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飛好不容易找到了楊小雅,於是,他們兩個在一處山坡上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然後搭起了帳篷,架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越燒越旺,徐浩飛和楊小雅都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楊小雅看著被篝火照紅的徐浩飛的臉面,突然說道:
“徐浩飛書記,你現在可以給我說一說,你最近有啥煩惱,我現在不跟你胡鬧了,你說吧,我仔細聽著哩!”
楊小雅拖著腮幫子,斜著眼睛瞅著徐浩飛,徐浩飛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對楊小雅低聲說道:
“我最痛苦的就是,當你看著那些貪汙犯逍遙法外,可是你卻無能為力,這可能是我最難受的事情了,你明白嗎?!”
楊小雅一聽就急忙說道:
“哎呀,看來我們偉大的縣委書記是遇到啥困難了,沒有關係哦,有我楊小雅在這裡,我會給你徹底解決的,你就放心給我說吧!”
徐浩飛故意冷聲說道:
“楊小雅村官,你是一名***員,你可不要這樣嬉皮笑臉的,我給你說的是正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楊小雅頑皮地說道:
“我不正經了嗎?我沒有啊,我不是正在在聽你說嘛?我給你宣告,徐浩飛,我是認真的,真的!咯咯咯!”
徐浩飛氣得直搖頭,說道:
“楊小雅,你今天晚上怎麼跟以前徹底不一樣了?!剛才你已經讓我領教了啥叫做不確定性,你們女孩子才是不確定性,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感情起起伏伏難以理解,這句話是霍金教授剛剛說的!”
楊小雅看來今天晚上發誓要跟徐浩飛耗到徹底崩潰一樣,她繼續樂呵呵地抱著腮幫子,看著徐浩飛說道:
“霍金教授說這一句話了嗎?女人是黑洞,我怎麼不知道啊?!怎麼,徐書記,就許你板著一張面孔教訓別人,就不許我跟你開玩笑啦!嘿嘿嘿!”
徐浩飛拿著個楊小雅毫無辦法,他索性起身,對楊小雅說道:
“好了,我跟你沒有辦法交流了,那好,你一個人坐在這裡沉思吧,我先到帳篷裡面睡一會兒去,好不好?!”
徐浩飛故意裝作要起身離開,楊小雅嚇得尖叫喊道:
“不行,不行!徐浩飛,你給我出來,你是不是要想嚇死我啊?這兒黑洞洞的,我一個人敢待嗎?!”
徐浩飛一看楊小雅真的害怕了,他就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
“你要是害怕,一個人不敢待在這裡,那你就老老實實聽我訴苦,明白嗎?你丫是不老老實實聽話,我可就要到帳篷裡面睡覺去了!”
……
說實話,楊小雅喜歡跟現在德爾徐浩飛鬧一鬧,她不喜歡那個上班時候的徐書記,一直板著一張面孔,就跟一個冷麵殺手一樣。
她很喜歡這樣去掉縣委書記模樣的徐浩飛,感覺這樣的他更加親切,更加平易近人,更加好讓自己捉弄。
所以楊小雅倒是希望徐浩飛跟自己在這堆篝火這裡待上一晚上,不希望他鑽到帳篷裡面去睡大覺去。
更何況這個傢伙就只有一張帳篷,自己可不願意跟他獨處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面,誰知道這個徐書記心裡有啥想法?!
想到這裡,楊小雅急忙說道:
“徐浩飛,你可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一堆活這裡,自己去舒舒服服地睡大覺去,你想都別想,我被你給吵醒了,我今天晚上不睡覺了,知道嗎?!”
徐浩飛苦笑著說道:
“我困死了,折騰了一天,我要睡覺!那這樣好不好?我們兩個輪流睡覺,你來前半夜,我來後半夜,怎麼樣?!”
楊小雅抿嘴搖頭,然後張口說道:
“不行!我可不敢一個人待在外面,我要你陪著我,你可千萬不要自己離開,我害怕,真的,你知道嗎?!”
徐浩飛搖搖頭,說道:
“你既不聽我說自己的煩惱,又不讓我去睡覺,大小姐,你到底要讓我幹嘛?!你是不是要折磨死我才甘心?!”
楊小雅大聲說道:
“徐浩飛,你好好說話,是你要折磨我,還是我要折磨你啊?!你看看,今天晚上我本來是要在自己溫暖的村官臥室裡面呼呼大睡,可是給你拉到這個地方來,你還說我在折磨你,簡直是豈有此理!”
徐浩飛故意說道:
“那好吧,這樣怎麼樣?你聽我說話,然後不許嬉皮笑臉的,要跟以前那樣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我就陪你度過今天晚上!”
楊小雅噘嘴道:
“好吧,我看你是一肚子煩惱,那本小姐就陪陪你,聽聽你倒苦水,好吧,我豎著耳朵聽著哩,你趕緊說吧!”
徐浩飛問道:
“楊小雅,你真的聽著哩?”
楊小雅點點頭,認真地說道:
“是啊,徐書記,我聽著哩,你有啥煩惱,你就儘管給我說吧,怎麼樣?!”
……
徐浩飛一邊給篝火堆裡面添了一些柴火,一邊對楊小雅說道:
“楊小雅,你認為我是一個怎麼樣的縣委書記?!你要老老實實給我說出來,不要因為我們是朋友而不說實話!”
楊小雅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你是一個比較陰險的縣委書記,好像是對每一個人都滿腹狐疑,對我們每一個人都不相信,是不是?!哈哈哈!”
徐浩飛板起面孔,對楊小雅說道:
“楊小雅同志,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你好好地跟我說話,我告訴你,我是認真的,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好不好?!”
楊小雅咯咯咯地笑著說道:
“徐浩飛,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也是認真的,真的!”
徐浩飛看著楊小雅,然後對她說道:
“楊小雅,我現在才感覺自己是一個失敗的縣委書記,上任都快半年了,我卻是一事無成,沒有給和橋縣帶來任何改變,所以我決定要辭職!”
在火光之中,楊小雅嚇得瞪大了眼睛,說道:
“徐浩飛,你有沒有搞錯?!你要辭職!我靠!你這是瘋了嗎?你千萬不要這樣說話,你要嚇死我嗎?!”
徐浩飛平靜地說道:
“楊小雅,我沒有嚇唬任何人,我現在感覺自己很失敗,真的,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我感覺我是改變不了這個地方了,真的!所以我要辭職!不幹了!”
……
楊小雅直到現在,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把自己叫出來的目的,他這是在跟自己告別啊,我的老天!
楊小雅這才一改頑皮的模樣,冷冷地對徐浩飛說道:
“徐書記,你說一說,是啥困難讓你這樣灰心喪氣,我看看是不是能幫助幫助你,你趕緊說吧!”
徐浩飛哀嘆一聲,對楊小雅說道:
“小雅,這個事情你是幫不了我的,你看看,我上任都快半年了,之前那個豪情壯志現在都是被一風吹散,現在啥也沒有幹成,自己還成了孤家寡人,我不辭職還能有何作為呢?這個事情我是考慮了很久了!”
徐浩飛覺得這是自己認識楊小雅以來第一次看她發火,只見楊小雅大聲說道:
“徐浩飛,我以為你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可是我是看錯了你,你原來是一個懦夫,一個不敢面對困難和挫折的懦夫!”
徐浩飛被懦夫這兩個字刺激的差點跳起來,他憤怒地說道:
“楊小雅,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好嗎?我怎麼是一個懦夫了?!我之所以考慮辭職,是因為我感覺自己能力有限,所以我希望有一個更加厲害的人來管理和橋縣,我這叫勇敢,不是懦弱,你明白嗎?!”
楊小雅嘿嘿冷笑道:
“徐浩飛,你如果辭職了,你就是一個逃兵!不管你有多少冠冕堂皇、甚至是很符合人情邏輯的藉口,我都認為你是一個懦夫,知道嗎?!”
“我看不起你,徐浩飛!”
楊小雅又補充了一句話,然後竟然哭了起來。
徐浩飛給這個美麗村官搞得莫名其妙,他急忙說道:
“楊小雅,你為啥要說我是一個逃兵呢?我不是逃兵,我是一個勇敢計程車兵,我鬥不過他們,我只好讓賢!”
楊小雅抬起朦朧淚眼,質問徐浩飛道:
“你當初給我說的話,你忘記了嗎?!你說你要帶領我們和橋縣的父老鄉親,把這個貧困的帽子給徹底摘下來,還說要跟我搞一個小小的****新農村,搞一個綠色和橋縣出來,要讓世界都知道這裡的美麗,現在你變卦了?!”
徐浩飛趕緊解釋道:
“小雅,不是我變卦了,是我沒有那個能力,來改變這裡,所以我只好讓賢,讓更加有能力的人來幹,明白嗎?!”
楊小雅嘿嘿冷笑道:
“徐浩飛,這都是一個逃兵的藉口,你聽是多麼的冠冕堂皇,還讓賢,你簡直是胡說八道!這個和橋縣已經換了多少賢人了,他們把這裡搞好了嗎?!”
徐浩飛剛要爭辯,楊小雅憤怒地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有耐力和毅力的好領導,我跟柳樹村的鄉親們都給你抱有多大的希望?!這個你知道嗎?!可是比現在要逃跑,我第一個鄙視你!”