什麼事,她就去做。
你要問她有什麼想法和意見,那就是沒有。
作為一個命運都由不得自己的人,她就和一個扯線娃娃一樣。
對於這樣一個模樣,別人習慣了,她自己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