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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密謀

這一天,劉府來了一個有身份的客人,客人是坐著轎子來的,身穿微服。

可即使這樣,要是讓人瞧見了他,一眼就會認出他是誰。

作為閔縣的父母官,趙章允為什麼會來到劉府呢,還不願意讓外人知道。

劉府裡,唯一有身份接待趙章允的,自然就是大老爺劉世仁。

這次見面是事先約好的。

作為閔縣最權貴的兩個人物,見個面也要掩人耳目,可以知道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見面。

趙章允是縣令,作為一個七品官,他的長相頗具官威,一雙眼睛甚是有精神。

唯一一點不足的就是,他的腳步有點輕浮。

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毛病。

而劉世仁,一眼看去,盡顯富態。

像是怕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他穿金戴銀的,和一個移動的錢莊一樣。

他的眼睛偏小,眯出了一條縫,

但你不要因此就誤會了他,眯著小眼睛的他,才是不好相處的。

他保養得十分好,年紀五十出頭的他,外表看起來也就是四十上下。

這是一場私人的見面,沒有其他人在場,只有一個負責服侍的小廝。

雙方也是老熟人了,簡單的客套話後就進入了正題。

趙章允:“綠林盟的事你也知道了,沒想到瓦匪這麼的狠,一下子就把綠林盟給打垮了。”

劉世仁:“綠林盟怎麼樣,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我在瓦匪手裡的糧食要怎麼辦。”

趙章允:“這還不得問你自己這邊,要是大頭目和三頭目都在,哪裡有二頭目的事。”

劉世仁:“事情都發生了,這個多說無益,我只想知道,有什麼辦法拿回我的糧食。”

“還能有什麼辦法,要是瓦匪真的想反了,自然就得來硬,這一次你可要記得多出一點錢。”

“錢我有,可要剿匪就得等過冬後,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趙章允為難的皺了皺眉頭,真要對付瓦匪,除了剿匪外,還能做什麼。

之前,倒是有安插內應在瓦匪。

但那些人都在大頭目和三頭目身邊,也都死光了。

如今的瓦匪就是一個不受控的因素,就連基本的瞭解瓦匪的內部情況都做不到。

就自己能知道的,也就是知道瓦匪如今當家的,即曾經的二頭目,是一個叫楚蠻奴的女人。

一個女人居然能成為瓦匪二頭目,如今更是瓦匪的當家,真是讓人意外,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奴隸出身。

對於這楚蠻奴,自己也只是知道這麼多,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你倒說說要怎麼辦,要不你派個人去和他們談談,我想啊,他們會這樣做,不過是想要好處,只要給足好處,就沒有談不攏的。”

趙章允把問題踢了回去。

反正自己這邊的辦法就是剿匪,你要等不了,那你就自己找辦法。

雖對趙章允的態度不喜,但對這話,劉世仁是認可的。

沒有人會和利益過不去,何況是瓦匪。

他們要真的把自己的糧食吞了,那就是在找死。

他們不過是藉口要和自己要好處而已。

“派人?那要派什麼人。”

“你家範師爺就是最好的人選。”

正如趙章允說的,範師爺是最好的人選一個

一直以來,瓦匪這條線都是他在走動的。

比起別人,他是最瞭解瓦匪的。

可那是之前。

如今瓦匪死了兩個頭目,而這些可以說都是範師爺引起的,

要是繼續讓範師爺去和瓦匪接觸,這就和推人進火坑沒什麼區別。

要是範師爺是個一般人,推入火坑就推入火坑。

但範師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這就讓劉世仁猶豫了。

趙章允看出了劉世仁在想什麼,範師爺那點事情,他是知道的。

可別人的家事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己還更希望能有好戲看,就說道:“怎麼,還用考慮?你怕範師爺去了回不來,你不想想,就是這樣才更得讓他去,事情是他引起的,也只有他去了才能更顯誠意。”

“想要和他們談,就要先讓他們順心順意,就這事上,範師爺就是個罪人,他這個罪人不到場,事情還要怎麼談。”

“你要是寧願不要糧食,也不讓範師爺去,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辦法給了你,是你自己不要的,這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話的趙章允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反正糧食是他劉世仁的,不是他趙章允的。

作為一個縣令,自己確實要和本土最大勢力打好關係,這事關到自己能不能舒服安穩的坐好懸令這個位置。

可自己要做的也就是該做的事情。

想要自己捨己為人,那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

自己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綠林盟就是自己在背後出力。

可誰讓綠林盟不給力,一下子就被瓦匪打散了。

暫時想要重新組織起綠林盟這樣的勢力也不容易。

所以能做的就是擺爛。

等來春才好剿匪。

這是要自己在範師爺和糧食做取捨。

劉世仁猶豫了會,就要下決定。

就在這個時候,小廝走來,說道:“老爺,範師爺說有事情想找你說說。”

沒想到說到範師爺,範師爺就來了。

“沒告訴他嗎,我和縣令在談正事,他來湊什麼熱鬧。”劉世仁不悅道。

心裡想著的是,自己正打算把他賣了,他要是在場,豈不是尷尬。

小廝:“奴才說告訴了,可他說了,就是縣令在,他才更要找你說事情,這事情有縣令在場更好。”

趙章允好奇了:“還有我的事?那不妨就聽聽他要說什麼,正好我們也說到了他。”

就這樣,範師爺被准許到場。

“見過大老爺,見過縣令大人。”範師爺說道。

說話的表情和舉止並無問題,可聽到這話,趙章允心裡不由得不舒服。

自己是父母官,才是最有身份的一個。

這一句話卻把自己擺在劉世仁後面,這是在說,自己不如劉世仁嗎。

這就是說話的門道,同樣一句話,換個說法,意思就變的不一樣了。

心裡是不悅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這也就是件小事,趙章允涵養還是有的。

這樣的小事不足以讓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