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她倒是想起來一段歷史了——
戰神王爺曜日·華章遇刺昏迷之後,與黑月國接壤的邊關頻頻傳來異動。
星隕415年8月1日,戰神王爺手下鎮守邊關的將軍蒙田被刺殺身亡。
星隕415年8月2日,黑月國邊境主帥黑月·崇山為慶祝皇帝生日向與黑月國接壤的臨淵發起進攻,目標是位於臨淵之後的金烏。
而金烏有礦脈。
若是成功攻打下金烏,那麼直接面臨敵人的就是她此刻的所在之地——
雙陽。
臨淵、金烏、雙陽都隸屬於戰神王爺的封地,戰神王爺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
若是以往肯定是作為主帥的曜日·華章前去禦敵,但此刻的曜日·華章昏迷不醒,能前去邊關支援的……
就只有曜日·凌風和曜日·逸塵兩兄弟!
歷史上也是如此,黑月國本以為重創了曜日國戰神和其手下的將軍便能一舉拿下臨淵和金烏。
卻沒想到!
曜日·華章的兩隻幼崽竟是如此猛烈,險之又險地將敵人攔在了金烏之外!
而8月1日,8月1日……
蒙田將軍被刺殺的日子。
就是明天!
哪怕是她現在將這件事情告訴曜日·凌風,也來不及了。
更何況她也不可能告訴他,她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她知道歷史,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
她心情有些沉重。
但卻從這件事情當中嗅到了一絲機會。
如果能前去邊關的話……
說不定能有機會混入黑月國的軍中,從而進入黑月國!
曜日·凌風顯然是故意在刁難她,她從早上站到了下午又站到了晚上,腿都酸了,也沒有人來和她換班。
就連吃飯也是和曜日·凌風在書房中吃的,他好像有處理不完的公文。
也是……
曜日·華章昏迷了,所有的公務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眼看著天色已經很晚了,她又是打了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曜日·凌風終於放下了紙筆,他冷淡的眸子瞥向她,只見那個少女偷懶地靠著牆,正打著哈欠——
毫無規矩,懶惰至此。
他的眉頭深深一皺。
少女又是猛地頭一點,自已將自已驚醒了。
抬頭望向曜日·凌風,卻見他正冷冷看著她,這下更是一點睏意也沒有了。
“嗨……”她打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招呼,“你終於處理完事情了啊?”
“可以去,睡覺了嘛……”
“嘿嘿。”
曜日·凌風站了起來,朝她這邊走了過來,少年身材高大極具壓迫感,她被他逼進牆角。
“你,你幹嘛。”她緊張地問道。
曜日·凌風攥住她的右手,不由分說地將她右手的袖子撩上去。
“你放開我,你變態!”夢璃驚恐地大喊,這個男人他要幹什麼?!
曜日·凌風只是冷笑,聲音低沉,帶著壓迫的意味,“他倒是對你很好。”
他冰涼的指腹摩擦著她右手臂上的黑色薔薇,令她得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慄。
那是——
難以抑制的恐懼。
“怕我?”
“既然怕我,就乖一點。”
“離我弟遠一點。”
“我不知道你是使了什麼手段勾引了他的,我弟不夠聰明,看不出來,但我卻知道……”
“你滿口的謊言。”
他的手掐上了她的脖頸,在她的耳邊低語,“被印上了奴印,便永遠都是奴隸,哪怕是畫得再好看,也改不了本質的事實,希望你永遠記住這一點,不要肖想不該肖想的東西。”
疼……
好疼。
死暴君!
我討厭死你了!
“咳咳咳。”在她即將窒息之前,曜日·凌風終於鬆開了手,夢璃捂著脖頸,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變態,死暴君,我討厭你!你對我施加的一切疼痛和恥辱,我永遠都會記得!絕不原諒!你最好祈禱不要有一天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定讓你遭受這世間最痛苦之事!”
惡向膽邊生!
她瞪大了雙眼,狠狠地盯著他,口不擇言。
曜日·凌風神色淡淡,眼眸中皆是不屑。
“就憑你?”
對,就憑我。
夢璃心中咬牙切齒。
她再次恨自已的弱小。
“少說這些做夢的話,隨我去隔壁睡覺。”
睡覺……
隨你……?
曜日·凌風率先走出書房門,見她愣愣的沒跟來,回頭不耐煩地道:“聾了嗎?”
夢璃反應過來,小心地遠遠跟在了他的身後,只等著情況不對便要逃跑。
不過好像是她想多了。
隔壁是一間極其素雅的臥房,似乎是為了方便處理公務完來休息的,東西都很簡潔,牆邊放著一張捲起來的地鋪。
他似乎經常直接睡在這裡,東西一應俱全,有長時間居住的痕跡。
他平日裡……
都是這麼忙的嗎?
曜日·凌風指著地鋪說道:“你打地鋪,我睡床。”
什麼??
您的紳士風度呢?
夢璃的臉耷拉了下來,但卻不敢反駁他,只好灰溜溜地去拿地鋪。
地鋪被鋪在了地板上,又聽他說道:“櫃子裡有新的被子。”
好吧……
於是她又去拿被子。
躺在地鋪上其實是很涼的,但好在有厚厚的被子,讓她不至於覺得冷。
她用被子將自已包成了個小粽子,舒舒服服地躺在裡面,長舒出一口氣。
燈已經被熄滅了,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她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床上仰躺著的,睡姿極為標準的少年。
“你睡了嗎?”
“別和我說話。”
好吧……
如果是在以前,在這麼安靜的環境下,她會覺得寂寞,會想找人說說話,但如果是這個暴君嘛,那還是算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可能已經三更半夜了,她突然睜開了眼。
偷偷瞄向床上之人,見他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呼吸均勻,大概是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了。
她故意弄出了一點細微的響動,見床上之人依舊一動不動,心中一定,小心翼翼地從被子中鑽了出來,然後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之後,她謹慎四顧,向著藥園的方向而去。
而在她走出房門之後,床上的少年突然睜開了雙眼,定定凝視著她離開的方向,眼眸幽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